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抬头,有些焉,“没……事。”然后,不自觉地往边上偷偷地挪了挪,再挪,继续挪……“没事你挪啥?我会吃了你吗?”那冷语又响起来,看到何晋鹏眼里都带着火苗后,我没敢再动。
到了地下停车场何晋鹏的那并不骚包的车前,我还是犹豫着开口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去吧,并不远。”主要是,不太想让他知道我约的是公孙谨,这二人见过面,凭本能的我就觉得何晋鹏可能不怎么喜欢温文尔雅的公孙谨。
瞪我一眼,“上车。”
“……”好吧,有种抗议无效的无力感。
车上的气压一直很低,我思来想去,大概是因为我当着公司人的面拒绝了这位老总的邀请使其失了面子的问题,于是我想了又想,临下车前,终于想了一句:“要不,下回你还想去,私底下叫我?”
至少,到时不管我有没有空,他都不会觉得没面子吧?我想。
可惜,我的好意,换来对方一个怒视,车子‘嘎’一声停在了目的地前,我茫然地下车还没站稳,那车子就呼啸而去了,留了我一堆的问号还有些无措。
难道,我又得罪他了?
餐厅里,公孙谨一身简单的浅蓝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自然垂下,修剪得很有精神,整个人看起来仍是那般儒雅温和,含着微笑望着我。我回一个歉意的笑容,“我来晚了吗?”同时坐在他对面。
“没有,是我来早了。”公孙谨的笑容又浓了些,推了推面前的茶水,“热的。”再把餐牌也递过来,我接过时道了谢,换来他的轻笑。
“你总是这么礼貌。”他笑说,然后端着花茶细抿着,双眼余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应该是我脸上。
愣了愣,我对何晋鹏就从来没有客气过,即便他那么关照我,长久以来,我似乎只对那男人说过一次‘谢谢’二字吧?翻了着餐牌,我有些理不清这种‘差别待意’。
“有喜欢的吗?或是特别想吃的。”没得到我的回应,公孙谨又用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开口,我抬眸对上他,他的眼里是暖暖的温柔,就像山涧流水,韵韵而下。
“……其实我不挑。”我笑了笑,把餐牌还给他,“你来点吧,我都可以。”
“好。”对于我的举动,公孙谨表现得很愉快,甚至带了一丝的受宠若惊,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无名的羞愧感。
唤了服务生,公孙谨每点一道菜都会问我一句吃不吃的,得到我点头他才让服务生下单。这种体贴的行为,让人很感激,何晋鹏就从来不管这些,问一句之后大手一挥自个决定一切。
在等待上菜的空时,公孙谨看着我抿茶,杳杳细语,说了一会儿他的近况,后来终于还是望着我,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我点点头,“公司最近有新项目,我也是其中一员,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不过大家忙时我也没得偷闲。”然的笑笑,“不过再忙,也没有公孙经理忙啊。”
瞧着我笑语间带着调侃,公孙谨洒然一笑,“可不是,忙得都没空约佳人出来吃饭了。”他也笑中带着调侃,多了些爽朗,笑得两眼角夹出一道细细的纹。
“哎,什么佳人,本少爷大老粗一个,你才是温润如玉的佳人吧?”我笑话回去,然后有人送上餐盘,因为是摆在我面前,所以我抬首道了一句:“谢谢。”服务生习以为常,笑得很好看地说‘不客气’之后,又去忙了。
转回头,对上的仍是公孙谨的笑脸,我有些疑惑,“怎么?”
公孙谨属于那种眼里含着笑意,一身温润的人,这会儿笑得有些灿烂,仿佛此时的他真的很高兴,看着我疑问,笑说:“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他微侧着头,像是在思索。
我更加疑惑了,“有吗?”
“嗯,有。”
我拿起筷子,示意他一起,“先尝尝吧。”自己也不客气地尝了一口,趁着空档才问:“有什么不一样?”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出来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同尝了一口,公孙谨并没有表现得惊艳的美味,温着笑脸回答:“变得更……嗯,近人情。初见你,虽然也温和礼貌,但总有种疏离感和……有些冷淡。”
“……”我怔了怔,没有接话。
他继续说,“现在,好像总算有了些喜怒在脸上了。”放下筷子,“这样挺好。”
“……谢谢。”我咬着筷子,对于他的描述有些迟疑,因为我自己是没有发现这些改变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冷淡,也没曾觉得自己热情,但最近……
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张时而冷酷时而如无赖的脸,胸口被轻轻地敲了一下。
“又说谢谢,不是说过可以对我不用那么客气么?”公孙谨笑说,但表情并没有那么的坚持,这也是他的体贴的一种,那两个字又险些脱口而出,我赶紧改了口,“那……我以后就不跟你客气了,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
说完,我恢复了笑容,服务生又送上了两盘菜,很接近我的口味。大约他从哪里听说我的喜好,我冲他抬下巴,“那赶紧吃饭吧,吃饭最大。”
“好。”公孙谨含笑着配合,眼里的温情,尽溢而出。
第25章: 谁卖醉?
总的来说,这一次吃饭没有我原先担心那样尴尬和不安,公孙谨很懂得看气氛,只字不提关于……他之前表白的事,更不崔我给出答案,仿佛我们二人就是多年好友,谈笑风声,默契自在。
吃过晚饭,他陪我在街上散步,路过商业街时,我偶尔对着有意思的商品参观,他就含着笑静静地立在我身侧,一面护着我不被人撞碰,一面任我差遣。不知是不是气氛太过温和而暧昧,又或许是我们二人有那么点儿不在意,偶尔引来路过的女生们的注视,甚至遇上了传说中的腐女,竟偷偷拍我们。
我和公孙谨都知道,我没有露出不自在,公孙谨却有些担心我会不悦,“介意吗?”
微笑着摇了摇头,把一只手工做的小猪放了回去,“不介意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完还转头朝那货架拐角处那两个挤来撞去的女生一笑,这才拉着公孙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