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对面的风声和乔珩的呼吸声, 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明明他一直就很在意乔珩的一举一动, 喜欢乔珩喜欢了两辈子, 之前还那么倔强, 明明这一辈子不一样了。
幸好……不一样了。
乔珩打破这个宁静, “你怎么突然联系我？”
“你爸有没有为难你？”
乔珩声音一如平常的沉稳：“没有, 他为难不了我。”
周清越抿唇，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乔母偏心谁，他还是知道的，乔珩倒像是在安慰他。
他脑袋一热, 脱口而出：“要不你还是回来我这住吧”
乔珩的低沉的笑声通过手机带上点电流，周清越耳朵有点痒。
他有点羞赧：“你笑什么”
乔珩站在楼顶看着远方的灯火璀璨, 透过黑夜看向一个地方。
“清越，我想回去找你了。”
周清越手拧着被子，“那你回来啊。”
“……我”乔珩欲言又止“我想多陪陪我妈”
周清越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问：“阿姨……她……”
乔珩的一声嗯快要被风吹散。
周清越抿唇，斟酌说：“那你多陪陪阿姨吧，如果你不想去上课的话，我可以帮你带笔记过去。”
对面没说话，周清越喂了一声，倒是风声很大。
“……清越，你真的很好。”
周清越低头看自己手指，他还好吗？乔珩滤镜要有两米厚吧。
乔珩倒是习惯周清越当做没听见的，也没受到打击，周清越已经越来越软化了，以后总有时间。
楼下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还有乔父恼羞成怒的喊声。
“我怎么样，你不爱我？我都入赘你们家了，还想怎么样，我领养一个我姐的孩子，你儿子乱说你就信了？”
……
“你爱不爱我？你爱我就不能包容我？那你说什么爱我。”
乔珩听到这句话冷笑出声。
周清越听到冷笑心里紧了一下，“怎么了？”
乔珩安抚他：“没事，就是听到那个男人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周清越脑海里只有琼瑶的画面，忍不住噗了一声。
乔珩听到下面乔父更加大声的声音，皱了皱眉，说：“我下去看看他们，今晚企鹅联系。”
周清越应了一声。
然后两个人都没挂电话。
周清越笑出来：“你倒是挂啊……”
乔珩轻声说：“清越。”
“？”
“我想你”
周清越手里的被子被他拧成了麻花，脸略红。
乔珩刚想挂电话，耳边听到细如蚊声，
“我也是”
乔珩怔了一下，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瞳孔瞬间微缩，心里如同汹涌海浪冲击悬崖峭壁，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他把手机紧贴耳边。
“嘟——嘟——”
周清越已经挂了。
乔珩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抖，摁了几下才摁到回拨。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忙……”
乔珩瞬间哭笑不得。
当乔珩从顶楼下来，汪俊远正在门口用手机打游戏。
汪俊远抬头看了一眼他，眼里带着嘲笑，但是还得喊：“哥。爸妈在里面吵架。”
刚回来的时候，乔珩懒得理他，他喊也随他喊。
现在……
乔珩嘲讽：“谁是你哥？我是你爸原配生的儿子，你喊里面那个人爸随意，喊我做哥，喊我妈当妈，你亲妈听到了不寒心？”
汪俊远手里的的角色直接被人杀了，他低着头道：“我没有，我就是爸领养的。”
乔珩看着对方拽紧的拳头，“是亲生还是领养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就直接甩手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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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越挂完电话之后就羞赧到不行，直接扯被子把自己卷进去。
真的是越活越年轻了。明明之前对乔珩说这些话已经很正常了，结果换成十几岁的乔珩，他倒是不好意思了。
