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朱明想抓了你来威胁我?我早就警告过你,易晞的事情你不用c-h-a手,你师父一直说你乖巧听话,你听我话了吗?不告诉你原因
,是这件事情千头万绪,连你师父都还在江湖上奔波,三言两语难以说清。齐晗,难道你受教这些年,非得要我事事说清,你才
能权衡轻重?”
齐晗叩首无声,君默宁却不屑一顾。
“我教你的‘量力而为’你学会了吗?你现在又有多少能力跟他们拼?这里是哪里?是Cao莽,是江湖,杀个把人往山沟里一扔,谁知
道你是皇子还是Cao寇!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任何差池,我们会怎么样!”
君默宁的话太沉太重,直至最后一句,直直地戳刺进齐晗肺腑,好似尖刀翻绞,令他痛不欲生!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拷问,比他受
一百下一千下藤条还要难以忍受!
现在他知道了,为什么师娘会提除夕之事,会提酒楼刺杀,因为每一次他受到伤害,付出最多的永远是先生!别院树下病骨支离
,九截颤针以命换命,还有延迟婚期奔命求药,此次江南之行,多半也是为了他!
而今,他身份已明,除了先生、师父,还有师娘、昀儿,也许……还有宫里的父皇和母后……
可是,他却……
“先生,晗儿知错了……以后不敢了……”依然是那几句认错的话,但是齐晗知道,这一次,虽然付出的代价最小,但是那些若有
似无的侥幸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他受到教训了,真的不敢了。
“没关系,你以后敢不敢都没关系,”君默宁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他重罚了齐昀、讲清了道理,没道理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的,“我
会让你以后每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之前,都记得今天是怎么过的!”
第129章 你是谁!
书房里,针落可闻,没有点灯的房间里,随着夜幕的降临,渐渐连摆设器具都看不清了。四周静谧,只剩下越来越凌乱的喘息声
回荡着。
齐晗一个人跪在黑暗里,铁链上。
可若仔细看去,平日里对自己要求苛刻少年此刻一手捂着被打了两巴掌的左脸,另一手撑着地面;他似乎想要借手的力量撑起硌
在铁链上的膝盖,可是理智告诉他,逃刑抗刑的事不敢做也不能做……
可是,真的……疼!疼得他恨不能砍下自己的双腿!
齐晗左手的手心里似乎能感觉到脸上肿起的筋脉一下一下轻微地跳动,痛楚的生理泪水一遍一遍地滑落。
他知道,应该是那颗药……起作用了……
小半个时辰前,先生说了那句让他胆战心惊的话,随后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一颗看似普通的药丸就着水让他吃了以后,就出门留他
一人罚跪。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过去也没吃过。可是渐渐的,他觉得挨了两掌的脸上竟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实在没忍住,齐晗抬起左手
捂住了;而下一刻,本来早就酸疼麻木的双膝竟也叫嚣起来,从髌骨处传到小腿、传到大腿再到全身!他死咬住唇齿才咽下越来
越难以阻挡的惨叫,可是终究再也难以只靠双膝支撑……
被痛楚包围的思绪里,他似乎记得还是在别院的时候,又一次先生和师父聊天,说起有这样一种药,能够令人的五识成倍地放大
……
齐晗疼得浑身颤抖着,他放下另一只手也撑着地面,脑海中不断有人再说:松一松吧,把膝盖松一松,一下……就好,就不疼了
……
仿佛真的在对抗这个“人”似的,齐晗咬着牙摇头,黑暗中洒落了一地的汗水和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齐晗以为天是不是都要亮了的时候,敏感的听觉处传来书房外熟悉的脚步声。
是……先生……回来了……
不多不少一个时辰,君默宁离开又回来。刚才他去看了齐昀,少年疼醒了,哭闹着不肯揭下被血水粘住的亵裤;忍冬远远地站在
房门口哄孩子,秦风手里拿着剪子束手无策。看到他来了,世界顿时安静了。
君默宁自嘲自己成了狠毒大魔王,在妻子的白眼中走到床边,秦总管不敢翻白眼,不知嗫嚅了什么,自觉退到角落里当盆景。真
是反了天了!
