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会抬价，柯特。”新到手的银、行、卡被伊尔迷揣兜里，还不忘记教导弟弟生存新技能，“钱永远不嫌多，在拍卖之前你得知道它的真正价值，这样才好应对敌方的恶意杀价。”他话一顿，补充道，“如果对方死咬着不松口又是普通人，放念压出来也没关系。”正大光明地教导柯特如何作弊。
“是的，大哥。”柯特还是一脸崇拜，表情和伊尔迷教他投掷金属丝手法时别无二致，只要是伊尔迷说的，他都全盘接收，盲目崇拜到这地步，除了他也没谁了。
不，亚露嘉估计也是这德行。
有了眼力Max的小仙女在，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他甚至一天之内在寸土寸金的东京买了套超高层的样板房，装修完好，随时可以入住，安保等级也是最高，虽然对伊尔迷来说安保再好也是白搭，但是拦住普通人绰绰有余。
想要买这种房子光有钱还不够，必须有权才可以，然而谁叫小仙女是个操作系？做个针人还不简单？
一天之内搞定住房以及各种证件，这效率就算系统都叹为观止。
大哥，好厉害，人偶娃娃在心中想到。
伊尔迷让柯特崇拜的特点又多了一处，在揍敌客家的时候，全大陆都是他们家的耳目，除非在科技十分不发达的第三世界，任何一座城市你都能找到揍敌客的线人。线人为本家杀手服务，构成庞大到超出人脑想象的情报网，做任务时甚至还有私人飞艇全程接送，姓揍敌客的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用担心。
大概是因为自己来到现代社会时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略显狼狈，所以伊尔迷现在的游刃有余的姿态在柯特眼中就格外亮眼。
伊尔迷挑选的高层公寓在40楼，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陈设都时髦到不行，和一大一小和服打扮完全不搭调，这两人走在路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榻榻米和京都的老式庭院，在下雪天对着枯山水烹茶，或者打把油纸伞在雪中行走，后现代化的高楼和他们是两个极端。
因为怪异的搭配，就算带着职业化笑容的物业人员都忍不住多看他们两眼，自以为隐蔽的。
“嗯，还不错。”进房子便把柯特放在地毯上，对未来要打上一段时间交道的房子评头论足，40层对伊尔迷来说并不算高，比西索天空竞技场200多层的房间差远了，但是配上巨大落地窗，还是有点从私人飞艇上向下望的眩晕感。房间内是欧式建筑，和基裘前几年喜欢的风格颇为相似。揍敌客家的孩子挑什么都不会挑内部陈设，托他们妈的福，每隔几年城堡内部就要来一次改头换面的大装修，反正都很豪华就是了，其他也没有人在意。
他们在城堡内出现的时间少得可怜。
“感觉怎么样，柯特。”象征性地征求小孩儿意见，虽然伊尔迷觉得他肯定没差。
安静地点头，连一个字都吝啬于说出口。
之前便说过，身为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大哥，伊尔迷从未克扣弟弟的吃穿用度，不仅如此，他还可劲儿地在弟弟身上砸钱，别的不谈，糜稽每年的手办费用和奇犽的巧克力糖球就是个天文数字。
柯特喜欢吃水果硬糖，再贵也有限度，花不了太多钱，怎么办？
小仙女大手一挥表示没关系，吃上面花不了太多钱我们可以买和服啊！
来现代的第一天，小仙女就在买买买中度过，凡是适合弟弟的花纹都订一套，凡是弟弟多看一眼的商品全部刷卡，连价格都不看，非常有土豪风范。
系统冷眼看他豪购，再回头一看柯特，虽然冷得像玻璃娃娃，但背景分明就四季如春还开了朵朵小花，极少受到重视的小孩儿乍一被伊尔迷如此差别对待，别提有多幸福了。
就连如坚冰一般盘踞在内心角落的嫉妒都散去不少，和大哥在异世界独处，这是何等的幸福啊！
相较之下，对亚露嘉的嫉妒就显得那么小儿科。
小仙女：不急不急，大哥的爱是平等的哟XD。
“你准备做什么。”系统看垃圾宿主优哉游哉一点都不着急，便插嘴问道，“难不成就混日子过？”看他现在的发展，整一个沉迷于养弟弟不可自拔，啧，弟控上瘾真可怕。
并不出乎系统的意料，沉迷于真人换装的伊尔迷一句话就呛回来，虽然他的眼睛依旧黏在布料的花纹上，嗯，这个也满适合柯特的，可以裁一件。
“怎么可能。”伊尔迷说，“我一天不曾忘记自己高远的理想。”
什么高远的理想，头上冒出三个问号，别告诉他是成为人生赢家。
系统也是可怜，跟了伊尔迷这么多年，他都要忘记自己是一个以攻略为主要目的的人生赢家养成系统了，除了伪攻略成功的赤砂之蝎和大蛇丸，他还用心攻略过谁？想到这就痛心疾首恨不得回炉重造。
“我可是发誓要把揍敌客做成各空间第一的杀手集团啊！”全世界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伊尔迷表示，只要是他踏足的空间，那就会留下揍敌客的足迹。
