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仁给人盖好,拍拍手出了屋子。小样,还想跟我拼酒把我灌醉,最后把你自己灌醉了吧!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小毓说吧!哈哈哈,真是喜闻乐见。
一直到喜宴结束,黄临振都没能醒过来。柏子仁找人把醉鬼抬上车,笑眯眯挥别黄家马车,心情十分美好。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等到送完了众位宾客, 家里只剩他和小毓两个人的时候,柏子仁的心情就更美好了。
是夜,天色黑沉,红烛高燃, 正屋卧房, 两人对坐相望。
陶文毓看着昏黄灯光下仁哥越发完美的脸庞,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今天喝了太多酒, 脑袋晕晕的, 身子不由自主向一边歪去。
“小毓?”柏子仁一把抱住他,“小毓, 你怎么了?”
陶文毓脸颊两团坨红, 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仁哥, 我没事。”他一把捧住柏子仁的脸,“仁哥,你不要晃, 晃得我头晕。”
柏子仁任由他揉搓自己的脸颊,宠溺道:“傻小毓,我没有晃,是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陶文毓昏沉的大脑反s_h_è 弧变得很长,他把仁哥的脸颊捏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捏了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慢吞吞道:“对, 我喝醉了!”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身体向后仰去,柏子仁刚要拉他,他又自己扑了回来,撞到柏子仁怀里,“仁哥,今天喝了好多酒,我好开心啊!”
柏子仁顺势抱住他,拿手轻轻拍抚他的后背,问道:“小毓为什么开心?”
陶文毓脱口而出,“因为酒很好喝?”
“嗯?”柏子仁拍抚的动作停了一瞬。
陶文毓虽然醉的不轻,但对柏子仁的情绪还是很敏感的,仁哥好像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的样子。
陶文毓趴在仁哥怀里,用他那已经基本不转的脑子努力思索,为什么开心,他为什么开心呢?
“当然是因为有仁哥啦!”陶文毓语气非常笃定道。自从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仁哥,每一天都过的非常开心。
柏子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陶文毓还在继续道:“跟仁哥在一起,非常开心。我背着仁哥,一直走,走,走很久很久,很远很远——”
柏子仁郑重道:“好,我和小毓一起走!”走到白头。
“仁哥!”陶文毓突然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我好热,这个衣服好烦!”
“好,好,衣服很烦,咱们不要它了好不好?”柏子仁的声音飘飘渺渺,带上了一□□惑的味道。
“对,不要了,你的也不要了。”陶文毓直接动手拉扯起他的衣服来。但他醉的晕晕的,胡乱扯的不得章法,半□□服也没扯开。
“仁哥,衣服不乖!”他可怜巴巴道。
柏子仁被他胡乱的动作搞得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喑哑道:“好,衣服不乖,不要它了,小毓很乖,只要小毓!”
他把小毓抱起来,放平到床榻上,“别的都不要,仁哥只要小毓!”
“好——”剩下的声音淹没在唇齿间。
……
第二天柏子仁醒来的时候,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他看着大红色的床帐,又扭头看桌边已经燃尽的红烛,哦,对,他和小毓成亲了,这是他们的新家。
可是,小毓呢?
柏子仁摸了摸身侧,空无一人,他猛地坐起身,裹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边往外跑边喊道:“小毓,小毓!”
正在小厨房切菜的陶文毓听到仁哥的声音,菜刀都来不及放下,“刷——”的一下出现在柏子仁面前。
裹着被子的柏子仁和提着菜刀的陶文毓,两人新婚的第一天,就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彼此面前。
陶文毓把菜刀随手扔到桌子上,连人带被子抱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唠叨:“仁哥,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外面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
柏子仁:小毓为什么还能这么轻松地抱起我来?
“小毓,你,你没有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吗?”他问道。
“没有啊,挺舒服的。”陶文毓声音轻快。
“那个,小毓,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柏子仁继续问道。
“昨天?”陶文毓仔细思索了一下,“昨天我们成亲了,我给客人敬酒,喝了很多酒,最后把客人送走——”
“对,送走客人以后呢?”
