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很浓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忍不住暗暗屏了屏气。
“哎哟,李大帅哥,你好久没过来坐坐了,怎么,最近忙什么呢?”男人的声音偏尖偏细,像被捏住嗓子叫唤的j-i。
“花哥,”李友恒笑着叫那人,而后把头转向我,“这是这间酒吧的老板,花哥。”
我愣了愣,小声的叫道:“花哥。”
“这位小帅哥是?”花哥直直的盯着我。
“他叫张逐阳,我一朋友,今天第一次来玩。”李友恒说。
“果然帅的人都只跟帅的人玩,”花哥腰身一扭,坐到我身边,香水味更浓了,“小帅哥皮肤好白啊,摸起来肯定很顺滑。”他说完就想伸手摸我的脸,我赶紧往后一仰躲开来。
“花哥,他可是第一次来,别吓着他啊。”李友恒说。
花哥干咳一声,说:“你看我这记x_ing,看到漂亮男孩就差点把持不住。算了,今天你俩酒水全免单,当我跟这位小帅哥赔罪了。你们慢慢玩,我还有点事忙。”
花哥走远之后,我瞪向李友恒,“你带我来这什么鬼地方?这都是些什么人?”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他喝了口酒,“还问?”
我顿时语塞,沉默了片刻,“所以你是……”
“我是。”他很痛快的承认。
我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那你怎么知道我……”
“我就知道。”他再次很痛快的说,“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的心情立刻变得有点复杂,不,十分复杂。惊讶、窘迫、无奈、郁闷、窃喜……五味杂陈。
难道说,同类对同类的触觉,比其他人来得更敏感么?
可我只喜欢夏至一个人而已,真的跟他是同类吗?
“确切的说,”他继续开口,“从我第一次见你看夏至的眼神就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吗?”我艰难的组织语言。
“可能我对这方面天生比较敏感吧,”他说,“不过你表现的也确实很明显。”
“……”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掉,“那你觉得夏至他……他对我……”
“他把你当亲兄弟。”李友恒说的很肯定。
“是……吗……”虽然知道是事实,可失落依旧涌上来。
李友恒招来服务生又要了两杯酒,“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想找伴的,你可以经常过来坐坐,说不定哪天就遇上一个谈得来的伴了。”
我心想,我才不要什么伴,我有夏至陪伴就足够了。
安静的听完三首歌,喝完两杯酒之后,我们准备回学校去。路过吧台前,只见花哥跟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在咿咿呀呀的比划。估计是语言沟通不畅吧,我想。
“友恒!”花哥叫住李友恒,“来来来,帮忙翻译下,这个老外我搞不定。”
李友恒一脸苦笑,“花哥,英语是我的软肋啊,听力题基本都是靠蒙。”
这时老外也看向我们,很快的问出一句话。
我下意识的就接了,问清楚老外的需求后,我传达给花哥:“他是想问,下下周六他有个朋友过生日,想在这里包场给他庆生,问能不能全力配合?需要多少钱?”
花哥眼睛一亮,掩嘴呵呵笑起来,“当然可以啦,你问下他具体需要怎么布置,费用根据他的要求来,现在也说不准,不过会给他打个折扣。”
我如实传达给老外听。老外满意的点点头,说下周末再过来详细谈,然后就走了。
“小帅哥,”花哥笑眯眯的看着我,“你英语不错嘛,有没有兴趣过来做做兼职啊?我这里经常有老外光顾,每次沟通都费劲死了,所有服务生的英语水平加起来还不如我。”
说实话,我心动了。
这份兼职不仅可以让我接触到外国人,面对面交流锻炼口语,而且也能让我置身于这个圈子,就算我并不想找伴,但多认识一些同类,多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好。
可刚才花哥对我的举动……
花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动与犹豫,说道:“刚才是哥对不住你,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你的活很简单,就是有外国客人的时候负责招待,没有的话就帮忙打打下手。工资日结,按正式员工的1.5倍算给你,上班时间晚上8点到凌晨2点。”
凌晨2点……夜里没公交,骑自行车回去的话到宿舍最快也要2点半过了。
“可我还在上学,晚上宿舍楼大门会锁,只有周五周六晚上可以。”我说。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每周五周六晚上8点你到这里。”他递了张名片过来,“有事随时给哥打电话。”
“我就说吧,”走出酒吧李友恒得意的说,“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我答应来做兼职,不代表我就喜欢。”我说,“我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哼,装吧,随便装,”他不屑的说,“反正我又不是夏至。”
“我没装,至少目前来说,我没有特别喜欢紫格,”我坚持说,“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我以后没事也会过来的,”他说,“花哥人不错,挺仗义,你有什么事就找他。”
“仗不仗义我不清楚,”我说,“我只知道他娘唧唧的,还很色。”
他笑着说:“他就是那样,只是表面喜欢招人,其实也不会真对你做什么,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