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城眯起了眼睛。
小酒在她耳边低语:“你喜欢的,因为我也喜欢。”
说完,跪倒在她面前,低头便是摘取那朵花。玉倾城慢慢的倒下身,仰望着,如同献祭。
玉倾城觉得不够,她要的更多,可是小酒却吝啬于给,她咬着牙齿和自己心中那只饥渴的野兽做斗争。她
怕那只兽跑出来捣乱。
“这样够不够?”小酒抬起身体,悬挂在玉倾城的上方,她已经破开了那处窒息的洞穴,在她的身体里蛰
伏。
玉倾城轻笑道:“你没给我要的。”
“你真是……”
“不知满足。”玉倾城说。
小酒更深一步,探入更热更狭窄的地方,并且在那里肆意的捣乱。她向来从自己的心,向来不乖,现在也
是。
玉倾城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灵魂也不归自己管,多余的手在周围摩挲着寻找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的身
体在下沉,她无路可退了。她抓到自己的衣衫,那件象征着她的身份和清白身子的衣裳,手指紧紧握住,
拧着那布,拧成一团,上面的图案被扭曲,在拉扯间,那些鸟似乎要脱离了牢笼飞走。
随着手指出来的还是血,染了她的大腿根和身下的白衣,分外的妖娆。
“不够,还不够!”玉倾城恣意的笑,眼神是魔魅的狂乱,尽情的笑和索要着致命的快乐。
“那怎么你才能叫够?”小酒被她带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里,眼睛发红,身体像燃烧着蓝色的火焰般一样
热。她一遍遍问着玉倾城,玉倾城只是回答着还不够。到底多少才是够?多少才能称了她的心?
小酒的指甲刺进她的大腿内侧,雪白的肌肤被划出一道伤口,血凝成红色的玛瑙一样的缀,像一颗守宫砂
,点缀在那里,一道红色的丝线长在腿上,那种疼才深深的进入被层层抱住的内心深处,直接击痛了魂魄。
玉倾城的声音陡然高扬,她的手臂环住小酒的脖子,搂着她贴着她的耳朵喘息,小酒问她:“这样呢?舒
坦么?”
玉倾城尖叫。小酒张口咬伤她的胸,那恣意妄为的样子活似一只被兽性主宰了的兽。
小酒动手要帮玉倾城擦去身上的血,等神智恢复过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手上的血粘稠而温柔,
而玉倾城的腿间已经是一片殷红。她都不相信这是她做的,想抱着头痛哭流涕哀悼自己居然是一只魔鬼,
闻到血腥味,觉得反胃。
玉倾城推开她的手,起身再度走下湖中,红色的血在水中蔓延,化开为淡淡的红,消失无影。只是那一幕
深入小酒脑海中,小酒在湖中洗手,几乎要把手上的皮搓破,那血的粘稠触感还在手心凝固着,她的眼前
总有红色久久不散。
“对不起。”小酒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你没错。”玉倾城反倒来安慰小酒,只是她似乎经历了一场战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散光,连说话的声
音都只是轻飘飘。
“我怎么了?”小酒努力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记忆里明明白写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划开她的大腿肌肤的
时候那种快意余韵还回荡在脑海里,看见了血,听见了玉倾城那似痛苦又似快活的呻吟,平息下来的心又
开始急促跳动。
玉倾城听她的呼吸,忙说:“镇定心神。”
小酒的呼吸又平缓了下来,长长的叹息溢出,她看向玉倾城的眼神是迷茫的,怅然若失。
玉倾城抚着她的头,小酒躺下身,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手抓住她的头发,无意思的拨弄着。
沉沉的夜色里,有些说不出口的话就像水上的莲花一样寂然开放,在白天将近时分掉落沉入水中。
小酒闭着眼睛,在她的香味包围下进入睡梦中,手指间缠着她的头发不肯放开。玉倾城看到她的手,伸手
围住,洁白如婴儿的手上是不同于自己的温暖,她低头听见小酒呢喃着对不起。
抬头去看天空,发现夜色已经淡去,天边一层灰色覆盖住完全的黑,月西沉,夏虫的叫声断断续续,白天
即将到来。玉倾城的伤口发疼,小酒的牙齿尖锐的像一把刀子,刺进肉里。指尖抚过那处,也许那个伤口
是永远都不会褪去,想以后自己会不会忘记这夜的绮丽春色和那刻骨铭心的痛。
远处有水声,有轻舟划破晨初平静的湖边的声音,有竹篙撑入湖水而又拔起的声音,也有人的呼吸,两人
,朝这里来。
在离这里一些距离的时候停住了,玉倾城知道她们是为自己而来。
离别的时刻,有人还在睡梦中,小酒的累不是来自于欢爱中的劳累,而是热毒发作时候精力的损耗,但是
毒疏导出来,便没了那么大的威力。
玉倾城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在做药引。
可是她却觉得无怨。正如小酒说的,这是彼此的臭味相投。
玉倾城的指尖抚着小酒脖子上的那处已经愈合了的淡红色伤口,声音轻柔的说:“遇见你,是债还是缘?
