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了柏子仁,她又要去拉扯陶文毓,“陶文毓,你跟我回家,有事情找你帮忙!”
“什么事直接说吧!”陶文毓淡淡道。
“你这什么态度,我是你亲娘!”李莲花吼道。
陶文毓依旧淡淡地望着她,等着她说出来意。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毕竟有求于人,李莲花稍微收敛了些,“你三弟今天还是没醒过来,你爹已经去请那个王大夫了。我还是不太信得过他,你看他昨天就没把人治好。我就想着,让你去县城请一位大夫回来,再给你三弟看看。”
“县城黄氏药铺的大夫都说了,王大夫开的方子很好,祛邪粉也已经用了。再等等,说不定三弟过一会儿就醒了。”陶文毓对黄临振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可怜的文钟啊,都昏迷了两天了!你那亲哥哥,连个大夫都不帮你去请啊!”李莲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开始全力施展她的嚎哭神功。
“停——走吧,我跟你去看看文钟的情况!”陶文毓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嚎哭。
昨天三弟伤的那么重,他也有点担心,去看看情况也好。
听到陶文毓答应了,李莲花也就不嚎了,麻溜儿的一骨碌爬了起来,“走,你跟我回去!”
……
一行人到了陶家,就见陶弘致已经把王大夫请过来了。
王大夫坐在床边给陶文钟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气色,道:“病人身体恢复的不错,今晚之前就能醒过来了。”
“你个赤脚大夫,昨天就说我家文钟午后能醒,现在又说晚上。你就是为了骗钱,把我的四两银子还给我!”李莲花嚎着朝王大夫身上扑。
结果因为扑的太猛,被床边的矮凳绊了一跤,身子一歪,肥壮的身体就扑到了床上的陶文钟身上。
“嗷!——”躺在床上的陶文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娘,三弟醒了!”照顾了陶文钟一整天的陶文秀欣喜地喊道。三弟醒了,就不用她陪在床边守着了。
“你个死妮子,嚎什么嚎?把我吓得都摔倒了!”李莲花骂道。
“明明是你先摔的,我后来才说话。”陶文秀委屈地辩解道。
“你还敢顶嘴,你个丫头片子!”
“唔——”被压的快要断气的陶文钟发出求救的哀鸣。
“陶夫人,你再不起来,令公子就要被压断气了。”王大夫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救过来的病人最后被人压死。
李莲花听到这话,忙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
她趴在床边,关切地问道:“文钟啊,娘的宝贝儿子,你醒啦?”
陶文钟瞪着一双眼睛,面色发紫,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大夫在他胸口拍打了两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肋骨,“还好,肋骨没断,就是被压的狠了,缓一会儿就行了。”
“你们赶紧再去烧两盆热水,我给病人擦洗一下伤口,换换药。”王大夫道,“把昨天那瓶祛邪粉给我拿过来。”
“莲花,昨天那瓶药粉你放哪儿了?快拿出来给王大夫。”陶弘致道。
“行,我去拿。”李莲花不情愿地起身,边走还边嘟嘟囔囔道。
“亏得还自称是大夫,连个药粉都没有,还得让病人家自己拿。黑心的赤脚大夫,也不知道坑了多少……”
“行,你不乐意的话,就别拿了,你儿子的药也别换了。”
王大夫直接站起身来,甩袖而去。
什么玩意儿,他王世安不伺候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看到王大夫要走,陶弘致连忙追上去拦人。
“哎——王大夫,您别生气,妇道人家不懂事。我替她向您赔礼道歉。”
并转身对李莲花道:“还不快去拿!”
李莲花跺了跺脚,没再说话,去拿药粉了。
王大夫没理会陶家两口子,他脚步不停,出了屋子,到了外面的正厅。
就见正厅里站着两个双儿,一个昨天见过,另一个……
“王大夫,辛苦您了!”陶文毓对他道。刚刚他也听到了李莲花在屋子里说的那些话,王大夫生气是应该的。
“啊,没事。”王大夫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乡里乡亲的,我也乐意给大家看病,就是你娘说话实在是有点过分。”王大夫道。
他有些好奇地看向柏子仁,“这位公子,身体好像不太好啊。”
“在下柏子仁,多谢王大夫关心了。”
“柏公子,能否让王某把个脉?”
