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阿伦会特别踊跃地发言:“不是我瞎说,雌狮真的傻啊!前几天迪丽莎抓到一头兔子,她不吃,居然跑来说什么要和我一起吃!拜托,一起?怎么可能,那么小!我一口就吞掉了,迪丽莎最后哭着跑了,真傻!”
提米这时候也会积极主动地提供论据:“对对,她们真的特别傻。上次,有一头年轻雌狮说什么想找我学习一下捕猎技巧,说自己每次出爪,都有点儿瞄不准!我本来不想理的,可想想,她如果学好了就能帮我抓大野牛了,所以,我就带着她去挥爪一千次……结果,她第二天就不来了,还朝我翻白眼。真是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先天不行,后天还不努力的雌狮。”
安德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能在两个兄弟‘安德烈,你是不是也觉得雌狮傻’时,为了不被孤立,沉痛地也表示赞同。
对此,如果不是先天身体素质不行……
很多雌狮都想挠爆这群傻逼雄狮。
而提米和阿伦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俩平时关系其实也没那么难舍难分,平时也会互相咬尾巴,偶尔不高兴了还会打一架,互相抢r_ou_吃的时候,更是从来不带谦让的。可唯独在这些恶劣行径上,他们志同道合,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一丘之貉。
总之,可能是太过稳重老狮子安德烈已经跟不上年轻狮子的时尚潮流了。
提米只有和阿伦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快乐又无拘无束地变身沙雕,而不是端着当个合格的雄狮,合格的狮王什么的。
如今,阿伦单方面改邪归正,呸呸呸,是误入歧途了。
他开始和雌狮们好声好气地说话了,还会和雌狮们一起散步、一起吃东西。为此,还不惜把日常和兄弟们相处的时间,统统拿去陪雌狮了!
提米的被背叛感特别浓烈:明明说好兄弟一起浪,可结果你特么从良了?
还没成年的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本能驱使,他只觉得‘阿伦中邪’。
为了挽救这种‘中邪’的情况。
提米认为:“必须把阿伦从雌狮身边带走,他每在雌狮身边多待一会儿,中邪的情况就会加深一倍。”
安德烈在重生后,曾经发誓这回不管弟弟做什么,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弟弟这边。
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有一点儿绝望,非常想求弟弟别折腾了,放过彼此,你好我好他也好!
可不折腾的大猫怎么能算是大猫呢?
每个大猫的心中都有一片可以肆意奔跑的大Cao原。
所以,为了避免提米单独行动,最后被阿伦和雌狮混合双打。
他最终还是选择不顾颜面地加入了提米的FFF团,并认真思考被阿伦和雌狮追杀时的逃跑路线图。
那天,清早的空气十分清新。
巴克斯一如既往地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狮群的临时驻地,任由三头狮宝宝们一边啊呜啊呜呜的叫,一边在身上爬来爬去,偶尔有不小心摔下来的,他还会及时地伸爪子搭一下。
雌狮们则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Cao原温度适宜的时间段,匆匆集合,跑去捕猎食物了。
虽然群体的力量让她们极少会在食物丰盛的季节里捕猎失败,但能早点儿出门就可以早去早回。否则,一旦正午时没赶回来,太阳光就开始火辣辣地烧灼地面,到那时,哪怕是爱晒太阳的猫科动物,也难以承受这种高温酷热。
至于闲着没事干的提米,自然就带着安德烈跑去找阿伦了。
大猫们生育艰难,所以,每次雄狮和雌狮们的正式交流活动通常要持续三到四天(偶尔野外来几次,那种不算正式)。
也就是说,这几天里,阿伦和雌狮三姐妹什么事都没干,天天都在那努力创造生命。
在提米看来,这又是阿伦‘中邪’的一大论据。
因为阿伦的x_ing子是多闲不住啊!
在他童年时期,牙都没长结识,身板没父亲大腿高,就妄想冲出家门,去Cao原上激情杀牛了!
可现在,他都连续三天待在同一个地方了。
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所以,在阿伦和雌狮三姐妹在小树林中,高高兴兴地打算再来几轮,来确保这场创造生命的活动是万无一失的时候,提米带着安德烈冲了进来。
两头雄狮同时咆哮,别说阿伦和雌狮三姐妹了,整个树林子里的飞鸟都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阿伦懵逼地望着两个兄弟,本来应该攻击的。
可问题是,这太突然,也太不符合逻辑,以至于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也就是他这么一愣的功夫。
提米已经冲到他身前,一爪子就挥了过来。
阿伦条件反s_h_è 地躲闪、还击。
然后,提米转身就跑。
这是狮子们从小就熟悉的追逐打闹套路。
一般幼狮们聚集在一起就会这样,你抓我一下,我咬你一口,然后,一个扮演逃跑者,一个扮演追击者,逃跑者假装逃跑,追击者就会追上去。等追上了,小狮子们会彼此过过招,紧接着,追击者和逃跑者就会开始交换角色,再来一轮新的追逐。
通过这样反复的玩耍,他们渐渐学会了捕猎的基本功,同时,也把这些如何追击和如何逃跑的反应全都刻印在了骨子里,形成本能反应。等真正遇到情况的时候,就可以完全不需要思考,直接做出相对应的正确反应。
所以,阿伦的脑子根本来不及想什么。
他一见到提米跑,就立刻迈腿去追。
等追到半道,才突然反应过来‘卧槽,我正和雌狮一起忙着创造下一代呢’。
他想放弃,回去继续。
这时候,提米就会又一次冲过来挑衅。
正常来说,骄傲的雄狮不能忍受挑衅,阿伦最终还是会追上去的。
可这一刻,阿伦却神奇地克制了这种追击的本能,难得地用了回脑子。
他无语地站在那,用古怪的神色望着提米,嗷呜两声费解地问:“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