只是一切都要过去了。我真想你永远这样睡在我的膝盖上,别醒过来。”
小酒的头压着玉倾城的腿,浑然不觉那一时的杀气差点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她在睡梦中觉得自己是最幸福
的人,她动了下身,拉紧了手中的发,拉扯的玉倾城的头皮发疼。
那些人似乎等久了,舟又前进了一段距离,离这小岛更近。她没有时间。
玉倾城将小酒的头轻轻的托起,放到地上,手中被握住的发用气割断,断然起身,披上衣裳头也不回的离
开。
小酒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她看见一只骄傲的白鸟张着翅膀飞走了,那仰起的白色羽翼像极了玉
倾城的那件衣裳。而手中还有头发握着,便放了心。
“好冷。”小酒呢喃着抱紧自己的身体,清晨的风微凉,凉意渗透了小酒的梦。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青天白日,一朵像包子的云飘过头顶,投下的暗影刚好替自己遮挡阳光。而后一阵风将那云吹散,光又当空照下,刺着眼珠子。
小酒的嘴上咬着随手摘过来的一根水草杆子,躺在屋外的台子上,脚浸在水中,凉意从脚底开始蔓延上来。太阳正好,晒在身上是暖洋洋的,还不到正午时间,不会有那种灼烧肌肤的热。
今早沿着水飘来的木盆上装的是冰镇西瓜和清甜的莲子羹,那东西从岸边飘飘荡荡一路晃着过来,准确无误的停到自己面前,拿起时候,冰块还没有消融,拿了一块冰放在嘴巴里舒服的很。
小酒端起木盆眺望对岸,看不清那些送东西过来的人的脸,想那些宫女回去后会不会像玉倾城禀报今天被关起来的犯人有好好的吃饭和吃甜点,又被养肥了一斤。而后玉倾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可以杀了。”
小酒为自己的荒唐妄想而轻笑不已,啃着手上冰凉的西瓜,脆而清甜,咬下一口甜水就溢满了嘴巴。几口下来就吃完了西瓜,因为小酒不甚喜欢吃莲子羹就没有动她,撒到水中喂了鲤鱼,那些鲤鱼纷纷跳跃而出,鱼头挤在一起抢莲子吃。
小酒口中说着:“鲤鱼啊鲤鱼,你们是不是羡慕我有那么好的东西吃?你们要是做了人,跟我一样,遇到宫主,就不用抢着吃了,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倒羡慕你们这些鲤鱼,想游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不像我,被这个东西给锁的走不动。想我酒爷天南地北什么地方没有去过,居然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难道是因为我长的太可爱的缘故?果然可爱是一种罪过。”
说着,小酒就对着水中自己的脸做起了鬼脸,细致的脸蛋红扑扑的脸颊和黑溜溜的眼珠子,充满了活力和生机。小酒看向自己的嘴唇,唇边还留着一道伤口,被咬破了皮,这时候鲤鱼的嘴唇从地下冒出来。小酒恼羞成怒,踢着那鱼,鱼潜入水中溜走。
水面上多了一个人的影子,白衣黑发,小酒惊然抬起头,却失望的发现不是玉倾城,而是不认识的女人。
她和玉倾城极像,不只是因为那张脸,更多的是打扮,一样的长发及地,一样的白衣,只是缺了玉倾城那傲然圣洁的味道,反而近似妖气。
来者打量着小酒,以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世间微不足道的浮生。
小酒挪了一个位置,离她能远分毫也比在她面前来的安全。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玉倾城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敢直呼宫主名讳。”那人的手指勾起小酒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看着站立的人。
小酒讨厌这种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的一样无助的动作,从水中收起腿,给了她一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爬起身,所处位置的高低直接影响到士气,面对面的话,眼中的人也不过比自己稍微高了些,气势也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