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 作者:飞傩【完结】(66)

2019-05-02  作者|标签:飞傩 因缘邂逅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我也就学的一招半式,两年下来都没能让他满意,最后他受不了我,就......”

  “就把你轰走了?”

  “就被我气走了,连爱喝的桃花酒都忘了带......”

  安易生:“......”

  安易生一直觉得卜清河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学得快,竟然还有人嫌他笨,被气的老家伙都不要了,这位桃木老人是何许人也?

  卜清河又道:“他嫌我弹琴甚是聒噪难听,还说我心中不能纯净,心怀杂念,注定是练不好这门功夫了。”

  安易生叹口气,又道:“那你怎么知道的彩云轩?”

  卜清河:“北国人都知道彩云轩藏于桃花山深处,处在桃园之中,却不知如何前往。我也是寻了很久,最终找到,却发现彩云轩并没有桃花,应该是过了桃花山,在北岭坡的某个位置。”

  安易生也觉得奇怪,曾经他们通过山缝,误打误撞找到,迎面而来的就是两根长长铁链,至今还没搞懂是何人有这么强的膂力,几里开外飞锁就能精准的抛过来。

  卜清河道:“也是在那里碰到了你,顺便帮了彩云轩一个小忙。其实,也不需要我帮忙。”

  安易生想起彩衣女子劫走顺路,忙问道:“他们要将顺路带到哪去?”

  “顺路?”

  “就是那小孩,东镶王的遗孤。”

  卜清河总算明白过来,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和东镶王的残余势力混在了一起?”言语中满是关切。

  安易生:“并没有,受人委托而已。”

  卜清河放下一口气,道:“那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他到了北境王哪里,北境王和东镶王交好,自然不会亏待这位小王子。”

  安易生点点头。

  一天就在两人的零碎中度过,很快到了夜间。

  安易生:“表哥,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卜清河:“做什么?我伤还没好。”

  安易生才不管,搂着他的腰就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俗务缠身,写文太晚,顺便蹭波玄学。

第65章 连理

  大梁民强国富,地域不大,处于中原腹地,少沿海。分东西南北四王,各王所处管辖地各不相同。

  具体的不相同则表现在地理,气候,民生。就像楚人不知柑,黔人不识驴,蛮人不见风帆。

  大梁一统之前经过了一个短暂的朝代,曾经的济国李氏昙花一现的平定这片土地上大大小小的部落,短暂的辉煌了一代人,后由妖后乱政,朝堂腐败,贵族骄奢 y- ín 逸,终导致济国覆灭,济国分为四个小国,纷争不断,最终位于东部的下梁得一大统,建号梁,距今已有六十余年。

  当今圣上登基不久,正值壮年,杀伐决断。南安王凿开乌澜江,引得江水冲开红树林,乌镇遭洪水洗劫一波,一时间死伤无数,饿殍遍野,怨声载道。

  同时乌澜江被截流,下游西野荒原雨季迟迟不来,最耐旱的植物都死掉了,大批的牧人随着水Cao迁徙,路上尸骨堆积,鹰鹫都清理不完。

  南安王被皇帝重重责罚,皇帝本是想将其押入大牢,秋后问斩,连同南安王府同被抄家。

  可南安王势力深种朝野,不断的有人求情,皇帝也没办法,也就责令南安王告老还乡,剥夺封地意思意思,从此南部沃土交由国丈李太傅掌管。

  国丈李太傅的女儿是当今皇后,也与朝中多姻亲关系,南安王子正妃就是李太傅的次女,当今皇后的亲妹妹李静茹。

  皇帝将南安王扔在李太傅的眼皮子底下,也是好一同监视,若有风吹Cao动,第一时间便知。

  西部蛮荒,却是西行的毕竟之路,往来商旅不断,渐渐衍生一条繁华的贸易之路,西野王也管理的井井有条,不犯事,皇帝还是容得下他的。并且,西部与中原差异巨大,强行移风易俗,恐怕天下不安,这点,新皇帝与西野王都有先见之明,所以包罗万象,特行自治。

  新皇不是老皇帝的儿子,而是孙子,皇太子早夭,留下了皇太孙,先皇也就用皇太孙稳住四王的势力,直到东镶王兵败,老皇帝重创,皇太孙也是个相当精明的,天时地利人和暗中结党登基。

  其中就有南安王李太傅等人,南安王想拥立傀儡皇帝,取而代之,怎料被反将一军。再加上开乌澜江,落人口实,大势已去,皇帝梦碎,一时间竟气的病在了府中,拒不见客。

  北境王府却是其乐融融,小王孙周岁,八方来贺。

  北国地薄人稀,相比其他三王,北境王的待遇是最次的。土地贫瘠少能耕种,山势复杂无法商贸,还有北夷来犯。

  红豆豆端着一杯酒,朝北境王祝贺道:“恭祝王孙周岁之喜,愿王爷福泽绵延子孙,寿运昌隆。”

  北境王举杯示意,红豆豆一口饮了下去。

  夜晚,安易生和卜清河坐在安府亭中,当空皓月。

  “表哥,你的伤好了,咱们就离开吧。”

  卜清河看了一眼:“表哥?”

