其实,他一点胃口都没有,这样做只为了让妈妈放心。
不想辜负妈妈一片心意,他最后还是把面吃完了。
出了家门,杨月生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百合花,坐车兜兜转转去了郊外的公墓。
杨月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可他就是想去看看林小雨。
到了林小雨的坟墓前,上面有一束已经枯萎的白玫瑰,看来这几天也有人来探望了她。
“你还好吗?”站在墓前,杨月生看着墓碑上林小雨充满笑容的照片,问到。
将白百合放在那束枯萎的白玫瑰旁边,杨月生坐在了目前的石阶上,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生前有多喜欢花以洛?”
“从接受了你的心脏开始,我发现自己变了很多。变得爱沉默了,也变得越来越在意花以洛了……”说到这,杨月生顿了下,回头看向墓碑上笑得一脸灿烂的林小雨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生前没有实现的愿望都一一实现了?”
等不到答复的杨月生沉默了许久,朝墓碑抬了抬吊着绷带的左手,说:“自从遇到花以洛,我几乎废掉了自己的左手,差点不能拉琴了。这是一种代价吗?帮你实现愿望的同时,失去自己所喜欢的。”
……
杨月生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语了很久,也许是说累了,最后只是坐在石阶上发着呆。
等他回到学校后,已经是下午放学了。王亚宁见到他,都恨不得把他掐死,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散了下步。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杨月生对他笑了笑,等待对方回话。
“真拿你没办法。”见到这个样子的杨月生,王亚宁也无话可说,只好依着他去了学校食堂吃饭。
晚上的选修课杨月生和王亚宁不在一起上课,所以下完课,他一个人拿着书往宿舍走。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外面走动的人还很多。杨月生从教学楼经过大大的cao场时,穿过了一条僻静又黑暗的小路,感觉身后有脚步声,他警惕地回了一下头,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离他二十米远的地方。
变态?
这么一想,杨月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往宿舍走。
“月生!”身后的人突然亲昵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声音,像花以洛的,不过花以洛现在应该在遥远的帝都才是。
“月生。”身后的人见杨月生还在往前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嘶——”杨月生吃痛地呻#吟了一下,右手连忙托住了传出刺痛的左手手腕。
“对不起。”花以洛这才看到杨月生吊着绷带的左手,立马歉意道。
而杨月生发现对方真的是花以洛本人后,借着暗淡的月光,看了对方好久。
“你的手怎么了?”花以洛也不敢去碰他手上的左手,低头看着他那被绷带包裹严实的地方,关切地问道。
“没事。”杨月生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心里却在纳闷花以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学校里。
“这两天一直打你电话没人接,问你妈妈,她说你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花以洛温柔又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就是因为这个,特地赶过来的?”杨月生看着月光下五官依旧俊美的花以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害怕你出事,就买了机票赶来了。”黑暗中,花以洛捕捉到了杨月生的目光对视上,坦然道。
“为什么?”杨月生不理解地问他。
“为什么担心你?”花以洛重复了杨月生的问题。
“我也是人,有情绪,有尊严,有血有r_ou_有家人,你这样玩弄别人,没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吗?”杨月生说着说着,就来了情绪,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不快,渐渐爆发了出来。
“月生……”花以洛见杨月生情绪有些失控,想上前安慰他,却被甩开了。
“你快回去吧,我就当你没来过。”杨月生说完,转身就要走。
花以洛看着他要离去的背影,正要上前拉他,却迎面走来了几个打打闹闹的男生,怕被认出来,无奈低下了头等人离去后,杨月生也不见了踪影。
他站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
其实,他连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越来越在乎杨月生。
自那晚见过花以洛后,杨月生再见他是在银屏上。
他最近剪去了那一头长发,又留回了以前的中分短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阳光帅气,比起之前的颓废美,如今短发的他看起来特别有精神。
听说他最近好像要去别的城市拍一部古装戏,估计又要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
这样也好,离得自己远远的,就不会有交集了。
小雨,你的心愿我不能帮你实现了。
杨月生去医院拆了夹板,拍了次片,那骨科医生看着X光片说恢复得还不错,接下来的日子多去舒活筋骨,注意不要再受伤,就没什么问题了。
“以后还能拉琴吗?”杨月生还是很担心这个问题。
“要看情况。再过一个月后,你尝试一下吧,但不能拉太久,要注意休息。”
“谢谢医生。”
离开医院后,情绪低落了一个多月的杨月生,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变好了起来。
☆、自杀
已进入冬季的南方,天气时冷时热,让人不敢轻易脱掉穿在身上的外套。
班里最近要准备圣诞节的节目,杨月生被点名至少要表演一个以上的节目。
如今,随着圣诞节接近,杨月生却坐在琴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