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姚奕继续摁着手机:“谨澜,帮我划一道……”
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瞧见站在窗边的该隐,谨澜怔了怔,该隐笑着坐到另一边的空位子上,凑过来看了眼:“这么无聊课?你倒是要死要活的回学校听呐!”
谨澜愤愤的合上书本:“不要你管!”
该隐挑挑眉,讲台上的教授一瞬间太高了声音:“陈谨澜同学,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教授……”
下课的铃声及时挽救了谨澜一腔的怒火,姚奕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把将手机塞到兜里,匆匆忙忙的收起摊在桌上的课本:“谨澜,下午去体育馆打网球吧!我介绍个个朋友给你认识。”
不等谨澜回答,该隐按住了他的手,嗓音明显冷了下去:“拒绝他……”
谨澜很想和该隐拧着干,可是实力毕竟是一道越不过的沟坎,只得摇摇头:“我有些累,想回家。”
姚奕撇撇嘴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我说哥们,给个面子,出去玩玩呗!”
“拒绝他,安杰拉……”
“姚奕……”谨澜微微笑了笑,“我心情不好的……”
姚奕满脸的表情塌了下去:“不去就不去嘛……”
第10章:十万火急
教室的门半关着,谨澜靠在椅背上:“满意了?”
“现在我们该回家了,安杰拉,我想我有必要和你的养父母致谢。”该隐的身形在空气中逐渐的立体起来,左手随意的搭在桌面上,“亲自登门……”
“你总是不肯放过我。”谨澜收拾起桌面上的课本,“但是,我希望你记得,如果我是你儿子,那也是他们一手养大的。你欠他们的人情。”
“我知道……”
谨澜的家离学校实在不远,他恨不能在外面兜上几圈,可是到底家门就在眼前了。
陈爸爸有课估计在学校,陈妈妈却是在家的,昨儿个刚买了几株盆栽,估计正摆弄着。该隐站在他身后,见谨澜久久不掏出钥匙,牵起他的手摁向门铃。
陈妈妈小跑过来开了门:“咦,小谨忘记带钥匙了?幸亏妈妈在家……这位是……”陈妈妈既然是做教授自然也是阅人无数,自家儿子的相貌已经是顶尖的了,可这站在小谨身后的男人,似乎当真是绝无仅有的俊美,似乎还带着些微的邪气。
“快进来吧!”陈妈妈忙让开,“你是小谨的同学吧?小谨这孩子还是第一回带同学来家里。”
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不,只有该隐自然坐的安稳。陈妈妈不知事实当然放心,只拿了碟水果放到茶几上:“这位同学喝茶吗?”
“我不是谨澜的同学。”该隐露出了自认为最温和的笑容,“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今年暑假在我那里。”
“咣当”精致的玻璃杯在光洁的地面上摔成碎片,陈妈妈慌忙回过神来:“您是说笑的吧!谨澜虽然不是我亲生,他的父母若寻上门来,我也断然没有二话,不会拦着小谨不许他认,可是我看您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七八谁,哪来谨澜这么大的儿子?”
“陈太太,我是认真的。您若不相信,我明天就带谨澜去做DNA鉴定,其实在法国的时候我已经确认了。”
陈妈妈蹙起眉:“那么你当初为什么丢下谨澜?”
“他的妈妈意外过世的时候,我那时候并在中国,家族里起了纠纷,倘若在我身边必定凶多吉少,我想他妈妈是这么考虑的。”
“我不会和他走的。”谨澜蓦地开口,“我要留在这里。”
该隐似乎漫不经心笑了笑:“但是,谨澜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
陈妈妈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商量。请先生留下来用晚餐吧!”
“不必了。我不会带走谨澜。在他的心理面,你们才是他的父母。我只是希望他偶尔也能去我哪里住几天。至于以后的事情,现在谈还太早。”
“请问先生您的名讳?”
该隐站起身,一手搭在谨澜的肩上:“我是CésardeBourbon。您可以叫我凯撒。”
“凯撒,我会和先生商量的,但是我毕竟也和谨澜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也是有感情的,我希望以后无论结果怎么样,谨澜可以常来看我们。”
“当然。”该隐微笑,“谨澜很敬重你们。”
该隐一离开,陈妈妈就播了陈教授的手机,十万火急的把他叫回家里。陈教授做事情自然要谨慎得多,先是把谨澜叫过去好好的打听了凯撒的背景,谨澜当真不知道到怎么说只含糊的带过是个法国的贵族,他去的是一座私人的古堡,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陈教授无奈,他也是担忧凯撒的来头,生怕对谨澜不利,搬来电脑又是一通查。
谨澜本以为CésardeBourbon是一个虚构的名字,哪里知道仅仅是简单的搜索便出现一整套完整的资料。Bourbon用中文说就是波旁,而资料中显示,CésardeBourbon也是其中血统纯正的皇族后裔,甚至有家谱为证,而资料中所匹配的照片则是该隐本人的样子,优雅迷离而危险。倘若谨澜不是到法国兜了一圈,他兴许还真会相信资料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