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接这么久,我都快吃饱了。”嚼着食物也不怕喷出来。
额角一抽,我没好气地越过吓了我一跳的男人,回到厨房的餐桌边,饭菜有些凉了。
“女朋友的电话?看你出神的。”跟着走回来对面的人坐了回来,有些八卦地瞅着我,我白他一眼,“总经理是忘了吗,前不久我才失恋。”
看不出我伤心,何晋鹏就一脸的无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都这么久了,交上新女朋友有什么奇怪的?”说的人蛮不在乎的口气。
我瞥他,“难不成,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反正我记得他也刚被甩没多久。
那嚼动的动作没停,何晋鹏回瞥我,“忙都忙死了,谁有心情去哄女人?”盯着盘里所剩无几的菜,他脸露了一丝不满足,“有时间哄那些麻烦不知都想些什么的女人,还不如跟你在一起舒爽。”把盆里剩的菜挑着送嘴里送,“不过说真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哥给你介绍!别看我这样,认识的女人不少都很正点的哟。”然后一张的淘宝体的脸瞅着我。
什么时候成我哥了?
“谢了,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给我介绍女人?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干脆呢。
以为我是不好意思,何晋鹏竟然来了兴趣,“你别这态度呀,我是认真的,你这人面上看起来冷漠,但挺会照顾人的,而会跟你相处连我都觉得舒爽畅快,做菜也好吃,我看……”他连番夸下来,以赞扬炮轰我,说到后面,想了想是否有合适人选,就忽然双眼一亮,“哎呀,有了。我觉得我表妹就挺适合你的,她长得跟你一样水嫩嫩的,特别可爱,性格活泼开朗,你一定会喜欢,哪天有空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我把吃完了的碗收起,拿到一边的水槽里,然后走出厨房,将后面那“哎呀,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不就给你介绍个对象吗,还害羞……”的话置于脑后。
吃饱喝足还很自觉地把厨房收拾干净之后,何晋鹏走了出来,脸上还是那带着兴趣的神色来到我身边坐下,我瞪着他,瞪得他硬生生把那想做媒人的话给卡了回去,憋着换了一句:“要不,咱们喝酒吧。”
收回翻出去的白眼,我看了下电视右上角,晚上时间八点多,还早。
小矮桌面摆了果盆,盆里放着精致的几样水果;边上有个小箱子,里面是一些零食。
“我酒量不是很好……”其实这是个诱人的提议,但我也得说明一下自身情况,好歹算是客气一下。换来何晋鹏一个大笑脸,“你的酒量我知道。”乐呵呵地转身去取酒杯,还有……红酒。
是了,我怎么能指望在一个鄙视青岛的人家里能有几灌啤酒呢?
看着胭红的液体倾落而下,滑入了透明高脚的玻璃杯里,泛起了一圈波痕然后平静下去。我眨了眨眼,伸出手的时候问了句:“其实,咱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好了?”都这么逍遥自在地对饮了。
倒完酒的人瞅我,脸露奇怪,“不是一直都挺好么?难道你小子还拿自己当外人?”那一脸我要敢说是的狠样,使我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有冰块吗?加冰块好喝。”边问边往杯沿送到嘴边,噙抿了一口,嗯……不愧是有钱人家的东西,甘而不涩香而不腻,的确不用加冰块兑淡了其浓郁的香醇。
何晋鹏很鄙视地看我一眼,“你当是饮料啊。”然后才捏起高杯脚,微抬着下巴品尝了起来,微拉出来的弧线把本就性感的脖子更清楚地呈现,看着高突起的喉骨随着进喉的液体来回地滑动……
赶紧收回视线,有些慌神地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嘛呢?”何晋鹏见我被酒呛到,视线投了过来,“又没人跟你抢,你急啥呢?”这人一随性,就时不时带点儿地方音,很好听。
好容易顺了几口气,咂了咂嘴,“谁急了?那是不小心。”我狡辩,然后指着一边的小箱子,“我要那个!”喝酒没点下酒菜怎么行?我看到那儿有花生。
何晋鹏去捞那箱子,问:“哪个啊?”掏了几下,干脆整箱拉了过来,推到我面前,我也没跟他客气,把小鱼还有花生捡出来,然后踢了踢那根本没打算要下酒小菜的男人,“你去拿几个小盘子过来。”
话刚落,头顶一重,感觉被狠狠地揉了一番,从上面传来站起来的何晋鹏的声音:“你还真不客气了。”话里带着好笑,却没有生气。我转头去看那走进厨房的背影,很幼稚地做了个鬼脸,明明是你让我不要拿自己当外人的。那人仿佛后面长了眼似的,忽然扭头过来,吓得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拆手里的零食袋子。
装了几小蝶的零食,我们开始放电影看,这次何晋鹏挑的不是那悬疑片,而是……恐怖片。以他的话说,在吃东西不要看太血腥的,这恐怖片是韩国的鬼片,刚看时还是挺有气氛的,也不那么恐怖难以接受。然后何晋鹏又说了一句关灯看更有气氛,于是没等我答话他就把客厅的灯给全熄了,偌大的空间,只有那面超大号的墙壁电视透着时明时暗的光线,把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
我一开始还坐在沙发前的毛毯上,背靠着沙发抱着零食舒适地窝着看,看到一半时,我已经从毛毯上弹了起来坐沙发上;然后紧张地抱着自己缩在沙发里;最后不知怎的直接就紧挨着那还端着酒杯完全无惧色的男人,感觉从他身上传来的阳刚之气,有种辟邪的功能。
安心之后,于是,我又盯着看下去。
在接近尾声时,我已经被吓得一身冷汗,最后尖叫了一声把何晋鹏捏着的红酒杯给撞翻到一边去了。瞅瞅那电视屏目,又瞅瞅昏暗的光线下,何晋鹏那看起来很恐怖的脸色,我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心里对比一番,想着哪一边更恐怖一些。
叹了口气,何晋鹏没好气说,“不就是个电影嘛,至于这么激动?”边说边起身去开灯,灯光通明之后,才赫然发现红酒将白色的毛毯给染鲜了一片,真有电影里那骇人的气氛。
“呃……”我抓抓头发,然后弯下腰捡起那幸免于破碎的杯子,又是愧意又是惧意,“这个……要找人来清理才行?多少钱……你到时说说,我赔。”这毛毯看起来挺贵的吧,能清理得干净吗?至时不会要重新装置过新的吧?我可没那么多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