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把梅丽莎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狠狠的吸了口香烟,白色的雾气在夜空之下袅袅上升,语气中有压不住的烦躁,“啧, 小鬼……”
“G,不如你去跑一趟吧。”Giotto提议道,不管那边的助手怎么大呼小叫,金色的眸子始终如一的注视着少年,“现在离开为时已晚,G会护送他们到彭格列的庇护所,你和我去见那位先生怎么样?”
藤丸立香“呵呵”笑了声, 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面对幼吉尔还好,面对成年了的吉尔伽美什实在是令人头痛,下唇上不存在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不得不伸手摁了下。
可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不定被知道自己是这种敷衍态度以后会被天之锁吊起来抽。
“那……那就麻烦你了。”他泄气的回答道,表情沮丧的像是已经参加完了自己的葬礼。
随之而来的后果是,藤丸立香再三朝Gatling确认梅丽莎他们安全问题,弄得红发青年几乎要狂暴了,Giotto则点火以示警告。
经过一番折腾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初升的太阳在海平线上徘徊,万里霞光照亮了海域,在瑰丽的色彩之下衬托得港口的半沉船只更加凄惨。
是时候离开了,Giotto略微整理了下自己身上出现褶皱的西装,往尚有一半夜色的天空发了个信号,不多时马车行驶了过来,载着他们一路远离港口。
马车径直出了城,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茂密的树林在后退,藤丸立香默默的记着路线。
第一个打破这份缄默的是金发青年,尽管他一贯作风温和,但对于这难言的气氛还是有了些不适应。他调整了下坐姿后问道:“你和先生是什么关系?”
“唔。”少年停顿了几秒钟,反问了回去,“是他让你这么叫他的?”
“你是指先生这个称呼吗…?”Giotto摇了摇头,“他没有朝我说过姓名,为了以示尊敬才这样称呼的。”
“噢。”
“你好像看起来不太开心?”
藤丸立香踌躇了下,“Giotto,你是家族首领吧?”
“是这样,没错。”
“那能不能给我介绍块便宜的墓地,我很急。”
“……”
显然本土的西西里青年并没有跟上他的思维跳跃,最后只好自己闭上了嘴。他费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守在这里的是英雄王还是贤王。
如果是前者,他面临的应该是砍头,如果是后者,他面临的应该也是砍头。
区别就在于砍头时候放的音乐不一样——英雄王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贤王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毕竟随着年纪增长,肺活量更不上的情况下,换气是非常必要的事情呢……
呢个头,吉尔伽美什这种x_ing格的人他能够像使唤幼吉尔那样做吗?怕不是乖离剑飞起来就给他一巴掌!
在心里无比忐忑的时候,马车停在一座宏伟的房子前,刚下车,悠悠的花香接踵而至,混合着清爽的晨风令人心旷神怡。
藤丸立香深吸了口气,原本混沌的脑子多了点清明。
台阶的最高处大门已经敞开,Giotto在少年身边站定后,礼貌而优雅的朝门口行了个礼,“早上好,先生。”
他鼓起勇气抬起头,果不其然对上了双红色的眼瞳。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最顶层的台阶之上,犹如端坐于御座,独属于王的威仪蔓延开来。
“王……”
藤丸立香刚开了个头,就看到男人快步走了下来,抬手就敲他的脑门和敲木鱼一样,声色俱厉的数落到:“解决那样一个残渣需要耗费这么久吗?胆敢让本王等你,你胆子不小啊,蠢材!”
少年紧紧的闭上嘴,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吉尔伽美什不爽的抱住手臂,“闭嘴干什么,说话。给本王一个解释,为何会晚到五年时间。”
五年时间吗…?一联想到幼吉尔缺少魔力的情况,藤丸立香立刻有点慌,他谨慎的措辞,“我也不太清楚……”
男人垂眸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强行抓住少年的手臂把他往里拽。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半晌后,马车夫小心翼翼的问:“先生,我们现在要往哪里去?”
完全被二人无视掉的Giotto一如既往的笑着,然后蹦出几个词,“先回城吧。”
藤丸立香不敢挣扎,他甚至觉得自己大部分时间见到吉尔伽美什都犹如鹌鹑。男人拉着他快步穿过了装饰豪华的大厅和精美的走廊,最后一脚踢开房间大门,用眼神示意他进去。
少年干笑了下,开始默默问候之前的自己,为啥要把这尊大神留下。
吉尔伽美什支了支下巴,宝库之门打开,一套崭新的衣服落在床上,“把衣服换了,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少年歪着头,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在男人的耳垂上带着的耳环样式与之前的都不同。不过他和王们相处了那么久,经过这短短的几句话,心里已经有了底。
不过再多证明下也不是坏事。
“什…!”
吉尔伽美什被他快速的动作惊到,下意识的往后半步,藤丸立香的双手穿过了他耳坠上的小孔,紧接着往两边一拉——
“痛痛痛痛、痛!”少年抱着自己被石板揍出包的头,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
他以前因为好奇这么做的时候,英雄王是直接拔出了宝具,而贤王则把他扔进了宝库里,当然是上半身在外面的那种。
在吉尔伽美什[Caster]即将大怒的时候,藤丸立香熟练的抱住了他的腰,“是您在这里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