  安易生心想,难道夫君?于是改口道:“清河?”

  卜清河端起两杯酒,我们还没拜礼,正式结为夫夫。

  安易生想也是:“那好,我们去桃花林的红娘子庙,那日我从那路过,很多情人定情都在那。”

  卜清河:“不必了,红娘子只签男女姻缘,咱们去了,红娘子反倒不知该作何处理呢。”

  安易生:“天下间的感情,只要是真挚而美好的,都会得到祝福。”

  卜清河摇摇头:“我们只需要自己体会那点小美好便可,谁的祝福都不需要,因为,真正的祝福是发乎与心的。”说罢邀安易生对着月亮跪下,道:“月亮在上,我卜清河与安易生今日结为终身伴侣,誓定生死相随,相守一生,同生共死,此志至死不渝。

  安易生道:“我也是。”

  两人说完,一同端起面前的酒,同时饮尽,相视一笑。

  “夫君。”安易生道。

  卜清河那句娘子却是怎么教怎么别扭,道:“夫人。”

  “夫人”即为夫的人,本就没男女之意,叫的也是响亮亮的。

  两人拜完月,喝完酒,又坐在了亭里的石桌边。

  安易生道:“我们还是称呼名字吧,何必在意世俗的身份关系呢,无论你怎么称呼我,我都是你的人,你也是。

  卜清河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新婚之后该干嘛?

  洞房花烛夜!

  这夜,房里的动静惊动了巡夜路过的管家,吓得管家拔腿就跑。上次卜清河醒了,毒蛊疗伤却没疗完,万虫噬心的痛让他嚎的屋顶都榻了,安易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控制住。只是这次,咦?怎么换人嚎叫了?

  第二日安易生捂着腰,走路都是疼的,卜清河躺在床上一脸坏笑,“阿生,我要吃药了。”

  “呵呵,呵呵......”

  早晨,安红豆失神落魄,忧心忡忡若有所思。

  她老远的看到安易生,目光竟然有些闪躲,最后咬牙道:“哥,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

  安易生本就想离开,可见她这般,定是有什么事,于是道:“为什么。”

  安红豆道:“你别问。”

  安易生知道这个妹妹很是坚强,这时她片刻漏出来的脆弱与平时不符,于是断定道她遇到什么事。

  “哥,你别问了,你愿意和表哥天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让我伤心?”

  安易生无话可说,这句话很模糊,是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

  再问下去红豆肯定不会说,于是他和卜清河商量好,简单的收拾一下,和安红豆告完别,就离开。

  路上,安易生问卜清河去哪里?

  卜清河:“乌镇。”

  走过路过,路边的居民一片人心惶惶,闹市不复热闹,人们相对走过,相熟之人都是一笑避之,找来正在关门的客栈老板问,老板却是三缄其口,最后小声道:“听说北境王孙病了,要天天喝人血治病......”

  事情来得蹊跷,前不久还好端端的过周岁宴,后来就病了,并且这是什么病,要喝人血!

  卜清河也是同样的疑惑,问安易生道:“红豆她有说其它的没?”

  安易生想了想,摇摇头:“她只是叫我快点走。”

  卜清河思索道:“从没听过喝人血治病一说,多半是以讹传讹传岔,但取血应该是认真的。”

  两人决定回去找安红豆问清楚,可回来时,安府空无一人,安老爷的茶还是热的,应该是没走多久。

  他们去哪了?

  正思索着,房檐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瘦高马脸,一个年纪不轻,却是颇为英俊,两人挥剑过来。

  安易生拿出匕首,与马脸周旋,卜清河却是手无寸铁,他功夫本就杂,靠的就是一家七弦古琴,魅魍弦心惑人,现在毫无招架之力,几下就被生擒。

  英俊的那人指着卜清河对安易生道:“还打吗?”

  安易生放下兵刃,举手投降:“你们是什么人?”

  马脸道:“安兄莫急,北境王请你们走一趟。”

  卜清河总算想通了,北境王要的不是别人的血,是安易生的血;安易生为安嬷嬷养的蛊人,传说能解百毒,提升功力,被传得神乎其神,再加上那日抢亲,名声早已在北国传开,这些日子多亏安红豆将他藏在这,一时间也无人知道,直到北境王孙病了,才又将安易生推到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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