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墨点点头:“好久不见。”
“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玉良道。
珏央和与墨对视一眼,与墨果断地施了个术法把岁夜定住。
岁夜瞪大了眼,与墨扇了两下折扇,微微挑眉:“你就呆在这里吧,一个时辰后自然就能动了。珏央,姜晔,走吧!”
“什么,姜晔也要走!?”岁夜惊讶道,心想:“他走了我怎么短时间内把他骗上床?”
珏央太了解这个小师弟了,凉凉地道:“他可是遗神阁副使,可没时间跟你谈情说爱。”
与墨似乎猜出了什么,冷笑着摇折扇。
“走了,跟他费什么话。”与墨头也不回地离开,手中折扇轻摇,狂风乍起,他乘风而上,瞬息千里。
珏央祭出自己的赤棠剑,御剑紧随其后。
姜晔看了看岁夜,欲言又止,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便御着和光跟那二人走了。
岁夜瞪着旁边忍笑的玉良:“笑什么笑,还不帮我解开术法!?”
“这可是二师叔专门送你的,我可不敢解开。”玉良轻飘飘地甩下这句话,走出了大殿。
她可还要找长明“聊天”呢,没工夫陪小师叔玩。
想到长明,玉良脸上的笑容就收不住了,长明啊长明,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岁夜生无可恋地在问剑峰的大殿待了一个时辰,待术法解开,立刻跳起来骂与墨:“刻薄鬼,欠揍玩意儿!等小爷哪天打得过你了,非把你定一个月不可!”
他骂骂咧咧地收好轮椅,去离纵内门弟子堂找三个徒弟。
弟子堂位于问剑峰下,在三座主峰间有一块很大的平底,Cao木葳蕤,环境很好。玉良就开了一块地建了个练武场,平日里吧内门弟子丢进去让岁忧和星妙看着他们修炼。
老远就看见星妙跟谢楚凑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祁濯和盛扶妆则跟着其他人练剑修行。
岁夜不禁想,自己当时怎么想的,要收谢楚为徒?
他真的怕自己名节不保。
“师父!”谢楚看见岁夜,笑着打招呼。
星妙倒是很惊讶岁夜能站起来,转念一想许是用了什么丹药,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行礼:“八师叔。”
岁夜很矜傲地“嗯”了一声,不得不说,除了那双眼睛的颜色跟婳妖一样,星妙长得真的很像知鬼。
若是有一双知鬼那般的淡色眼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祁濯和盛扶妆也走过来,喊道:“师父。”
岁夜若有所思地看了盛扶妆一眼:“你没跟你父母走?”
盛扶妆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跟着师兄练剑比较好。”
岁夜见她这个态度,识趣地不再提起这件事。
祁濯其实压根不想理岁夜,打过招呼后,继续入场练剑。
岁夜深深地觉得来了离纵,自己这个师父就变成了挂名的。
其实有玉良教他们也很好,毕竟当年试剑会,名次仅在知鬼姜晔之后的,便是玉良。
她跟姜晔一样,都是不世出的修剑天才,彻底将九寒剑法融会贯通的存在。
说起来,若是单独对上现在的玉良,岁夜觉得自己肯定打不过她。
岁夜让盛扶妆和谢楚跟着一起去,跟星妙聊了起来。
“那是谁?”他指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女问。那姑娘的容貌身段是真的没得挑,不过眉宇间的英气更叫人移不开眼。更叫人惊奇的,是她的眼眸竟是深蓝色的,如同无尽海水般的颜色。
“他们说是母亲的徒弟,叫千如。”星妙回答。
岁夜这才想起,当年婳妖似乎是收了两个徒弟,还叫他去看来着,不过他没去。
婳妖收了俩徒弟不到一年,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伤心欲绝选择云游亿万人间,这俩徒弟的事情岁夜再没听说过。
“那个呢?”岁夜又指着一个同样有着深蓝色眼眸的清俊少年。少年似乎有些孤僻,一个人站在一边练着九寒剑法。
“千如的哥哥千烈,他没有师尊,跟着千如一起在离纵修炼。”星妙顿了顿,又道:“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经常让人忽视他。”
看上去也不像是爱说话的,岁夜想:“当年六师姐特嫌我吵,收这么个不爱说话的徒弟她应该挺高兴吧。”
星妙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练武场中喊了一声:“岁忧!”
一个身量跟星妙一般高的少年应声跑了过来,没好气地道:“叫我干嘛,没看见我忙着呢?”
