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有这样的r.ì子。”金木记忆一闪而过,“伯母说你熬夜看书,所以我早上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你还在赖床呢。”
“还有的时候都靠金木来锻炼的。”
“啊?”
“因为金木总是隐藏自己的心情,我就要通过观察知道你怎么了啊。”永近说着似乎理所当然的话。金木也不甘心地撇嘴。
“我比以前有长进了。”
“真的?你不是今天早上还……”“可以下船了!等会儿还要看星星,别让司机先生等太久。”
永近眉眼弯弯站在原地看金木快步越过他走到船连接码头的楼梯边上。他往下走了没几步,就放弃小孩撒娇一样的幼稚举止,以一种“是他的话就没办法了”的心态叹气,扭头看向那个早就用经验看透了自己所有行动的家伙。
就像一头等着兔子去陷进的狼。金木心底嘟囔。
“还不过来吗?”他忍不住出声。
“我以为金木不想我过来。”永近故作伤心,一边西子捧心状一边露出“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得逞笑容。
“英你不是很聪明吗。”金木挑眉,两个人并肩下了楼梯,“难道你猜不透我在想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猜啊。”永近揉他脑袋,揉得金木唔唔两声晃着后退躲开恶魔之手。
金发青年笑得温柔也笑得无奈,“猜的话我也不知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还是会有别的做法。说到底还是不如金木你亲口告诉我啊。”
……是这个时候了吧?
金木看见月光与灯光模糊了周边的景色,视野中唯一清晰的人类上扬的嘴角好看得过分。
……英说的气氛到位感情到位就是这个时候了吧?
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凑上前飞速在永近嘴角啄了一下,被亲的人满眼惊讶。
“…我还在学啦。”金木抿抿唇,视线下撇,耳朵上的红又烧了起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我不知道怎么敞开心扉才不会困扰到你,我也不知道恋人到底该怎么相处……”
“你这不就说出来了嘛。”永近满足地笑,“我也是第一次和别人j_iao往,要学习的话我们两个是一样的。至于困扰这种事从来都没有。金木对我说的话我从来都不会觉得是负担。反过来说,金木会觉得我有的时候向你抱怨作业好多学习好难很烦吗?”
金木摇头。
怎么会。和英在一起从来都不——啊!
他好像明白了。
“我们是…平等的。”
“对,我们是平等的。”永近笑,“所以不高兴的时候就尽情向我撒娇吧。发脾气也可以的哦。”
两个人聊着聊着,终于度过了似乎长度惊人的码头木桥,来到一辆亮着大灯的黑轿车前头。
这辆车是永近来的时候载过他的车。他向比起开车而言更擅长做保镖一样的司机熟稔地打招呼。后者面无表情,黑夜里戴着墨镜,保持沉默。
永近拉开一边车门,模仿执事绅士的样子邀请金木小少爷上车。
“你戏真多。”金木吐槽着弯腰进车里。
“嘛,不会很有趣吗?”永近跟着一起进去,撞上车门,说道,“执事与少爷之间的密话什么的。”
随着假·司机·真·迹部景吾的眼线上车,永近突然被施了静音魔法一样安静,手指在嘴唇上比划一下好似拉上拉链。
要是被迹部前辈知道自己趁他不注意用小手段拐走了金木,迟早死翘翘。
金木莞尔。
这次轿车开得很缓。昨夜没有观赏到的景色在上山路上一览无遗。从盘山路边上俯瞰下去,茂密的森林顶被或自然或人工的灯光铺下一片辉亮,酒店边上的沙滩能看到有人影涌动,几人在奔跑几人在手牵手行走。
金木感叹一声,扭头想招呼永近到窗边来看,却发现他在一转一转的摇晃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现在睡了等会儿回去就不困了啊。”金木无奈地把直在那里小j-i啄米点头打瞌睡的永近揽到怀里。
他伸手关上了司机座位和后排之间的隔板,让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司机在前面开车的声音都隔绝了。
“英、英,醒醒…枕到我腿上来。”金木小声呼唤他。永近眼都没睁就放松地歪了身体倒在他大腿上。
传到感官上身上的另一份重量并不会成为负担,反而令金木舒适一般微叹一声,低头垂眼看着睡着人的面容,轻轻拨弄他耳边的头发,就像对方曾经对自己做的那样。
这个动作充满了亲昵和温馨。他抬头就能看到玻璃窗外流转的风景,尽管脸边没有靠过来另一个人的温度,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
握紧的手心已经不是过往一样苍白冰冷,而是微暖的温度。由心脏那里飞速送来的血液和腿上传来的体温维持着稳态。
“喜欢你。”
只有当他睡着的时候,金木才有勇气直白不咬舌清楚地说出这句话。
淡光下他微笑的表情变得朦胧,就像溺毙在幸福中死去的神情。
“喜欢你。”
声音轻而薄,被轿车行驶时的响动轻而易举搅成碎片,融化在n_ai油一般甜腻的空气中。
“最喜欢英。”
愉悦、高兴、开心如同火山爆发时喷出的岩浆,不断涌到表面,几乎淹没金木的整个心脏。
难以感受到存在的透明液体从眼眶里头溢出,一滴滑过脸颊,一滴顺着鼻翼滚落、擦过嘴唇,汇聚在下巴处。
金木眨眨眼,睫毛上沾了水光,嘴角上扬和明亮的眼神证明这并不是悲伤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