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齐晗不置可否,转而对莫鑫道,“莫鑫哥,借剑一用。”
“少爷!”莫鑫变色,急道,“暄少爷是主,年纪又小,想到外间玩乐也是有情可原……”
“莫鑫哥,”齐晗伸出的手未曾收回,“我没有阻止你管教莫垚,莫鑫哥是不是也不要阻我管教弟弟?”
莫鑫语塞,双手奉上剑鞘。
弟弟?!
齐暄被这两个陌生的字眼惊到了,他的年纪比齐昀小,但是他和齐昀似乎从来都不是兄弟关系,更多的像是……朋友,共同闯祸
的……祸友?嗯,如果有这个词的话。所以他遇险,齐昀会很仗义地来救他,但不会依着兄长的身份替他求情或者甚至来管教他
。
现在,这个君哥哥说……管教……弟弟……
弟弟……
管教!
齐暄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那么叫莫鑫的“管教”莫垚,莫垚的手就肿得跟猪蹄似的,现在君哥哥要管教他?!他不要吃猪蹄!啊呸
!做猪蹄!
齐暄虚虚地笑着,不动声色地把两只爪子背到了身后。
齐晗并不着急,他把剑鞘放在院子里的圆桌上,自己在石凳上坐下,这样一来便与齐暄平视了。
“齐昀转告过你,王爷已经把你交给我了吗?”
齐暄乖乖巧巧地点头。
知道他骨子里的秉x_ing的齐晗并不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依然淡淡地问道:“若我要管教你,你听话吗?”
齐暄抿了抿嘴,纠缠了一会儿,突然多个人出来“管教”他,而且方法一定不会令人愉快,他本能上抗拒着。可是……他是爹爹派
来的人啊,而且那天晚上,他那么好……
终于,齐暄再次点头道:“暄儿……听话……”大大的眼睛里已经有泫然欲泣的可怜。
“自己说,这几天偷偷地跑出去几次?”齐晗一手摁在剑鞘上,一手扶着膝盖,坐姿如松,威严如斯地盯着眼前装可怜讨同情的熊
孩子。
齐暄被他的威严一怔,眨巴眨巴眼睛,极为诚恳地说道:“三次……”
“十下,重说。”齐晗连看都没看三步开外的孩子,垂着眼睛拍了拍膝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显然,他连一个字也不相信,而且
态度极其鄙视。
嘎?这不是该有的套路咩?
齐暄在心里暗暗警示自己,眼前这个君哥哥不是好糊弄的,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君哥哥!”齐暄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齐晗,充满了真诚和肯定道,“五次,真的,暄儿就跑了五次!您不信问三土……啊!不,
莫垚!”
齐晗扶额,拿了剑鞘站起身,“莫鑫哥,去把杂物间的条凳搬来……”
“哇呜呜……君哥哥啊……哇呜呜……”一听这话,齐暄嚎啕大哭起来,一把抓住齐晗的袖子不肯放,“暄儿不记得了……呜呜……
有时候跑出去了,被三土抓回来……有时候还没……跑出去他就追来……还有还有……呜呜,不要打暄儿……暄儿真的不记得了
……君哥哥饶命……三土救我……”
齐晗看着跪在一边的莫垚,他也正巧抬起头来看着齐晗,被起了“三土”这个外号的晏天楼第五号侍卫瘪了瘪嘴:少爷,莫垚委屈
……
而听到“三土”这个外号的另外一个五行侍卫“莫三金”抽了抽嘴角,加快步伐去搬了条凳,“砰”一声放在院子里,然后,冷冷地站
在“莫三土”旁边,袖手旁观。
齐暄已经由嚎啕大哭转变为抽抽搭搭,两只小爪子不停地揉着眼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除去鞋袜趴在凳子上,”齐晗握着剑鞘面无表情道,“本来只想罚你十下,但你两次撒谎,三十下脚心,下次,试试还敢不敢乱跑
!”
“除去鞋袜趴在凳子上,”齐晗握着剑鞘面无表情道,“本来只想罚你十下,但你两次撒谎,三十下脚心,下次,试试还敢不敢乱跑
!”
