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拉,该隐唯一宠爱的孩子,是如今硕果仅存的二代血族。
一连数日,谨澜并没有醒过来。该隐也就静静的守在那里,时不时的为他掩掩被角。
七日后,入夜时分,谨澜睁开了眼睛,还是习惯性的拿手背揉揉眼睛,然后被那枚指环硌到。他迷迷糊糊的的坐着,脑海里一片混乱,理不清思路。一抬眼,床边陌生的男子看着他温煦的笑道:“安杰拉,你醒了……”
谨澜条件反射的往后挪,这才发现他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你是谁?”
该隐失笑:“你说我是谁……”
谨澜蓦地想起昏睡前奢华的十字棺木,脸上的慌乱瞬间收敛了:“该隐,你对我做了什么?”
“就像你说的,你以安杰拉之名打开地下皇城,夺回属于你的一切。那么做为父亲的我,当然给与你一切。”
“不……该隐你什么也没对我做,对不对?我不会变成吸血鬼的,对不对?”
该隐懊恼的揉揉额角:“你这孩子怎么说得这么的难听呢?什么吸血鬼……”
“我不想以血液为生……”
“但是,你已经是了,我唤醒了你的力量而你沉睡七日。你已经是二代血族,我的儿子,安杰拉。”
谨澜默默的坐着,拥着柔软的被子,半晌,有泪水滑落眼角。
该隐微微叹息,将他搂入怀中:“安杰拉,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也太短暂,我不可能永远让你做人类。如果你畏惧血液,没有关系的,你是二代血族根本就没有必要以血液为生。你是我唯一的儿子,难道你就要看着我一个人在漫长的生命里孤独的走下去吗?”
“你放过我吧……”
该隐收紧手臂,眼眸里闪过淡淡的冷光:“你在做梦……”
“如果你是我的父亲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但是谨澜,事已至此,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做一个优秀的血族,留在我身边,否则的话……”该隐低声笑道,“你别忘记了你的养父母,人类的性命很脆弱!。”
谨澜微微颤抖,他很清楚比起卡尔斯,该隐要难糊弄得多,而且绝对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不得不学习贵族的礼仪和血族的生活方式。他生长在平民家庭从小到大并不曾有接触,更何况要求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提炼一身的贵族气质。
好在谨澜的骨血里至少也有是个贵族,该隐也是个不错的老师,对自己的儿子也有足够的耐心。
离开学只有十来天的时间,暑假已近末期。
“该隐,要开学了。”
该隐替他盛了一碗浓汤,闻言一笑:“那有怎么样?我明天就让人去中国把你的学籍转到法国。或者干脆点弄个死亡证明,你就是法国人了。”
谨澜几乎怒不可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不能破坏我的生活!让我回家,我不会再顺从你,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人格,你不能圈禁我。”
“坐下来!”
“不!”
该隐的面色冷下来,周边服侍的血族一连往后退了几步。
“安杰拉,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我不是安杰拉,我是陈谨澜,我不是吸血鬼……”
该隐一把扯起他,也不管谨澜能不能跟上,大步的走向书房直接打开了密室。谨澜微微的瑟缩了一分,该隐冷笑,拖着他沿着浮着青苔的石阶而下,那里是大大小小的血池,妖冶粘稠的血液满满当当的灌着。
他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并非畏惧该隐杀他。而是……
该隐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看见了没?这个是二代的血池,安杰拉,你到底是不是血族……”
“别……”
“既然你不肯听话,我也没有办法。”该隐微微施力将他整个按到一池的血水中,谨澜不可遏制的挣扎起来,渐渐的挣扎挺了下来,纯黑色的眼眸似乎也沾染了血迹,分明妖艳的血色。然后,一双手臂攀上了该隐的脖颈,尖利的獠牙刺入了他的肌肤。
该隐先是一愣,也不曾挣开,任由谨澜吸食他的血液。
不是要证明是不是血族吗?看,安杰拉,你在做什么?
手臂逐渐松开,眼眸里也恢复了以往的清明,谨澜大半个身子泡在血液里,颓然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方才做过的事,他不再是人类……
“安杰拉……”
“不要和我说话……都是因为你……”一时的震怒惹得眼中的血色幽微的跳跃,闪烁。
该隐忽然发觉自己无法动弹,而飞溅起的血液也停滞在半空中。
时间被控制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该隐也有时间的异能,他很清楚。可是谨澜没有察觉,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努力的平复汹涌的躁动。
被束缚的时间,缓缓的继续拉开,直至正常。
“该隐,你别逼我,好不好?我想过平凡的生活,平凡的老去,平凡的死掉……”谨澜低声的呢喃,“让我回家吧!即使了血族,也请你让我过着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