星妙连忙指着岁夜介绍道:“我这不是让你来见见你七叔嘛!”
岁夜跟岁忧大眼瞪小眼片刻,岁忧似是想起来“七叔”是谁,乖乖地行礼:“七叔,我是岁忧。”
岁夜则想:“跟我二哥长得真像啊!”
岁忧小时候岁夜是抱过他的——把他丢上天再接住,自己玩得高兴,把小岁忧吓得大哭。
“长这么大了啊,娶媳妇没有啊?”岁夜开始日常各种不着调。
岁忧额角抽了抽,碍于他是长辈不好发作,只得强忍道:“没有。”
“啊那真是可惜,”岁夜一脸惋惜,突然灵光一闪般笑道:“不如把星妙嫁给你做媳妇吧?他可贤惠了,我那轮椅都是他给做的!”
星妙的脸一下就红了:“八师叔!”
岁忧:“......”
您老多少年没见我了一见面就给我安排终身大事?
“多谢七叔好意,不过若是他的话,”岁忧高贵冷艳地赏了星妙一眼:“侄儿宁愿终身不娶。”
岁夜一听这腔调怎么这么耳熟,就听星妙恼羞成怒道:“我管你娶不娶,你能不能不要学小舅舅说话?”
珏央的母亲是婳妖的亲姑姑,所以一直让星妙叫他小舅舅。
岁夜则是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舅舅”是谁,不由惊恐地想:“岁忧这孩子不会是珏央那倒霉玩意儿带大的吧!?”
事实真的是这样,岁夜他二哥二嫂在岁忧出生后出去云游,是珏央把岁忧带大的。
不光带了岁忧,还带了星妙。只是不知怎么的,带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孩子。
岁忧完美地继承了珏央的狂妄和桀骜,对星妙各种挑刺。星妙则从小到大都老老实实的,对珏央言听计从。
他们从小,就很不对盘。
可星妙说不过岁忧也打不过岁忧,只得打碎银牙往肚里吞。
岁忧白了他一眼,连动作都跟珏央一模一样。他对岁夜道:“七叔,我去监督他们了。”
岁夜摆摆手让他去了。
这时,星妙突然拉了拉岁夜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妙小子,想说什么?”岁夜看他这模样,觉得实在好笑。
“八师叔......七师叔让我少跟你说话......”星妙犹豫着说了出来,偷偷观察着岁夜的表情
“为什么?”岁夜不解,珏央这货又哪根筋搭错了?
只见星妙似怕别人听见一样,四下看了看,才神神秘秘地凑在他耳边说:“七师叔说你是个断袖,让我不要被你带坏了。”
岁夜的表情一下就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仔细想想,这也确实是珏央能干出来的事儿。
星妙其实没把原话告诉他,原话是这样的:“你以后少跟岁夜那混球说话,那个死断袖整天没个正形,别被他带坏了。以后隔三里地见着他,都给我绕道走,听到没有?”
不过这话星妙可不敢说出来,一则是觉得不好,二则是实在说不出口。
岁夜叹了口气,继续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万年里神界都发生了哪些事?挑重要的说。”
星妙:“哦,东岭帝君白寻陛下娶了北岭的醒月王姬,醒月王姬生了三个孩子后跟她心上人私奔了。”
岁夜笑道:“然后呢?”
“然后白寻陛下就把他的三个孩子送到中岭善教堂了。”
善教堂是神界的“公塾”,一般来说,四岭的下任继承人不会被送进去,其他王姬王君都可以在五百岁时送去念书修炼。
当然了,若是神界的普通人天赋好的话,也是可以进去的。
岁夜:“他什么时候把三个孩子送进去的?”
星妙想了想:“好像是在他们一百岁的时候吧。”
岁夜惊了,一百岁那么小就送进去?白寻陛下怎么想的?
“好吧,他们叫什么名字。”岁夜又问。
星妙还没看出来岁夜这是在拐着弯地跟他搭话然后等珏央回来去嘚瑟——你不让他跟我说话我偏说!他老老实实地道:“长王君忍渊,他妹妹是长王姬忍玳,最小的王君是忍锦。”
这名字取得......岁夜真的无话可说。
东岭王君王姬需要忍什么?
“这名字谁取的?”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缺德取这样的名字。
“是黎君。”星妙道。
岁夜不说话了,黎君的品味还轮不到他管。那可是长明、白寻和曦煌的父亲,上一任创世之神。
“还有呢,还有什么事没?”岁夜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