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一想到这一点就得意的不行。谁叫他爹他娘在这小家伙头几个月的时候忙着互相联络感情,都没空管江雨,还是他和商宁两个人没事儿的时候往这个小不点儿身边转转。这小不点儿也是好样的,马上就赖上了他们,并且无师自通学会了喊“哥哥”,这下江烟不往这小不点儿身边跑,江雨都要在他睡午觉的时候硬往他床上爬了。
江烟抱了他一会儿,又觉得他弟可真沉,坠得他胳膊都酸了,马上对商宁道:“小师弟,你抱他吧。”
商宁见他面上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便笑着从他臂弯里抱走了r_ou_团子。离开自己喜欢的哥哥的怀抱,江雨似乎有些不乐意,屁股扭了扭,流着口水,一双眼睛就看着江烟。
江烟笑着轻轻捏了捏对方的小胖脸,笑道:“你看看你,长得这么胖,也就你商宁哥哥体力足,胳膊上有劲儿,能这么一直抱得动你。”
商宁心头一动。
江雨听不懂他哥在说什么,只看见江烟的手摸到自己脸上来,就禁不住用r_ou_r_ou_的小手抓住了对方的手指,嘴里含糊不清道:“哥,咯,哥……”
两个人又逗弄了江雨一会儿,一旁的n_ai娘怕小少爷再待下去就要吹风染风寒,忙从商宁手中接过r_ou_团子,边往屋里走边哄他睡觉。
江烟和商宁也不再在这边逗留,而是往他俩自己的房间走。
商宁道:“师兄,再过几天我就满十八了。”
江烟看他一眼,道:“所以?”
商宁面不改色道:“可以做那种事了。”
江烟失笑道:“说吧,你惦记我多久了?”
商宁也笑:“很久很久。”
江烟却岔开话题道:“等你十八了,师兄我送你一份礼。”
商宁转头去看他,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他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仍然笑道:“好。”
几日后,江烟带他师弟去了望江楼。
这一日仍是七夕,江边仍然有游舫助兴。桌上摆着商宁曾经吃过的巧果,只是这次的形状比起前一次来说要丰富得多,不仅有兔子,还有鱼,还有鹌鹑等等。
江烟夹了一块鹌鹑状的巧果放在他师弟的碟子里,笑道:“我还记得六年前就是在这里,我送给你那块玉佩。上面是圆滚滚的鹌鹑,这次我再给你夹一个这样的,你快尝尝有没有比以前好吃?”
商宁低头看了眼盘子中金黄色的小鸟,抬起眼来笑道:“我想让师兄喂我。”
这包厢内没有其他人,江烟自然也没什么顾忌,就直接又夹了一块小鹌鹑递到他师弟的嘴前,笑道:“这么大了还跟师兄撒娇。快吃吧,小师弟。”
商宁一口咬下,含在嘴里慢慢吃着。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先前点的菜就做好了,一道道端上来,直到最后,竟然端上来一只大雁。
这大雁并没有做成菜,还是活的,只是双腿翅膀都被绑住,脖子上系了个红绸。
商宁不知这是何意,有些惊讶道:“师兄,这是?”
江烟笑起来:“小师弟,你听过三书六礼吗?我这是在纳采。”
商宁神色一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不敢相信道:“师兄,师兄是要娶我吗?”
江烟笑道:“是啊,我江烟的人,进门怎么能没名没分。不过两个男人,要真的大张旗鼓吹拉弹唱坐花轿入门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咱们把三书六礼给弄全了,然后到时候把师父他们给叫过来,弄一个小的婚礼也不错啊。”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了眼商宁的神色,又试探道:“还是说小师弟不愿意?”
商宁一听就知道他方才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脸上便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师兄这件事同伯父伯母商量过吗?”
江烟笑道:“怎么可能没商量过,你啊,就等着几个月后进我们家门吧。”
说是几个月,其实也只花了两个月而已,跟江烟他爹当年把他娘娶进门花的时间差不多。但是江烟跟他爹一样,三书六礼都十分齐全,几乎是纳采完后的第二天,就直接把问名,纳吉和送聘书在一天之内办完了。由此可见,在这种事上,父子两人基本连心。
商宁是男子,两人就也没有遵循什么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江烟觉得商宁这边只有他一人不好,就把自家师父和阿堵叔都叫过来给他帮忙。
两个老光棍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一边被他俩那个甜蜜黏糊劲儿给虐的内伤,一边还不得不帮商宁看各种聘礼,准备回礼和礼书,还要和卷碧她们一起到铺子里面去预定新郎婚礼当天的衣服,还要买一系列成婚当天要备好的许多东西。
各种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成婚当天,因着两人都是男子,便没有准备什么花轿、火盆之类的。江烟跑到商宁待的屋里,和他一起牵起长长的红绸,江烟在前面引路,商宁在后面跟着,就这样,两人一起跨进了门。拜过天地,高堂,夫妻对拜之后,江烟也没让商宁去房里等他,而是两个人一起在各个桌边敬酒。
他们的婚礼确实很小,没有请很多人来观礼,满打满算也不过坐了四桌人。这其中大多都是从前在云国军队里,到现在还跟着云婉的人。其次就是江烟和商宁在江湖上的朋友,也不多,邢止来了,赵寅来了,梁之平也来了,梁之平和赵寅两人还奉明玉公主之命加送了一份丰厚的贺礼。
江烟和梁之平幼时相识,少年之后各奔东西,如今好久没见,却没想到再见之时,双方都是已经成家之人。这下两人更是感慨良多,双方拿着个酒杯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等到商宁把他师兄拖进洞房的时候,江烟早已有些微醺。
商宁关上门,把他师兄抱上床,动手给他脱衣服。新郎服都是量身定制,做的精美繁杂,扣子有些不好解。商宁耐心地给他师兄一颗颗解开,把他师兄脱得只剩里衣才准备起身。
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拽住了他的前襟不让他起身。
商宁顺从地低下头去,一双胳膊撑在他师兄的两侧。
江烟的意识有些不大清明,他笑道:“你要跑哪儿去?”
商宁笑道:“我不跑,我脱了衣服就上来陪你。”
江烟却不松手,反而笑道:“都嫁给我了,你还想自己脱衣服?”
他猛地坐起来,一把把没有防备的商宁给推到床上,然后就开始解对方的衣服。
可惜江烟也就厉害了这么一下。
他是真的有些醉了,两颊晕着薄红,一双手有些不听使唤,怎么也弄不开盘扣。商宁在底下看着他,看着看着就不禁想笑。他赶在江烟彻底没有耐心之前,自己搭上他师兄的手,叫他一点点解开自己的扣子,脱下了外衣,然后继续脱里衣。
江烟有些糊涂了:“怎么还要脱里面的衣服?”
商宁笑道:“今日我们成亲,现在是洞房之夜,怎么能不脱衣服?”
江烟想了想,好像是这样,迷迷糊糊地就跟着他师弟一起把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
商宁望着他披散下来的长发,一身雪白的肌肤,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两年前那个晚上做的梦来。商宁下腹发紧,一双手将他喝醉了的师兄禁锢在床围里,贴着对方的耳朵沙哑着声音道:“师兄,我都嫁给你了,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江烟睁着有些迷蒙的眼睛点了点头。
于是商宁在这一天晚上完成了他从前梦里的那个场景,却比那个梦更加甜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