晕死！系统恨不得爆粗口，就知道这垃圾不会说好事。
“我已经感觉到这世界杀手的供不应求。”一边摸布料一边在脑海中同系统叨嗑，“这是好机会啊！打响名声，占领市场，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系统划重点画错了：“迎娶白富美？你准备结婚了？”
伊尔迷一咯噔：“这只是一个比喻。”到头来还反把系统鄙视一顿，“你真没有幽默感。”
系统冷漠脸：哦。
身为高位面生命体我没有幽默感还真是对不起你了哦。
但这里还有个小问题。
“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世界杀手供不应求的？”系统还在坚持反问，他已经被小仙女鄙视不知道多少次了，根本不差这一回。
“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值得拥有。”果然上来就是小仙女的毒舌。
迎接他的是来自系统的反诘：“我没有实体，想有脑子也不行。”
过滤器启动，直接将垃圾话全从耳边滤走，伊尔迷竟然正儿八经地回答系统刚才的问题：“柯特说过，东京都里有很多鬼。”不仅仅是柯特所说，开了念的伊尔迷本来就能看得见鬼怪，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他和可爱的弟弟都拥有极其少见的见鬼的能力，从食骨之井出来开始，越往市区走，鬼就越多，注意，不是天生天养的妖怪，而是因为人类的执念或者嫉妒等丑恶情绪所形成的凝结成一团的黑气。
那是从人心深处诞生的鬼。
“就算是平安京时代都没有这么多鬼。”
平安京时代很特殊，如果说在现代产生鬼的难度是10，那么在平安京时代产生鬼的难度就是1，这和他特殊的时代背景有很大关系。
鬼生存在阴界，在正常的情况下，阴界与人界根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俩世界，隔得距离不远，但能通过隧道穿梭于两个世界的只有能力超强又有自制力的大鬼，那些真正喜欢作恶，在人类地盘上为非作歹的小鬼怪反而只能困在自己的世界。
平安京时代，也不知因为何种原因，阴界与人界重合了，裂缝为小鬼打开了通向人界的通道，而新生的鬼也因为阴气的滋养而越变越多。
这就是百鬼夜行的由来。
系统智商还是在线的，伊尔迷一提平安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想到在东京一路上看见的情景，陡然一惊，若有人型，指不定还会流下冷汗。
他想到了刚才路过的大街小巷，东京不愧是有魔都之称的城市，任何一个小角落都大有研究，随便扫视一圈就能看见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空气中遍布瘴气鬼气与怨气，若不是有大社的神光守护，天知道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且，这座城市里没有灵气与阴气。
灵气生于自然，长于乡野，在未开发完全的平安京或者战国，就算是居民最多的城市也遍布灵气。至于阴气，那是某些生物滋生的根源，对鬼和妖怪都有好处，通过吸收阴气可以变得更强大。灵气与阴气构成太极的两端，正为神，逆为妖，此消彼长，在遥远的过去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在现代，灵气和阴气同样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他们一齐被消弱了，很难说是否因为人类对自然的破坏铸就钢筋水泥森林而引起的。
“所以说我们在路上看见的，没有实体化的鬼，都是因为人类过于强烈的情绪而产生的？”系统几乎要倒吸一口冷气，在极度缺乏阴气的环境中孕育数量如此之庞大的鬼，这要多么强大的执念啊。
“你明白了吧。”伊尔迷解释道，“鬼只会因为负面情绪而产生，嫉妒、疲倦、憎恨，这座城市能孕育如此之多的鬼，就证明东京的人心有多么黑暗。”
他们干杀手的不就那回事儿吗？或许是因为嫉妒，或许是因为报仇，种种原因累加在一起，形成将对方置之死地的冲动。
“我还能发展点副业。”伊尔迷不可抑制地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中，“比如说捉妖驱鬼，你知道的，这种行业都很来钱。”
伊尔迷越想越兴奋，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用系统回答，有了第一个点子就有第二个点子，美好的蓝图在脑海中勾勒，几乎已经看到揍敌客在这世界一家独大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