齐昀趴在床上,满眼惊惧,偏偏一声都敢吭了。
最后,他是被霍忍冬赶出来的。
他又去府里后院的竹林里遛了一圈,夏末秋初的蚊子穷凶极恶,一口下去入r_ou_三分,不吸得肚子血光可见直至飞不起来绝不松口
!
人见人嫌弃的君三少愣是在自己家里闲逛了大半个时辰,才往书房走去。他手里拎着一根由三四根柳条编在一起的一米来长的鞭
子,卷了几圈,摸起来光滑而凌厉。
他终究等足了一个时辰。
齐晗已经能跪得直了。在他撑过了最痛苦的那段之间之后,痛楚似乎在渐渐退却,重新恢复成麻木和胀痛,这是他一惯熟悉的感
觉;而刚刚过去的那种痛……齐晗并不敢去回想,他以为针刑已经是极致,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在先生这里,你永远不会知道还
有什么深不可测的东西,如同他的学识,以及责罚的手段……
体力已经被痛楚抽干了,但是精力却很旺盛,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明明浑身无力,却清楚地听到先生的脚步声、开门声,
进屋,点灯——一刹那的明亮刺得他已经不再流泪的眼睛里又有泪水涌出——还有,先生在桌上放下了什么……
君默宁也细细地看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齐晗,药x_ing应该过了最猛烈的时间,否则他也跪不直。更何况,仅仅是剩下的残余药x_ing
,今晚,他也不用想轻易就过去!
“下来吧,把手铐和脚镣自己带上,”君默宁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别有一番清俊的凉意,“然后去把规矩请了。”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齐晗叩首应是,艰难地将膝盖移到地上,虽然隔着裤子看不到颜色,但是总免不了青肿如山;带上刑具之
后,他一步一步如在刀尖上行走一般膝行着去请了规矩——一根拇指粗细青黑色的藤条。
刚刚经历了一番生不如死的痛楚辗转,齐晗甚至在心里暗暗庆幸,先生没有在那个时候进门责罚他,否则……即便只是已然不会
发生的假设,还是让他的心狠狠地跳了两下。
君默宁并不着急,极具耐心地看着齐晗艰难地按吩咐取了家法,到他面前跪直,高举过头顶。他的手心里有指甲掐过的痕迹,举
得也不稳,连同手上的铁镣和声音一起都在颤抖。
“晗儿知错……请先生责罚……”他按规矩请罚。
君默宁取过藤条,吩咐道:“起来裤子褪了,撑到书桌上。我有话问你,你今夜能把话回清楚了,我们再来说说责罚的事;若回
不清楚,别怪我先抽烂你的臀腿!”
“是……”齐晗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他解了腰带褪下裤子直到脚踝,两个膝盖已经毫无意外地肿成了紫馒头。上半身颤颤巍巍地趴
伏在书桌上,双脚撑着地面,原本就消瘦的臀腿似乎被拉得更长了些。
他并不知道先生要问什么,但他知道,先生的话从来不好回。
君默宁站在齐晗身侧,他将藤条搁在少年因为紧张而绷紧的后臀上,成功地引起一阵战栗,他说道:“老规矩,答对了五下,答
错了十下,清楚没有?”
“回……先生,清……清楚了……”齐晗的声音闷闷的,抖得越发厉害。
“你、是、谁?”
齐晗的双手攥着粗实的链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是谁?他是君亦晗!一直以来,他最想做的,永远只是君亦晗!可是他知道,
这定然不是先生想要的答案,按着他如今的身份,这也不该是他认定的答案。
“回先生,我……晗……我是……齐……齐晗……”
齐晗以为这至少是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谁料身后风声突起,十下藤条凌厉的痛楚带着残余药力的砸上了他的后臀!
“啊……先生,我……我是君亦晗……是君……唔!呜呜……”
齐晗忍不住急忙改口,可是连续不间断的破风之声在安静的夜里刺耳地扎在皮r_ou_之上!他全然不知是先生下了重手还是适才的药
力没过,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疼,撕裂一般,销魂夺魄!
“先生……饶了……晗儿……吧……晗儿再也……不敢了……”鲜少有的,齐晗直白地求饶了。自他回来之后,先是一番直击心灵
的拷问,又在药物的刺激下生生熬了一个时辰的铁链,直至此时,看似简单的问题,那么直接的答案,换来的却是沉重的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