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马上就好。”我边招呼边将锅端到桌面上,然后取来碗和勺子,一人装了一碗,二人面对面坐下。
何某人身上没了平时的戾气,整个人软棉棉的,也不出声,动作缓慢而无力。我一边喝着粥一边光明正大地瞅着,稀奇得来又觉得不可思议。被盯着瞅的人也没有不适,喝了一小半大概有点儿力气了,才开了口,“你刚才……笑什么?”
声音,仍是那么的沙哑又低沉,带着无力的,听起来有种懒懒的错觉。
忖了忖,“没啊。”我把一勺子粥送进嘴里,“就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不禁觉得稀奇。”
轻眨了一眨眼,对于我的回答何某人仿佛很诧异,脸上的表神淡淡的却没有掩饰情绪,“是吗?”
“呃……嗯。”我在想,自己这么直白是不是不太好?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再委婉一点?
对座的人动作依旧缓慢轻怠,沉默了半响又再次开了口,“我距离上一次生病,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所以……神经反射可能没那么好。”
前面的听得我一脸惊诧,后面的……说实话,没怎么听懂。他是想表达他现在反应迟钝精神不佳么?
“生病的人……大概都跟你现在差不多,没……什么奇怪的。”我稀奇的是这个人也会有这种时候罢了。而且,这个人再怎么强悍也是个人啊,我怎么能把人当作无敌金钢来对待?好吧,想到这里,我露了个笑,“把粥喝完了,再睡一觉大抵就能痊愈了。”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若有似乎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默默而缓慢地吃着。等他实在是吃不下之后,我把人扶回房间,再出来收拾桌子,看着碗里还剩的粥,不免还是有些担忧惆怅。吃得真少,连平时的三份之一的份量都不到,这样怎么能好得快?
三两下收拾完,再重折回寝室时,那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没躺下,只是靠着床头闭着双眼。我小心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推了推他,“……晋鹏?”
那双眼霍然睁开,有一刹那的炯炯有神,我怔了下,再定睛看时仍是那无力而无神的一双眼,回视我的眼神也弱弱的,不具备犀利,仿佛方才那一刹那不过是我自己眼花了。
“要不,你再躺下睡一会?”我自己虽然偶尔有感冒头痛,但也没有严重到晕倒的地步,所以我不是很能体会平日威风凛凛的何总此时变得弱不禁风的痛苦,因此照顾人也并不是很上手。
轻轻地摇了摇头,何晋鹏哑着声音说:“睡了两天了,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吧。”连语气都变了个人似的,软软的叫人根本没办法拒绝,于是我点头,“好,你想聊什么?”
对方没有出声,只是来精神了就瞥我一眼,不然就垂着瞳不说话。我才想起来,问一个生病的人要聊什么,好像有点儿强人所难,于是我挖空脑子在想话题,终于灵光一闪,来了句:“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何某人瞅我一眼,淡得出奇的眸里,映着我自己有些愚蠢的倒影,正尴尬着,就见他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便又不出声了。
于是,我只得寻了个故事,理了理头绪开始讲,可怜这头刚开,对方双眼就闭上了,我轻唤了几声,确定他已经睡着之后,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起身动作小心地将人扶着躺好。
弯着腰看着这张毫无防备甚至称得上无邪的脸,有种玄幻的错觉。
第48章: 你还是恶心我了吗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会照顾生病的人,瞅着病人熟睡我自己百无聊赖,没一会就困得撑不住了,迷迷糊糊也爬上了床,倒也不怕被传染似的,一起靠着睡,甚至盖同一张被子。
事实证明,笨蛋是不会感冒的,而我就是那个笨蛋。会感冒的某位大BOSS此时却双手支在我两旁,由上往下一脸春光明媚且颇有点垂涎地盯着我,眨了眨眼,我知道自己大概太过疲累出现幻觉了,而且自己还并不讨厌这种幻境。
幻境中的何某人终于开了口:“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要亲身试一试,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那话很认真,说得还颇有点儿严肃,仿佛我们在商讨着什么大事,于是,我“啊?”了一声,表示越加的迷惑不解。而何某人很有耐心,又说,“就是那天喝多之后做的事,我想再做一次。”嗯,他说得异常的笃定,不带一丝犹豫彷徨的。
“哦,是那件事啊……”我终于理解地喃着,然后眼眨了一下,再眨一下,又眨一下……对方不再表现得有耐心跟我唠叨‘别再眨了,再眨就该眼瞎了’之类的废话,而是就这么压了下来,来直接的。
“唔……?”对被嘴对嘴,还真不是头一次,头一次的是在这张大床上,末了二人……似乎都很清醒。我的滞呆给了某人进攻的机会,巧舌毫不客气一举进攻,我收着舌头想往后藏,可哪里藏得住,被纠缠着,连周围每一寸领土都被洗劫过了。
我的手推得有点力气,终于把身上的人推开了一点之后,何某人不干了,卷土重来又亲了上来,这一次一如继往的蛮横霸道并且技术已经不能用一个‘好’字了得了。而这个‘好’字所表达的意思是,我自己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不但不会再反抗,还很可耻地配着甚至回应了。
妈的,反正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
于是,我破罐子破摔,脑部一清空双手就伸了出去直接抱着男人的背,要干嘛嘛去,劳资不管了,大不了从今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
霍出去的,似乎不止我一个。感觉身上的男人因为我的举动而身体一僵,随即更狂疯地吻了下来,带着色情的湿热,就如同前几天喝醉的他,似乎这种事天生就是本能的,毋须要什么场合或气氛,上来了就可以很好地完成。
“……唔!”好容易松开了,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说话,都微张着嘴你喷我气息,我喷你鼻息。我想说什么,可何某人却什么也不想说,没一会儿又卷土重来,就跟个接吻狂似的,只不过这次双手似乎已经开始变得不安份了。
带着温度的手,有些热,就这么滑进了我的衣里,烫了我一个激了一灵之后,继续烫我。
“嗯唔……别……”我多少还是有些抗拒,抓着那不安份的手,不想过多的接触,不想这些举动变成我日后回忆的凭据,那样太难堪也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