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儿子面相应该有五六岁了。”老沈皱眉道。
“所以才有人流传小三上位,气死正宫。今r.ì一看,所言非虚。”阮洋忽然想起女鬼口中辜负不辜负的话,更加确定了。
“锁魂阵应该是哪里出了纰漏。女鬼怨气太重,要尽快化解,否则张毅活不过今晚。”老沈言之凿凿。
“你看见他身上的紫色纹路了?”
“那是死煞。女鬼早在他身上种下死气,死气孕育成煞,等紫色纹路蔓延至脖颈,便昭示死煞完成。届时张毅浑身骨头会一寸寸碎裂,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阮洋倒吸一口冷气:“许兰对张毅真是恨之入骨。千万别惹女人,狠起来真可怕。”
阿强不怕死蹦出一句:“小暖yá-ng,有的男人也很可怕。”
阮洋下意识瞟了眼闲坐在一旁安静喝咖啡的应书怀,心想,还好我看上了谦谦君子。当然,这时他还不知道打脸的酸爽。
夜色铺开了静谧,只有夜风过树梢的声音。路上没几个人影,偶尔有只野猫飞快横穿林间道,钻进树丛里。
许兰楼深长的楼道幽暗了很多,夜风穿过走廊引起丝丝寒意,惹人起了一身j-i皮疙瘩。阮洋搓了搓手臂,才感觉好了些。
寂静的楼道里忽然传来钢琴声,叮叮咚咚的音符如泣如诉,在空d_àng的许兰楼里飘d_àng。阮洋与应书怀对视了一眼,许兰出来了。
循着钢琴声来到音乐教室外,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位红裙女子背对着他们专注地弹琴。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女子笼上一层淡淡的光辉,无怪乎昨夜周天师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老沈捏住咒符,轻轻推开教室门。
一片云朵忽地遮住月光,教室内一暗,红裙女子猝然消失。老沈甩出去的咒符打在钢琴上,震得整架钢琴后移一寸。
黑白琴键无人自弹,一曲悠扬婉转的曲子飘扬而出,令人莫名地神伤,回忆起无数遗憾的过往,眼前浮现了白云间的殿堂,有天使穿梭在其中朝阮洋招手。
“看着我。”
谁的声音?
阮洋涣散的眼神被拉回,跌入静夜寒星的双眸中。应书怀双手捧着阮洋的脸,靠得极近,鼻尖相触,嗓音低沉:“看着我。”
阮洋渐渐麻痹的心脏恢复了跳动,耳边还是钢琴声。
《忏魂曲》,忏悔者自杀赎罪的引魂歌。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这首死亡之歌流传下来的版本是不完整的,只有五分之一是原版。我一直都不敢去听。
第25章 棺材房子07
恢复神智的阮洋猛锤了老沈背一下,把老沈打了个踉跄。
“老骨头都要被打散了,不会轻点?”老沈骂了声,但也知道阮洋在救自己。这钢琴曲着实太过诡异。
“中气那么足,您老人家身子硬朗着呢。”钢琴声戛然而止,阮洋不敢放松警惕,拉着应书怀与老沈背靠背,环视四周,却抓不到一丝鬼影。
阿强飘过来幽幽道:“小暖yá-ng,人家早走了。”
钢琴曲又响起,是在教室外。三人出了教室,沿着幽暗狭长的走廊慢慢走。钢琴曲仿佛有意逗弄他们似的,忽近忽远,忽前忽后,踪迹难觅。
许兰楼外的天空,云朵越聚越多,楼内的光线越来越暗,远处隐隐有夏雷的轰鸣声传来。
“唰——”
一道闪电划破夜幕,撕开楼内的y-in暗,带来短暂的光明。
借着刹那雪亮光线,阮洋快走几步握住应书怀的手腕,才觉得安心几分。投在墙上的四个影子被闪电照得忽闪忽闪。
等下,四个?
阿强是没有影子的!
阮洋眼角余光瞥向墙面,借着短暂的闪电光亮,再数了一遍。
一,二,三……四!
后头跟着的老沈身后还有个稍纤细的影子!
雷声轰隆,楼内恢复y-in暗。阮洋的脊梁骨却僵直得无法动弹,拽着应书怀手腕的手被反手握住。手掌干燥而有力,瞬间驱散了阮洋骨子里的冰冷。
“唰——”
又一道雪亮的闪电。
纤细的影子头发暴长,张牙舞爪地铺散开来,直朝老沈的影子绞去。
阮洋猛地转身,胸前玉铃铛飞速旋转出的金色咒符,如离弦的利箭s_h_è向暴长的发丝。气势汹汹的长发好似被烈火焚烧,骤然扭曲萎缩。
老沈反手打出张咒符,影子从墙上被撕下,席卷起一股强烈的y-in风迷住三人的视线。闪电已过,楼内恢复无边的y-in暗和森寒。
“老沈?”阮洋试探地唤了声。
“老头子没事。”老沈应了句。
左臂被拉住,阮洋松了口气,驱动玉铃铛的光亮向左边照去:“老沈,刚……啊!”
玉铃铛发出的碧色光亮照在一张双目翻白,直勾勾贴近阮洋的脸上,衬得整张脸更加青灰。
“周天师!”
与此同时,整座许兰楼灯光乍然亮起,灯火通明。阿强从墙里飘出来:“老子开的电闸,不用谢!卧槽,姓周的怎么在这里!”
周天师全是眼白的眼睛弯弯,抬手掩唇,轻轻笑出声来,是娇媚的女音:“他想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没料到栽了个大跟头。”
“傻/屌天师,就知道他俩没安好心,拿我们作饵!”阿强不满地骂道,对于许兰又上了周天师的身摆明了不想管。
阮洋眉间凝重,吴天师肯定在附近,不知要出什么y-in招。现在是又要防着人,又要防着鬼,心好累。老沈蓦地掏出个布袋往前一抖。大把的香灰一股脑地撒在三人周边形成一个圈。
一个男人的脚印仓皇地在香灰上留下一串逃跑的痕迹。
老沈没什么慈心,甩出张引雷符:“急急如律令,破!”楼外大作的雷电从天直劈而下。脚印的主人吴天师当下顾不得隐身术,拔出桃木剑一挡。雷电是被挡开,人也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