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脸色y-in郁,直接替他把话说了,“对,你本来想的是,先把老子在外面找人的事抖出去,好理所当然跟你这个妈一起分了家产拍拍屁股离开对不对?可惜,狗仔挖料挖的深,竟然把你亲妈年轻时候给老子做小三的事给挖了出来……”
“国庆!!”秦巧尖叫一声,她风光了十几年,做了十几年的富家太太,过往的事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了。
但一朝被自己老公赤裸裸地指出来,心中的寒意可想而知。
李国庆冷哼一声,眼中竟然对秦巧是一点情谊也无。
李安良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如此直白又绝情,他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想张嘴说什么,但麻木又恐惧的身体却让他动弹不得。
李国庆身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在今晚的新闻一被曝出,而且怎么压都压不下后去,就已经做出了断绝,“秦巧,咱们离婚吧,当然你也别担心我会娶那个女人进门,私生子的亏,老子这回已经吃过了,绝不对再吃第二次。”
这句话一出,李安良猛地抬起头,“爸?”
李国庆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野种。
而秦巧一时受不了这个打击,整个人便哭着晕了过去。
李家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李国庆处理完这对母子,给自己厂子里的下属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盯紧了公司的股票,绝对不能让网民的态度影响到公司的效益。
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玩物,钱权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立命之本。
混乱的一晚过后,第二天仍是晴朗与明媚。
宋煋昨晚睡得很晚,早上没什么精神,罕见在早自习上打起瞌睡来。
“昨晚做坏事去了?”许多宝拿英语书遮着脸,趁前面英语课代表不注意,神神秘秘地问他。
一听“做坏事”三个字,宋煋不由浑身一僵,面色都变的别扭起来。
许多宝看他表情有异,“哇”了一声,又凑近了点,兴奋说,“不会吧不会吧,煋煋你也是会看那个的吗?是不是贼刺激?”
宋煋懵了一秒,“什、什么?”
许多宝一脸“你懂得”的表情,“就那个呀,岛国小姐姐身材的是不是好爆了!”
宋煋眨眨眼,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脑袋整个突然红了起来,猛地摇头。
许多宝不信他,“别了吧,大家都是兄弟,瞒着我有意思吗?”
“什么瞒着不瞒着?”英语课代表这时突然无声无息地凑过来,奔着许多宝脑袋就是一下,“许多宝,昨天老师说今天听写的单词都背过了吗?”
许多宝“嘶”了一声,小声嘀咕说,“母老虎。”
英语课代表叉腰问他,“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许多宝浑身一颤,说,“我,我说我正好好背单子呢!祖宗,您饶了我吧!”
英语课代表冷哼一声,再看向宋煋的时候,就跟变戏法一样地温柔下来,弄得许多宝不由在心底感叹一句,女人可真是善变,果然还是岛国小姐姐最好了。
跟班级里单纯的学习环境比起来,十三中的教务处第一次陷入了焦头烂额。
穿着制服的警官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并带着几个做笔录的警察坐在沙发一侧,“是这样的,因为谢顽在社会中的公众影响力巨大,我们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这次是特地来调查关于你们学校的学生谢顽打架斗殴一事。”
十三中的领导们擦擦额头上的汗,“警官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校方一定知无不尽。”
警官见领导十分配合,便点点头说,“请问谢顽同学已经被学校退学了是吗?”
十三中校长看一眼教导主任,于是教导主任坐直了身子,背脊微微前倾说,“是这样的,因为谢顽同学在我校时的表现一直十分优秀,虽然后来发现了打架斗殴的恶劣情节,但鉴于各种方面的考量,学校还是暂时给他办理了休学,希望他能在家中好好反思自己过错,之后再考虑重回校园。”
警官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又问,“那么谢顽打架斗殴的那件事中,被袭击者李安良同学的就医诊断记录校方还有吗?”
教务主任犹豫几秒,点点头,“学校还有那份诊断记录的复印件,可以拿给你们看。”
警官点头,“再就是就谢顽与李安良两人的打架地点,校方方便提供一下吗,我们还想去当地采证。”
教务主任,“自然自然。”
送走几位警官,教务主任长叹一口气,校长坐在沙发上,朝他摆摆手,“什么话也不用给我说了,当时处理谢顽的时候,我就不赞同他们的说法,现在警方愿意c-h-a手,咱们就等着一个结果公布出来,要是谢顽真的没打人,咱们就让他回来继续上。”
教务主任面上笑着,“校长您说的是。”
但在附和校长的说法之余,教务主任第一次产生了一些不确定。
谢顽那个少年,真的会回到十三中吗?
