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第一次登台,他的肢体有些僵硬,调整了好几次姿势之后,才总算在高脚凳上坐稳。他怀里抱的吉他我再熟悉不过,那是打开我音乐大门的钥匙。
他单手扶住话筒,开口前清了清嗓子,低缓的声音经过话筒的扩散,听起来更加富有磁x_ing,“很高兴今天能坐在这里给大家唱歌,下面这首歌,送给一个对我来说非常特殊也非常重要的男孩,希望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夏至,阳光灿烂,温暖如初。谢谢。”
熟悉的旋律响起,夏至的歌声缓缓铺开……
\"If a face could launch a thousand ships,
then where am I to go
There\'s no one home but you,
You\'re all that\'s left me to……\"
我完全沉浸在他的歌声里,甚至比我自己唱的时候更加陶醉。这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if》,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在我耳边响起。
尽管他因为紧张或不熟练,弹错了好几处,喉咙一开始也发紧,嗓子明显干涩,可是那又怎样?就算他唱得没一句在调,于我而言,都是比天籁更动听的存在。
这种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眼前,那个除了父母之外我最最重要的人,就切切真真的坐在那里,唱着我最喜欢的歌。
我看着舞台上被朦胧灯光笼罩的夏至,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唱得不太好,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谢谢聆听。”夏至说完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而后目光直直锁在我身上,朝我走来。
我像尊被固定在地的神佛,丝毫挪不开脚,只能看着夏至的脸逐渐变大变清晰。
“阳阳,怎么样?还算及格吗?”他笑着问。
我大脑根本无法做出理x_ing的思考,去评判他的表演到底算不算及格,我只知道,在这一刹那,我只想和这个人紧紧的拥抱。
当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时,身边看热闹的人纷纷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我顾不上别的,双手捧住夏至的脸,用力往他嘴上压过去。一开始他的身体明显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激烈的与我回应。我们的舌尖相互交缠,挑逗,毫无章法的吻着,彼此的呼吸都乱得一塌糊涂。
这个生涩却火热的吻持续了多久,我已经没有概念,当他放开我时,我感觉自己快临近窒息的边缘了。四周似乎高呼声尖叫声不断,可我听不清他们具体在叫什么。我被夏至拉着大步走出紫格,外面夜风正凉,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起伏的很剧烈。
“阳阳,”夏至问,“好些了吗?”
我愣愣的点点头,大脑里的每一个细胞仍然在为刚才的相拥热吻呐喊助威。
“你在这等会。”夏至说完返身跑回酒吧,没多工夫又出来了。
“回学校吧,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他把吉他背在背上,朝我伸出手。
我们手牵手大方的走在还不算冷清的大街上。
走了几分钟后,我彻底清醒过来。
我跟夏至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了,还是s-hi吻!就跟之前Jack和他的男朋友一样!我的天……我以后要怎么继续在紫格待下去呢……
我们拐到一条小巷,巷口有一家店还灯火通明,我斜眼瞟了瞟,四个熟悉的大字,悦来酒店。
嗯?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脚步有些迟疑,夏至回过头看了看我,又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酒店,他握着我的手稍稍紧了紧,脚步加快了一些。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夏至,你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他说,“就是想早点回去睡觉。”
“都这个点了,你们宿舍还没锁门吗?”我问。
“糟了,我忘记叫人给留门,等慢慢走回去他们估计都睡了。”他说。
“那要不……”我故意拖长语调,“就去……”
“去你宿舍吧。”他快速的说。
其实看到酒店时,我也并没有真的想要怎样,可宿舍那么窄的床……危险指数一点都不低于酒店的大床。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猜想完全多余。当我跟夏至回到宿舍,一躺到床上,就几乎秒睡。压根来不及想入非非。当然这是后话。
快走到学校时,我想起什么来,问他:“你是不是之前偷偷来听过我唱歌?”
“嗯,”夏至坦白承认,“我担心再出来个Jack啊Leo啊什么来,可不得把你好好看牢了。”
“那你哪来的时间练吉他啊?”我问。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他轻松的说。
话虽如此,可我能猜到他为了练吉他牺牲掉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尤为宝贵。就算聪明如他,在基本功较薄弱的前提下,要学会这么一首曲子,也并不容易,更何况还需要边弹边唱。
我把他的手举到嘴边亲了亲,然后冲他咧嘴一笑。
他轻轻在我额头上弹了弹,“我没事。”
“你以后别来了,好好在学校自习吧。”我说。
他沉默片刻,说:“行吧,我其实也真的没那么多时间过去陪你。”
“等以后我们毕业,有时间了,你再好好练歌,去紫格弹唱给我听。”我说。
“行,没问题。”他说。
可我万万没想到,毕业之后当了医生的夏至,忙起来更疯狂。别说练吉他唱歌,就连听我唱歌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后晚见
第45章 寒冬
大四上学期,我凭借临场超常发挥,顺利拿到了高级口译的证书。
可惜兴奋没多久,我们就遇上了寒冬。我和夏至第一次在异乡过了新年。因为那年冬天,整个南方遭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冰灾,我们回家的路途太过遥远而被迫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