“你去,还是我帮你?”齐晗严肃地站着,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齐暄瞅了瞅一跪一站的两个莫三,再看看凶起来比齐昀可怕多了的君哥哥,吸了吸鼻子,蹲下脱了鞋子和袜子,孤立无援地趴在
比他个子还长一点的条凳上。
“莫鑫哥,你过来按着暄儿的肩膀,”齐晗将齐暄的两条腿并拢脚心朝上,待莫鑫按住他之后又说道,“不准以任何言语动作躲避责
罚或是伤害自己,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君哥哥……”识时务者为俊杰,齐暄一向很聪明,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突然耳边传来“啪啪啪”三下,齐暄浑身一震,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痛楚。正要起身,却被莫鑫牢牢地按住了肩膀。
“少……”莫鑫看着齐晗lū 起袖子在自己手臂上抽了三下,白皙的手臂上顿时冒出三条红色的肿痕,一声呼唤未出又给咬了回去。
齐晗示意无妨,看了看乖乖趴着的小孩,左手按住他两只脚,另一只手扬起剑鞘,抽了下去。
“啪!”
“啊!君哥哥……疼……呜呜……”才刚刚挨了一下,齐暄就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齐晗左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着,他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气,“暄儿,别逼你君哥哥连你出声的权力都收回。”
齐暄顿时收了声音,十个脚爪子动了动,哼哼唧唧两声……好像是没那么疼……
看他安静下来,齐晗也是无奈,挨什么不疼啊,这么多年他的经验早已堪称丰富。但是这个孩子……古灵精怪的,让人怎么忍心
苛责?
“啪啪啪”……
照着那三分力气抽下去,起初十下,齐暄安安静静地挨了;十来下的时候,叠加的痛楚叫嚣起来,他开始抽抽噎噎地唤“君哥哥
,疼”;待到二十几的时候,他又没有了声响,只是条凳上有一滴一滴的泪水滴落。
剑鞘沉重,不管怎么收着里,当数量叠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终究还是青肿了起来。
“暄儿。”齐晗把剑鞘还给莫鑫,亲自扶了只是流泪却无声响的孩子起身,齐暄瘪着嘴,眼泪滂沱。
“暄儿,哥哥打重了?”齐晗心疼地替他擦去泪水,下一刻又从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里流出来。
“没……呜……没有……暄儿错了……暄儿该打……呜呜……”
为什么只有挨了打才乖呢?
“暄儿,一会儿哥哥送你会王府好不好?”齐晗知道齐暄一直希望回家,他几次三番要跑也是这个原因吧。
“真的?”齐暄流过泪的眼睛亮得摄人心魄,却突然又嚎啕大哭起来,“哇呜呜……君哥哥,暄儿知道错啦……君哥哥别不要暄儿啊
……呜呜呜……爹爹不要暄儿,君哥哥也不要暄儿……哇哇……暄儿是个坏孩子啊……呜呜……”
“王爷与君哥哥的先生是很好的兄弟,”齐晗不紧不慢地解释,他知道齐暄肯定听着,“君哥哥的先生说,现在我还不能带着你,等
君哥哥有一天学有所成了,你再跟着我好不好?”
思维明显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样的熊孩子抽抽搭搭地问道:“君哥哥这么听先生的话,那先生会打君哥哥的脚丫子吗?”
第50章 长辈
齐慕霄从尚书府出来的时候,还想着刚才在小破屋子的所见所闻。那个药罐,明明是北莽的东西!
他在北疆和北莽对峙数年,他们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曹谦府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是曹谦的?还是曹墨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
?
除了军事打仗,他这颗脑袋基本不怎么运作,过去有他三弟弟挡着一切,现在也有他三弟弟给他安排的军师参谋和管家小厮,他
只要安安心心挖坑打仗,坑死那群蠢蠢欲动的北莽蛮子就可以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要找人商量商量啊。
所谓瞌睡送枕头说的就是恭亲王爷的这种情况,迎面走来三人,衣冠楚楚风姿卓然,不正是君宇君寒兄弟和王源吗?
一阵寒暄之后,四人结伴回了王府。后院的梧桐树下,自然有管家安排了茶水瓜果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