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又挪到了提米的身边,温柔地舔了舔弟弟脑袋上的金色鬃毛。
此时,提米一头扎进了野牛被撕开的腹腔里,大口大口地吞吃着好吃的内脏,什么牛肝牛心牛肺……
吃得一脸幸福一脸血!
在察觉到有狮舔自己脑袋,由于太熟悉的气息让他没有任何戒备,甚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迟钝了好几秒后,他才想起来地抬头,满脸疑惑地望了一眼哥哥,似乎是在问‘你怎么不吃’。
然后,他用一只前爪推着这个傻站着不吃的哥哥,反客为主地匆忙招呼他:“快来吃,这块好吃,给你……”
安德烈不嫌弃他满脸血,又舔了一下。
然后,他才安静地趴在弟弟旁边,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小狒狒不敢走远,生怕又被什么动物抓走咬死了。
它蹲在不远处,从地上扣、挖了几个Cao根随便放嘴里啃啃,可望着狮子们大口大口吃r_ou_的样子,脸上不由得充满了好奇。
也许是出于猴类的模仿本能作祟。
当提米嘴边漏下一小块r_ou_的时候……
小狒狒一时间没能忍住,鬼鬼祟祟地凑过去,伸手从地上捡起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嚼了嚼。
咦?
天啊!好吃!
狒狒的眼睛亮了!
但他不敢和狮子抢食物,犹豫一下,也就只敢去捡那些掉落在地上的r_ou_渣了。
这时候,又一头雄狮赶来。
是在领地另一个方向巡逻的阿伦。
他赶过来时,野牛比较好吃的部位,差不多被提米吃光了。
好在他是个不挑剔的雄狮,吃白食的时候,也比较好说话,自顾自上去找个r_ou_多地方大吃一通,填饱肚子就满意了。
接下来,是巴克斯、雌狮们和已经赶过来的小狮子们,大家或多或少都吃到了牛r_ou_。可以说,狮群中的所有成员都度过了无比餍足的一天。
其中,也包括一直偷偷捡r_ou_的狒狒……
小狒狒在这一天,成功发掘出了自己的新食谱。
天知道,当提米无意识间的一瞥,看到一头狒狒捡r_ou_吃,还吃出那么陶醉表情时,是多么的惊讶。
“卧槽,你居然吃r_ou_!”
“我不是我没有你看错了。“
“擦擦嘴边的血再否认。“
提米精明地戳破了他的谎言。
“是,我,我吃了。我吃了!”小狒狒害怕得结结巴巴说。
然后,他又用英勇就义的语气,特别悲壮说:“虽然我吃r_ou_,我,我还和狮子在一起,可我是头好狒狒。”
提米满脸茫然:……狮搞不懂你们狒狒怎么评定好坏。
安德烈更是异常无语和嫌弃:“醒醒,你们狒狒本来就是吃r_ou_,也吃Cao的杂食动物。”
什么,狒狒吃r_ou_的?
小狒狒惊奇地自言自语:“所以,我不是被狮子病毒传染,而是本身就会吃r_ou_吗?”
年龄太小离开父母就是这个后果,连自己能吃什么都搞不清楚。
安德烈不禁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么一头蠢狒狒生气,真是太不值得了。
可排除那些小小的不愉悦……
当晚还是发生了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
弟弟终于对他表露心声了。
感谢野牛!
“你有点儿怪。”
当提米又一次亲密地倚靠着安德烈休息时,突然这么说。
“怪?”
安德烈紧张地望过去,满脸困惑:“为什么这么说?“
提米咬了咬还抱在怀里的牛腿骨,迟疑地说:“太冒险了,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去杀牛。”
安德烈回答:“我自己能行,而且,我想对你好,弟弟。”
“可你没必要这样冒险。”
提米犹豫地重复说:“这很冒险,不,已经不是冒险,而是危险了。野牛很可能会用蹄子把你踩扁,用犄角把你挑上天。如果牛群团结一致冲过来,你没有一点儿活路!”
安德烈惊喜地问:“提米,你是在担心我吗?”
提米用尾巴重重拍了拍他的脸,示意别捣乱:“我是喜欢所有狮都对我好,但前提是他们都还活着!听着,安德烈,在白吃了一顿牛r_ou_后,我本来不应该点名批评你,可你这次莽撞的行为有点儿像公疣猪……”
“公疣猪?!!”安德烈心又凉了。
辛辛苦苦抓野牛,结果弟弟说自己像又脏又臭浑身沾满泥巴的公疣猪?
“正常情况下,疣猪都是胆小如鼠,见到狮子转身就跑。”
提米思索地说:“但偶尔,公疣猪会发疯,朝着狮子疯狂冲过来,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头狮子一样……你现在的状态和它们发疯时有点儿像。”
见多识广的安德烈又沉默了几秒。
他问:“弟弟,公疣猪发疯的时间,是不是一般在春天?”
“唔,似乎是。”
“……好了,我懂了。它没发疯,它只是在发情期。”
“啊?这样吗?发情期可以让猪勇气倍增?”
“对,发情期的公疣猪为了博得母疣猪的关心,总要让自己显得厉害点儿。狮子是个好道具,勇斗狮子……”
“所以,你也是吗?”
“什么?”
“发情期,为了博得雌狮的关心,要让自己显得厉害点儿,比如,勇斗野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