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已被尊师收入门墙,遵你师门的规矩,也是一样。说说吧,尊师的规矩怎么说的?”
易楚云咬着唇,满心满眼的委屈不敢表露。
“怎么?连这都不能说?”易舒云瞥了他一眼。
易楚云勉强开口道:“无声无避无自伤,违者重来,过三……翻倍……”
“是好规矩,”易舒云赞叹道,“看似无情了些,却着实能给人教训。还有呢?”
易楚云张了张嘴,脸色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可话说道这份儿上,今天这一顿肯定是逃不掉。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
:“家法……去衣,藤鞭……着r_ou_……”
易舒云心中慨叹,刚要说什么,却见紫衣已经捧着一块二尺长手掌宽的实木板子进来。易舒云接过家法细细端详,板子不是什么
特殊的材质,当年的楚儿不过四五岁,他怎么忍心制作过于沉重的家法刑具?
“去叫左护法,还有,命人抬一方刑凳过来,”易舒云吩咐紫衣道,“之后你先去休息,暂时不用过来。”
紫衣再次施礼离开。
手下人动作很快,一只半人高一人长的红漆刑凳被抬了进来,安放在里跪着的易楚云三步之遥的地方。随后,纵天教的左护法朱
明才急急赶来。
他一见到这又是刑凳又是板子的阵仗,一时有些懵然道:“教主,这是?”
朱明从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喜欢江心澜而一直追随左右,后来易舒云出生,江心澜病故,他便一直留在纵天教;在过去的十年里,
朱明全心全意地照顾易舒云的身体,在他夺取教主之位的过程中也是功不可没。所以易舒云向来尊敬朱明,二人虽属上下级,实
则也是相依的亲人。
只是此刻,易舒云用前所未有的冷淡声音道:“明叔,这段日子舒云一直昏迷着,对教中事务一无所知;楚儿闹出这么大动静,
您不会不知道吧?”
朱明张了张嘴,又低头看看身边双拳紧握的少主易楚云,到底也什么都没说。
易舒云似是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怒,只拍了拍手里的板子道:“明叔,我大病初愈没有力气,您替我执行这次
家法吧,五十板子,着实打。”
“教主!”朱明脱口叫道。
易楚云凄然抬头。
易舒云的目光有些刺人的冰冷,他注视着弟弟尚且稚嫩的脸庞道:“要么说出实情,要么挨板子,你自己选。”
易楚云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只是……路是他自己选的,如今大半已过,他不能功亏一篑!少年死咬着唇,解
开腰带,褪下裤子至膝弯,随后趴到刑凳上,把脸埋在双手臂弯里。
朱明内心也是煎熬,几次想要道出真相,可当他看到刑凳上的少年已然坚持到这一步都没有吐露一个字,他也只能狠下心,上前
取了板子,照着少年白皙的后臀甩了一板子。
“明叔,您不想他多挨几下的话,还请照实了打;家法不是儿戏,不轻不重又不疼,我打他做什么?”易舒云慵懒疲累的目光看着
二人,语出如刀。
朱明熟知自家教主的x_ing子,平日里看似随和,可若是没有果断决绝,如何做得成纵天教的大事?今日他是打定主意要教训少主了
,自己下不了手自有别人代劳,不过是让俯身受刑的少年多受些苦和屈辱罢了。想到这里,朱明也就不再作假,挥舞起实木的板
子,照着易楚云的后臀打了下去!
埋首臂弯的易楚云只觉得后臀如同炸裂一般疼痛,他不知道的是,实木的板子虽不厚重,但是着力点在皮r_ou_表面的弊端就是极易
打破,所谓‘皮开r_ou_绽’指的就是如此。反观如紫檀、沉香等木质的刑具,本身就极为沉重,板子击打的伤都在r_ou_里,痛楚自然不
言而喻,只是表面肿起不易破损。
对如此责打也没有经验的朱明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后臀在自己手里的板子下,红色渐渐加深,终于在不到三十下的时候,鲜血绽
出。
朱明停了手,看到刑具下的少年颤抖的身躯和背上被汗水濡s-hi的y-in影,他不忍道:“教主……”
易舒云自然也看到弟弟后臀上殷红的鲜血,他却只是别过头,冷冷道:“我还是那句话,肯说了就不用挨板子,若是不肯说,今
日的五十打完了,明日继续!”
