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回去收拾一地的杂物,摆件放上电视机边上的柜子里,郑重地合拢柜门。
试了好几次,即使对黑糖严肃命令说“不许弄掉东西”,它也只是会发出长长的委屈的呜咽,事后继续当个小混蛋。
棉花糖就不同了。长大了之后它依旧喜欢粘着永近,但不是光明正大的。它会远远望一阵子永近,要是他发觉了,招呼它过来,它就会默认允许玩耍,还主动叼来玩具。要是永近在忙,它就安静地凑过去靠着他大腿睡下。
不过现在是它的午睡时间,正在猫房里伸着小舌头睡得超香。
“你给前辈他们送了什么?”
金木收拾好东西,叉着腰满意地扫一眼自己的杰作,应答道:“手表和皮包……那些的。我给惠令奈姐送了威尼斯的玻璃制品。”
长姐与兄长都是喜好奢侈品的。金木走前各个城市都借着彭格列的飞机转悠了一下,米兰去了,水上城市也去了。看威尼斯的表演艺吹玻璃时还特地开了视频通话直播给永近。
“你是第一次离我那么远那么久。”永近当时用手帕擦着不存在的眼泪,用力表达内心悲伤的情绪。
金木戳戳手机屏,如同用指头揉抚黑糖脑门,笑他像个第一次放孩子出去玩的母亲。
“你过来。”青年招自己的恋人。
永近依依不舍地与柔软舒适的沙发告别,蹭到金木面前。
他拥住他,手圈上脖子。
永近感觉到胸前多了个硬硬的东西,等金木松开怀抱,就看到黑绳串着一颗金黄色的玻璃珠子,摇晃挂在脖颈上。
“嗯,很适合你。”金木笑道。
“呜。”
永近发出奇怪的呜咽,整个人赖到金木身上。
“这个时候不应该惊喜地送一枚戒指吗。”
“你要求好多喔。”金木送他一个脑门镚儿。
“呜,我不依。”
“不依我也没办法。”他坏心眼戳永近腰眼,后者惊得一个弹跳,旁边黑糖模仿着也跟着一跳,“难不成你要我现在再去意大利一趟?”
“那我也不要。”
他无赖极了。金木干脆推开他,自己起身进厨房准备冲咖啡。
“我晚点给你做吃的,咖啡要优先。”
永近用长长的猫叫回应,与委屈时候的黑糖一模一样。
炒过的咖啡豆放入研磨机,手摇它嘎吱嘎吱地搅碎成粉。
看书的人配着一重一轻力道不同的声响左摇右晃。
开着稍低温暖气的空调呼呼吹。
冬节r.ì光摇进了窗帘里,温馨的下午时光充斥着白噪音。猫发出舒适地呼噜,在地上翻个身。
有另一只伸爪子扒拉扒拉门缝,就出到客厅里来了。它跳上主人之一的后背,努力蹲在肩头,跟着一起摇晃。
洗衣机的声音停了。变成粉的深褐色物被倒入装好水与滤网的摩卡壶中,白皙的手指在边上拢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满在壶里的粉末以下到上、左到右的方式抹平。
“英——帮我晾一下衣服——”
“哦——”
金木舔了舔指尖沾上些许粉末,苦醇的味道令他满意地眨眨眼。洗洗手将拆开了的上壶和下壶拧回一起,打开火炉把它放上去蒸煮。
接下来就是等水沸腾了。
永近用衣服篓子端出被甩干的衣服,金木脱下临时穿上的围裙,过去帮忙。
“明天你有别的事情吗?”
“会跟意大利的人联络一下?他们说查到政.府有大型武器要用来对付杀老师,我们要商讨那个武器的针对属x_ing……”
“你说过你们很像,那你也会受到那个武器的伤害?”
金木抖抖白衬衫,挂上衣架:“唔,所以我们在商量对策。毕竟还要让杀老师装死呢,需要人接应。”
“我脑子很好使的喔?”
这种程度的暗示金木怎么可能听不懂。
他无奈抬头,恋人笑嘻嘻地看着他。
“好啦,有用得上你的地方我会叫你的啦。”
虽然建立了可靠的j_iao易关系,但是能信任的程度只有纸张那么单薄。尽管了解很多事情瞒不过黑手党的耳目,他还是不大想将英直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一箩筐的衣物被两个人的努力迅速消灭。火炉那边嘶嘶声与冒泡声接连奏起。金木赶紧过去关火。
棉花糖静静地仰脑袋,看他在流理台前左忙右忙,眼睛跟着一转一转的。看累了就低头舔舔爪子洗洗脸,再继续观望。
在做什么呢——它歪了头。
金木拿起摩卡壶倒液体入一个大容量杯中,等待片刻让一些较细碎的渣沉淀后,再拿起永近放在被炉上的情侣马克杯之一(其实不怎么明显,是为了避免南姐她们拜访时看出端倪),倒入少量浓缩咖啡。
糟了——金木喃喃。他忘记煮牛n_ai了。
匆匆忙忙打开冰箱,一大罐牛n_ai触感微凉被放置于流理台上。棉花糖跟着金木到处移动,看他手忙脚乱地穿起围裙拿锅出来煮n_ai。
永近送了衣筐回浴室,出来就看见金木把围裙绑带扎得一塌糊涂在倒牛n_ai进锅,忍不住上前帮他解开。
“诶?”
“我帮你重新搞啦。”
永近示意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金木僵着腰给锅盖上盖子。
他那里很敏感的……
幸好永近真的只是绑带子,没做出什么让他手抖打翻牛n_ai的行为。金木赶紧缩缩往边上躲了点,顺便给自己倒小半杯纯咖啡。
要是凉了就没那么香了。
他吹了吹表面,轻轻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