乔珩打电话回来他也没接，等乔珩处理好那边再联系。
手机在床上震动一下，周清越一蹬被子，拿起手机一看，陈语悦的信息。
好像有些失落。
【刘求昉前女友】：清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求昉前女友】：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周清越飞快打字，
【周】：我们不合适。
【刘求昉前女友】：我们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
【周】：我喜欢的就不是你这样的。
对面看到这句就愣了一下，知道周清越有喜欢的人，她不死心，凭什么啊，明明是她先认识的。她认识周清越的时候周清越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他女人。
【刘求昉前女友】你喜欢什么样的
周清越嘴角翘起，手指快速打字。
【周】：长得特别好看，跟别人闷s_ao得不行，在我面前坦白得不行。做事有规律有计划，自律x_ing很强，能管管我的。最重要的是，人聪明，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好懂的还比我多，清北学校洒洒水那种。
对面似乎愣住了，特别是最后一句。
陈语悦看着清北两个字咬牙切齿，清北作为全国最著名的综合大学，C市一年撑死就六十个，然而五十五个都在二中，其他学校能有一个就是值得上报纸。她连二中都考不上，更别说清北了。
好久对面才回一句话，
【刘求昉前女友】：一定要清北吗？
【周】：那当然，异地恋伤感情，同个学校还能一起学习互相蹭课。
【刘求昉前女友】：……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明天见个面行吗？真的，就算不接受我，也当面拒绝我行吗？
周清越手指停在手机上，陷入沉思，他现在已经有确定的目标，想要和乔珩在一起，完全不想和别人搞暧昧，要是因为暧昧还弄得乔珩误会，才是得不偿失的。
他心里权衡了一下，回复她。
【周】：行，还是海过记吗？
【刘求昉前女友】：不了，上次去过一次了，这次换一家吧，我明天把店发你行吗，毕竟是我要被拒绝的，我想找一家我喜欢的店。
周清越看着这句话有点无语，不过的确是他要拒绝别人，好像也没什么要求，回了个好。
直到过了十二点半，才收到乔珩的消息。
周清越在灯下看书昏昏欲睡，手机震了一下，他才慢吞吞伸手去拿。
没办法，今天一晚上太多人找他了，听到震动声音，他从一开始的激动到现在的平静。
从陈语悦到陈光逸甚至到周清云，明明就隔着一堵墙，就不能过来敲个门吗。
他定睛一看，瞬间清醒，是乔珩。
【乔】：清越，你睡了吗？
【周】：没没没，我还没睡。
另外一边的乔珩看到这句话，心中压抑缓缓清除。
【周】：明天我要和陈语悦出去一下。
【乔】：为什么？
周清越把这件事跟乔珩说了一遍，避免发生误会。
乔珩看完前因，想起陈语悦还是有种奇怪的排斥感，好像这种排斥与生俱来一样。
【乔】：我知道了。
【周】：你现在回家怎么样。
【乔】：没怎么样，就是多了个弟弟。
周清越看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这是……真的入户口了？
乔珩把乔家的事情跟周清越大概说了一遍。乔父乔母已经因为汪俊远这件事开始吵架，乔母已经觉得不对，但是她对爱人的信赖，让她下意识去忽略很多东西。
但是当汪俊远搬来住后，乔父又一直劝她让她回A市，想把汪俊远带到乔外公面前认个亲，乔母这才开始怀疑乔父。
现在两个人天天为了回不回A市在争吵。
乔珩嘲讽乔父：他就只会拿那点爱情来要挟我妈，用他的爱情来伤害别人。
周清越心里表示赞同，虽然前半个学期乔珩和乔母不是很亲密，但是也算是平静。自从乔父找过来后，乔母和乔珩生活就已经和平静脱轨了。
【乔】：不说他，对了，你挂电话之前说了什么。
周清越还沉浸在乔家的事情，猛地看到这句话，突然懵逼。
他说了什么？合着乔珩没听到啊。
他咬牙回复。
【周】：没听到就算了。
对面从流如善，
【乔】：那行吧。
周清越看着这三个字磨牙，不按套路出牌。
【周】：……
另一边的乔珩嘴角翘起，
【乔】：太晚了，你早点睡，晚安。
【周】：……嗯，晚安。
周清越看着这几个字，突然有不甘心，想起周母的主动，还是打了几个字，犹豫了几分钟才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