将心底一些不好的想法摇出脑袋,学校的下课铃再次响起,早自习结束了。
十三中外,遥远的海音总部大楼内,谢顽双腿交叠,嘴里含着根甜腻的木奉木奉糖,看着他的经纪人跟警方的通话,当得知警方要到了当初谢顽与李安良打架地点的监控视频时,经纪人脸上的笑容大了些,“真是辛苦了。”
谢顽等他挂了电话,嗤笑一声道,“拿到了?我以为那边的监控视频早都被销毁了。”
经纪人说,“正常监控纪录的话也只有7天时效,但谁叫你小子运气好?警方说了,那天李安良被几个小混混揍完之后可能是临时萌生了想搞你的念头,就特意去调去了那边的监控,好在上面做手脚。李安良不懂那方面的东西,找的做剪辑的手里还有母带,顺藤摸瓜就让警方给发现了,对方也是个怂的,没怎么拷问就把东西拿出来了。”
谢顽歪头,“那我是清白了?”
经纪人感叹说,“法律是个好东西。”
谢顽笑笑,“钱权也是好东西。”
经纪人不可置否。
谢顽面上没有太多喜悦,只咬着嘴里的糖果,嘎嘣一下,散做满口甜腻。
既然警方那里的调查就快出了结果,于是海音这边的公关团队也迅速运作了起来,等XX平安微博一经公布案件,各大营销号便趁机发动,全网铺天盖地都是#谢顽清清白白#的话题。
反转与打脸大概是来的太快,上一秒还在坚持给李安良站队可怜的网友直接被打肿了脸。
情景一经改变,大众才惊觉,原来从头至尾,谢顽才是最无辜的人。
可是网络在这时施加给他的暴力已经太多太多,以致许多人自发去他的微博下排队道歉,黑转路,路转粉简直数不胜数。
而王牌歌手节目组也趁机占满热度,给节目的总决赛宣传了又宣传。
谢顽的红,已经呈现出了一种井喷式。
而李家那头,李国庆火速与秦巧办理了离婚手续,秦巧是一个只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她甚至不懂怎么去争夺属于自己的那份资产,就被卷铺盖赶出了李家。
好在李国庆没冷血到一分钱都不给她,起码也给她一处落脚地,而至于李安良,则也被判给秦巧。
李安良不懂他怎么会跟母亲沦落到住一个五十平小房子的境地,可又怎么也不敢去招惹李国庆,只能整日整日地埋怨秦巧,而没了男人的秦巧,就像是失去了荫庇的菟丝花,很快就开败了。
等到李安良受够了秦巧,再回到学校,却发现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后,才知道自己陷害谢顽的事情……竟然彻底败露了。
有警方找上他,让他去派出所做笔录,因为涉及陷害谢顽的动机恶劣,而他年龄还不满十八岁,所以在经过派出所里警员的心理教育与少量罚款后,就很快被放了出来。
“请问李同学,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决定要陷害谢顽的?是嫉妒吗?还是其他的一些仇恨呢?”
“李同学李同学,听说你的父母已经离婚了,请问您父亲出轨小三是真的吗?你的母亲小三上位也是真的吗?你对此又有什么想法呢?”
“不知道李同学母亲与父亲的财产分割是怎样的,你的父亲以后会娶现在的那位小姐进门吗?听说那位小姐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又是男是女呢?”
“李安良,你对你的父亲是怎么看的,李家的继承权又是怎么分配的?”
嘈杂,混乱,推搡。
李安良浑身冰凉,只觉得耳边嗡鸣,全世界都颠倒了过来,黑的、白的、灰的……
疯了,全他妈都疯了。
海天公司总部内,谢顽津津有味地看着视频里记者们对李安良的疯狂围堵与李安良脸上的灰败神色,忍不住摇摇头。
经纪人问他,“你怎么看着不太高兴?”
谢顽关掉视频,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伸了个久违的懒腰,“大概是想着这一点早晚都会来,在脑海里模拟了千百遍的场面,真看到了,还有些无聊。”
经纪人又问,“后天就是王牌歌手总决赛了,你们乐队那边打算唱什么?”
谢顽,“还没决定好,再说吧。”
经纪人惊了,“你不想夺冠了?”
谢顽挑挑眉,摊开手说,“郑哥,我还是个学生啊,体谅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