“送走了客人?”陶文毓道,“然后我就喝醉了啊!仁哥,我喝醉了有没有撒酒疯啊,昨天你照顾我挺累的吧,辛苦了!”
柏子仁:确实稍微有点累,但不是你想的这种累。
“小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昨天他那么卖力的表演无人欣赏?
陶文毓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仁哥,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撒酒疯很厉害,我是不是说了很多话,还缠着你背诗。”
“嗯,背了好多句。比如,山河表里童子路,柳暗花明又一程。”
陶文毓闻言更加羞愧了,他喝醉酒不仅喜欢乱背诗,竟然还背错了。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陶文毓把柏子仁连被子一起放到大床上。
“仁哥, 早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先穿衣洗漱。”说完低着头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柏子仁抱着被子闷笑出声,小毓这个傻孩子,别人说什么都信。
新婚燕尔, 柏子仁给自己放了三天假, 陶文毓也不用去学堂。两人在家腻腻歪歪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
“仁哥, 你脱我里衣干嘛?”陶文毓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满脸不解地问道。
“你昨天说的,睡觉不要穿衣服。”
“咦?”陶文毓歪歪头, “我说过这样的话?”
“对, 就是你说的!”柏子仁一本正经道。
听到仁哥的语气这么肯定,陶文毓听话地乖乖放开手, 直到——
“仁哥,你为什么咬我——呜呜——”然后他被堵住了嘴巴。
……
柏子仁把昨天的表演又重复了一遍,不知是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 还是因为今天的观众互动较多。总之他演得更加卖力,过程和结果也都更加美好。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感受,至于陶文毓。
嗯,他醒来的时候小毓又不见了。
早饭的餐桌上,陶文毓脸红红埋头喝粥,头都快低到碗里了。
“小毓!”
“唔?”陶文毓的脸仍旧埋在碗里,只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节。
柏子仁站起身绕到他背面,从身后圈住他的腰, “小毓,我爱你!”
陶文毓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想到昨晚种种,脸红的都要烧起来了。
柏子仁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嘴巴凑到耳边轻声道:“小毓,我好爱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听着仁哥轻柔地一遍遍重复爱意,陶文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抬起头,拿后脑勺蹭了蹭身后的仁哥,“我也很爱仁哥!”声音虽小,但语气异常坚定。
柏子仁顿时惊喜地收紧了手臂。
……
就在柏子仁以为这一天又会像昨天一样美好的时候,牛叔敲响了房门,“陈知礼陈公子来访。”
“请他进来!”虽然柏子仁不想理这个打扰他好事的所谓表弟,但前天陈家人刚帮他迎宾接礼忙活了一整天,而且,陈知礼这个时间过来,应该是真有事。
果然,陈知礼进门的脚步非常匆忙,进了屋子直接道:“柏大夫,你能不能去我家看一下我娘。前天回家后,我娘身体就开始不舒服肚子疼,找了大夫看诊,大夫说她怀孕了但脉象不稳。昨天吃了一天安胎药,也没什么好转,我实在担心,这才——”
“好,我马上跟你去。”柏子仁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还没迈步,就见陶文毓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三人快步到了门外,坐着陈知礼的马车到了位于恭才巷的陈家大宅。
……
陈家正房外,陈康远在大厅里急的团团转,看到陈知礼带着柏子仁二人进来,连忙走上前,“文毓,子仁,打扰你们了——”
“陈老板不必客气,李老板是小毓的姨母,也就是我的姨母。我们做晚辈的自该随叫随到。”柏子仁边说边往房内走去,“我们先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李兰花躺在卧房大床上,但脸色还算不错,她朝众人笑了笑,“康远和知礼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娘,您肚子里这可是好不容易怀上的妹妹呢,自然要珍重些。”陈知礼道,他转头看向柏子仁,“柏大夫你说是吧!”
柏子仁点点头。
“娘,柏大夫可是神医,您看他都点头了,必然也同意我说的话。来,把手伸出来让神医把脉。”陈知礼说完就要去被子里拉他娘的手,却被他爹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