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近抽抽嘴角,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抱歉哦。”
金木瞒得太过严实。
永近不高兴。这次是真的不高兴。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在这点上能原谅金木。
可他挺伤心。想着金木终于对自己敞开心扉了,想着两个人之间终于没什么需要可以隐藏的事情了。嘿,没想到这儿还有一个呢。
“你们在说什么啊。”南不明所以,“研刚才拿着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永近撑着膝盖起身:“我去卫生间找他——”
抬头的他正好对上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金木,哑然失声。
s-hi软的白发贴在耳边,即使再柔和乖巧也无法掩饰它过于苍然的色调。金木眼神闪躲,不敢看他们的反应。
“研!你这是怎么回事?!”
南震惊片刻快步上前,身高的差距让金木下意识低头。她触着白发,手感糟糕得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年轻人。
“我没事……”他低声说,抬手握住姐姐的手掌,“我没有生病……只是一些原因变成了这样。”
“这句话我不会信。”惠令奈冷声道,“我看有必要全面检查一次。”
“除了身体还要检查心理。”迹部直接了断发信息给私人医生,脸色y-in沉,“忍足,你这可是帮大忙了啊。”
弟弟的心理问题他以为有永近在就不会出大问题。看来是他太过放松。也太过自以为是。
凤不赞同地看向金木,“身体出这么大问题,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
金木面对暗藏关心的诘问手足无措:“我……我检查过没什么大问题……也不想大家担心……”
“担心是当然的。”
永近直直看进金木眼底,表情过分冷淡,“但是隐藏的事情总会有被揭露的一天。你这么藏下去,难道发现的那天我们就不会担心了吗?”
感觉像兜头冷水泼下。金木张嘴想说什么,大概是要辩解,他的脚向前挪了一步,大概是要靠近永近。
可是对方冷脸的模样又让他不由自觉缩了回去,空茫地自我慌张,眼睛不安地左右转动,找不到安稳的视线落点。
“对不起……我只想到自己……对不起……”
“这种事情不用道歉。”
南握住他的手腕,“你乖乖跟我们去做个检查,让我们安心,好不好?”
她是在哄孩子的语气。
但她不确定永近以外的人安抚有没有效果。
金木安静了下来。
一顿午餐大部分人都识眼色地快速解决,谢过心意送上祝福后用有急事的借口匆匆离去。不识眼色全被拽走。家事还是家人解决,他们再留下来也没立场。忍足是最后一个。他离开的时候还有些忧虑。毕竟事情是他起得头。
“也许我不该今天说。”忍足说,“抱歉,小景,明明今天是你的生r.ì宴——”
“我不计较。”迹部挑眉,“这种事情的确不该一拖再拖。我还要谢谢你。不过看你既然这么愧疚,不如今晚揽客给我勤快点。”
忍足失笑。知道他在拿国中被人戏称牛郎团的事开玩笑。
“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好好表现的。”忍足推推眼镜,“你加油。有什么需要的就联络我。”
“嗯哼。”
迹部家的大门关上了。
金木坐在沙发上,边上是永近。
惠令奈是第一次看他们隔这么远的距离。
她应该高兴。但她高兴不起来。
“研。”她放软声调,天生的鼻音失去了冷意就有了妹妹的感觉,倒不像个姐姐。惠令奈蹲在金木旁边,向上仰视他,“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这种情况哪怕你是健康的也不正常,我们不想放着一个未知的因素去赌你的安危。”
金木抿唇。
英在的。
平时他会帮我的。
平时……
抿唇掩饰了像个小孩一样瘪嘴委屈的幼稚动作。
“因为一点小变故……”
“不要试图打迷糊就这么轻易带过去。”迹部走回这边,严肃道,“变故是什么。”
“我——”金木求救地看向永近。
靠在沙发另一端的永近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只有永近才清楚,他在心底是多么恶毒地在咒着自己。
好啦,我就是这么自私的啦。金木有小秘密一定要告诉我的,我会帮他一起隐瞒。但是如果连我都不说,还想要我帮忙,那就——
“……是他刚去椚丘的那阵。”永近重重叹气,毫无犹豫地对上迹部探究的目光,“他告诉我了,但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他和别的与恋人闹脾气的人一样,带着生气,还有无奈,最后还是会原谅。
迹部在他脸上捕捉不到欺骗。心知对方狡猾和机灵,但也清楚永近不会拿这种认真的事情开玩笑。
“是这样……”最好。
砰——!
大门被猛踹洞开,狠狠撞在墙壁上再反弹回来些许。举着枪的男人放下抬高的脚,悠闲踏入别墅内,身后跟着好几个手持武器满脸戾气的家伙。
领头的身上紧紧捆着电线和炸.药,他却还笑得很轻松。
“哟,就是这儿啊。”
y-in云缓缓移动,遮住了正午应该烘烤地球的恒星,阻断了穿越星尘的光。白色闪电骤然划破天空,一道接着一道,远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