刑凳上传来一声少年的啜泣。
第150章 欺欺欺
挨打和打人的都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折磨,朱明扶着挨完板子的易楚云离开易舒云房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在剧烈地颤抖
。而扶着的少年,则是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全身s-hi透,双腿更是毫无力气,整个人都借着他的力气在挪动。
“少主,为什么不能告诉教主呢?”这一切明明都是为了教主,即便是朱明,也对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易楚云疼得神思昏沉,每走一步都扯动身后的伤,他甚至能感觉到冰凉的双腿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他艰难地说道:“自从哥哥了解了晏天楼之后,就后悔……将我从师门中带回来。他一心一意希望我重返先生门下,就是……今
日的家法……守的都是先生的规矩……左护法,”少年撑着朱明的手抬起s-hi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道,“若是哥哥知道……我绑了大师
兄……放血给他治病……你说,他还会喝你熬的药吗?”
朱明一时语塞,突觉手上一轻,他连忙扶紧了疼得满脸冷汗,连嘴唇都发白的少年,不忍道:“可是教主说,少主若是不说……
明日还要……”
易楚云摇了摇头,借说话分散些神思道:“已经五天了……只要我熬过这两天……就没事了……”
朱明不知该怎么说,只要扶着少年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不管明日如何,他后臀上皮开r_ou_绽,一定要先上药治伤才好。
少年却突然加重手中的力道说道:“左护法,我不回去,你……扶我去……废园!”
朱明惊道:“少主还要去见令师兄?你身上的伤……”
易楚云固执地不肯再迈步,强撑着站直身体道:“哥哥希望我重归师门……我又何尝舍得先生和师兄给我的……温暖……如今我
身背重罪……我不知道能不能留在师门,但是,我一定要时时守在师兄身边……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
朱明看到了少年眼中无可违逆的倔强。
易楚云口中的‘废园’就在擎天堡的后山,当初易天行还在世的时候,是用来训练死士和刑堂所在。易天行死了之后,易舒云渐渐
掌控了纵天教,便一步步废了残酷的死士训练和刑堂里惨无人道的刑罚。只是原有的一些已经训练好的死士依然被保留了下来,
因为他们毫无自我意识,只知道服从命令,即便放了自由也是生存不下来的。
而现已称为君亦晨的江忆初,就是其中之一。
当易楚云走到废园你的时候,身后已经疼得没了知觉。他在外间简单洗了把脸,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一头钻进了位于废园地下
的地牢之中。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又于多年前积攒了太多的血气,即便已经荒废数年,进去之后依然有一股扑鼻的血腥之气萦绕不散。更兼位
处地下,y-in暗、潮s-hi、寒冷,令人顿生毛骨悚然之感。更兼当初所使用的种种刑具并未移除,举目可见铁锁粗链、长鞭木棍、烙
铁粗钉……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幽冷的环境里,连墙壁上的数盏火把都似乎失去了它们应有的温度。
易楚云扶着墙往里挪动,终于来到一处铁牢前。牢里不必外间,虽大环境的y-in冷潮s-hi无法改变,但是里面床铺整洁,床上被褥也
厚实,青砖的地板上没有尘屑,而且在铁牢的角落里,还燃着一份金丝炭,好歹能祛除一些无孔不入的寒气。
齐晗就半躺在铁牢里的床铺上,半倚着冰冷的墙,闭着双眼,不知是睡着还是养神。他手脚上的镣铐已经被摘除了,身上的衣服
也是干净整洁厚实,只是此刻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双眼下有一层深深的青影,在火把烛光的照应下,若隐若现。
床铺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上两个碗都已经空了。
易楚云打开铁牢的锁,矮身进了牢门,并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当他看到桌上的空碗的时候,脸上露出放心的神情,随后在离床
铺最远处的角落里,屈膝跪了。
当双膝抵上冷硬的青砖的时候,累日以来的痛楚都在同一时间被唤醒,他喉间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而立刻又被他自己强压下
去。
齐晗并没有睡着,只是近日失血过多,他自己都能察觉到精力一日不如一日;他并不知道朱明和易楚云打算需要他多少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