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个……右护法说这个药还没用在人身上过……所以其实他是试验品。”
“……”夏月商默。那魂淡敢靠谱一点么？！
沙场，亦杀场。
马革裹尸真细事，虎头食肉更何人。
陈墨扶着战旗，站在岭上放眼望去，一片残骸和废墟，血染红了这片并不肥沃的土地……
“这……”尚贤抬眸，看向陈墨刚毅的脸，一脸肃穆。“结束……了？”还有一丝不确定的恍惚。
“嗯……”有些沙哑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难测的情绪，“我们这结束了。”只是这结束，用太多士兵与将领的鲜血换来，这胜利，用太多的生命和残躯堆积。一片战场，埋葬了多少人的未来和希望。
“我统领禁卫军多年，但这种战场……还是初见。”
“……”握着战旗的手一紧，“这种战场……不如不见。”若是没有战事，没有如此惨烈的场面……
尚贤垂眸，轻轻叹了口气，片刻又抬头，眼中清明。
身后有踩动残骸的声响，陈墨回首，沈云扶着秀秀，一步步在废墟中走来。
尚贤亦看到了，迎上前去。“来得正好，穆甚怎么办？带回去还是就地解决了？”
“东侧大军回来刚安顿下，胡黎一会儿替伤员包扎好就来了，让他带穆甚回去。”秀秀望了眼一地狼藉，亦是叹息。
“胡黎？”尚贤疑惑，“那是要带回教里吧？不用带回皇宫吗？”
“右护法说要在红雨教后山建悔过牢，把几个领头的都带回去。”
“……”其实只是太无聊了想找点东西玩吧？
沈云听着他们的话，眼珠转了转，东张西望起来，似乎在找着什么。“他呢？”
知他所言，陈墨视线转向一边，抬手，指了指另一侧的山岭之巅。坚毅的薄唇抿了抿，眉心紧蹙。“在醉云。”
“什么？！”沈云愕然，顺着他指尖所指的方向看去。
荒凉的岭上，孤独的城。
他看不到那个如他一般稚气顽皮，却偶尔有着难以察觉的冷厉的少年，亦看不到，他口中那个阴狠毒辣，为报复不惜覆国的……醉云之主。
第17章：疯光无限
“你的人很厉害啊，可惜，你斗不过我的。”冷冷的眼神，毫无感情地注视。“没有那些没用的东西，你一样斗不过我。”
醉云，已是空城，除了城主息决，再无他人。
“所以，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朔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无比的少年，笑容淡然。
那人冷笑，眼神中尽是寒意，“你倒是不怕。”
“你会杀我吗？”语气温柔。
“当然！”息决冷笑，“你以为自己是谁。”
闭了眼，唇角一丝苦涩的笑意一闪而逝。“你哥哥。”
“你不是！！”
“我是。”
“你不是！”眼神凌厉的少年飞身贴近朔冰，寒光一闪，长剑贴上了朔冰的颈项。熟悉的草药香，一如那年。
朔冰低低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抬手拉住他的袖子。“决儿。”
息决立刻甩脱。“闭嘴！不准这么叫……咳咳！”喉间一痒，忍住咳嗽的冲动，剑锋往前推进半分，殷红的血色晕开，眼中尽是嗜血的狂性。
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闭了闭眼，轻叹，“身子还是这么弱……”
“哼，快死的人没资格说我！咳……”
唇角轻轻扬起，眼中却无笑意。“你可知道，为何师父要赶你出谷？”
“呵，那老东西……咳咳咳！！！”咳嗽剧烈起来，剑锋又在他颈侧划出一道红印，却再拿不住剑，一声铮响，剑自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息决眼神惊愕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你……咳咳咳！！”
“我什么？我怎么会对你下毒？”抬手，抚上那人咳得泛红的脸颊。
“……”挥手无力地打开朔冰的手，眼中满是仇恨，却是连站立也困难，脱力地坐在了地上。
朔冰幽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身上的草药味，你不记得了？”
“……”
“在谷中你便咯血，住得越久越严重，而别人却没事。也不记得了？”
“咳咳……”
“不是我下毒，而是还风草于你，本就是毒。谷中遍野皆是，你又如何能安然？”
“……你……”
“息决，你一生好胜，不愿承认自己弱点，却以阴险毒辣断情绝义为豪，师父为何如此，你真不明白？”缓缓上前一步，垂眸看着一点点无力躺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