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冷静地呆在屋子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摇铃,自然会有女仆服侍。虽然不被允许离开,但一位受人尊敬的绅士,是不可能消失太久而无人知觉的。故而文森特也无法永远关着他。
第二天晚饭时,文森特推开了房间。他似乎才从外面回来,身上一股暑气。汗水s-hi透了他的衬衫,一身脏兮兮的,比起贵族,更像一位务农的年轻人。他见到爱德华,突然眼前一亮,快步走到爱德华面前,一把抱起他,高高举起来,就像对一个小姑娘那样。
爱德华将尖叫都压在了嗓子里。
“您真美……”年轻人把他抱上了桌子,手指顺着空d_àngd_àng的下摆摸进了腿间。“就像伊甸园的蛇,教会他们什么是羞耻和罪孽。”
他身上的味道很浓郁,汗水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简直称得上糟糕,让人联想到那些发情时的野兽,十分原始的、雄x_ing的气味。他整个人笼罩在爱德华的上方,滚烫的手心贴着爱德华的皮r_ou_,太烫了,几乎要将他烫伤了。他的眼那么蓝,那么亮,深深注视着,盯着,锁定着,似乎直接看透了爱德华的心脏。
他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
一种强烈的、被掌控的感觉席卷了爱德华,然而并不令他厌恶。他渴求着我。爱德华的脑子里出现这样一个念头,骄傲而自得。他甚至克制不住挺起了腰,让文森特摸得更深一些,更用力一些。
欲望已经被挑起,冷静遭到唾弃。这是原罪,亦是赠与
第十四章
爱德华以顺从又放纵的姿态承受了文森特的某些嗜好。他享受x_ing 爱本身,在文森特将长袜卷上他的双腿,并系上j.īng_致的袜带时,爱德华甚至笑出了声来。
他们确实在这件事上十分融洽。
结束后,文森特将爱德华圈在自己怀里,抚摸着他光裸的背脊,有一下没一下的。他整天耗在林中,回来之后又进行了激烈的x_ing 爱,故而现在也很是倦怠了。眯着眼,昏昏欲睡。
“文森特……”爱德华轻轻叫了一声。
“嗯?”
“你在忙什么呢?”
“您所知道的事。”
“你和霍尔德男爵?”
“如您所见。”
文森特的回答似是而非,漫不经心。爱德华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从指尖泛起的凉意。
然而他并不因此而退让。“林子里的人,是您派去的吧。”爱德华从文森特胸前撑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文森特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是的,我的先生。”
“那林子里有什么?宝藏,财富?”
“很接近了,先生。”文森特抚摸着爱德华光裸的背部,几乎是鼓励的姿态。
林中并没有什么珍贵的树木或者少见的动物,何况地面上的东西藏得再深也会被发现,只有地下的,才能够长久保留。
爱德华恍然大悟,“是矿产。”
“您的智慧如同天边的星辰,为我指引暗夜中的路。”
文森特夸张地赞叹道。
这是默认。
“这就是您接近霍尔德男爵原因?”庄园的一切都属于领主,无论搜地上种植的树木还是地下的矿藏。
爱德华想到了他们的初遇,突然闯进林间的文森特,突然搬来的公爵一家。在这个格外炎热的夏季,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事,整个里斯镇都在蠢蠢欲动。
表面的平静就像湖面的水,微风轻轻吹过,就足以让它们剧烈波动了。
“您一开始,就是为这而来的。”
爱德华喃喃道。
真相来得十分容易,却并没有太让人难以接受。为了金钱和财富,总比轻飘飘的情爱更能说服人心。
只是爱德华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理智的人,他投入激情,又冷眼旁观,随时准备抽身离开。事实却不过被一个年轻人玩弄。毕竟,像文森特这样年轻又英俊的绅士,对于年长者实在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稍微示好,就足以让爱德华头晕目眩,心跳加速了。
他跟那些年长的,富有又寂寞的妇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难免有一些失落。
一些。
文森特似乎并不觉得这次谈话有什么惊人之处,他累极了,很快就入睡了。爱德华沉默着,注释着文森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他那高耸鼻梁和眉骨都投下了一片y-in影。他的眼和侧脸在y-in影中,沉稳,安宁。
他睡得很熟。
爱德华下了床,穿上了文森特的衣服,纵使上面还带着黑色的印记也毫不在意。他取了一盏灯,又将文森特的靴子夹在了腋下,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他没有回头。
穿过长长的走廊和盘旋的阶梯,昏暗的光只能照亮面前窄窄的一块,延绵的黑暗像是没有尽头。厚重的地毯将一切掩盖,整个庄园都在深重的沉睡之中。
没有人发现他。
爱德华顺利来到马厩旁,大部分马的马鞍都被取了下来,它们站在一起,安静地睡着。爱德华拿着灯小心地查看着,突然有一匹马打了个响鼻。
是安吉拉。
它是一匹棕色母马,x_ing子很温顺,爱德华同文森特骑马时,曾经骑过它。现在它大概是被惊醒了,睁着双眼柔顺地看着爱德华。
“哦,好姑娘。”爱德华走了过去,摸了摸安吉拉的脖子。它并不算最快的马,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故而仆人对它也不太上心,就让它戴着马具过夜了。
这让爱德华十分欣喜。
他把安吉拉牵出来,“如果没有你,恐怕我就得走回去了。”爱德华叹了口气,翻身骑上马,引着安吉拉小跑起来。
在马背上,爱德华回头看了看这座庄园,模糊的月光下的,巨大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