“恐怕不太方便。”柏子仁回绝道。
“王大夫,王大夫——”陶弘致追了出来,“王大夫,真是抱歉,贱内就是个乡野村妇,不会说话,请您谅解!”
“行了,看在你家双儿的面子上,不跟你们计较了。你去把东西准备好,我给你儿子换药。顺道再熬一碗白粥。”王大夫道。
不一会儿,热水就烧好了,李莲花也拿了药粉出来,王大夫进屋给陶文钟换了药。
等众人再进去的时候,陶文钟已经半躺在床上喝粥了,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爹,娘,大哥。”他乖乖地喊人,又看着柏子仁道,“大哥的朋友真好看!”
“文钟啊,你怎么自己喝粥啊,来,娘喂你好不好?”李莲花心疼道,儿子才刚刚醒,怎么能自己拿勺子喝粥呢。
“不用了娘!”看到李莲花还要再说,他忙道,“我马上就喝完了!”有陌生的小双儿在旁边看着呢,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让娘喂呢!
……
等陶文钟喝完了粥,陶弘致开始盘问他昨天的事情了。
“文钟,你好好跟爹说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打死了县尉大人的儿子?”
“我也没想打死他,是他先打的我。”
陶文钟道,“他拿着刀直接朝我肚子捅了一刀,我吓坏了,连忙推他,真的就推了一把。谁知道他直接就被我推倒了。”
本来肚子被捅了一刀,他疼的不行,手里根本就没多大力气。鲁尚志遗传了他爹鲁县尉的体格,人高马大的,怎么可能被他一推就倒。
“爹,你们看到鲁尚志死了?”他当时推完鲁尚志,自己也疼的倒在了地上,模模糊糊地听着旁边的人说什么打死人了。
“头上破了个大洞,满头满脸的都是血。周围的人都说打死人了,已经报官了。”陶弘致赶过去的时候,被两人的惨样直接吓慌了神。
“不过我倒是没自己去看,而且这都两天了,鲁县尉还没来抓人。莫不是,人没死?”陶弘致猜测道。
要是人没死,那可就太好了。
他问旁边的陶文毓:“毓哥儿,你今天去城里的时候,城里还是没有严查吗?”
“没有,和往常一样。”
“那就是没死。”陶弘致一拍大腿,“毓哥儿,你明天再去一趟城里,专门打听一下鲁县尉家的情况,务必问清楚鲁尚志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陶文毓看向柏子仁,他有些不放心仁哥一个人在家。
柏子仁朝他眨了眨眼,道:“去吧,明天咱们顺路去卖药材。”
“好。”陶文毓回道。
……
想到鲁县尉的儿子可能没死,陶弘致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也有心情仔细想想那天的事情了,这一想,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你们昨天怎么在码头,你不是应该在学堂读书吗?”陶弘致问道。
“我手头的钱用完了,想到昨天是爹发工钱的日子,就想去码头找爹要些钱。”陶文钟逃课逃的理直气壮。
“谁知道鲁尚志那厮,竟然不好好在学堂读书,也跑到码头去了。”
“那你们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陶文钟眼神闪躲了一下,支支吾吾不想说,“还能为什么,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见到我就打我。”
“行了,行了,你别问儿子了。”李莲花看不得儿子受委屈,“都是那鲁尚志的错,咱们儿子都被他捅破了肚子,流了那么多血。
你看看,这小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
王大夫内心:病人脸色那么白,是被你压的好吗!
“行了,行了,有话以后再问吧!”王大夫道,“现在先让病人休息。”
王大夫带头走了出去,陶文毓和柏子仁跟在后面。
“毓哥儿,你记得明天去县城打听情况啊,一大早就去。”陶弘致跟了出来,嘱咐了一句,又对王大夫道:“王大夫,我送您吧!”
“不用了,让你家毓哥儿送我就好!”
“啊?那怎么合适……”陶弘致还没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