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墨yá-ng三人的出租车在迷城港门口停下,机动车进出这里需要出示通行证。乔yá-ng付了车钱,带着兔兔和老秦下车,没有从大门进入,反而沿着港口外的公路行走,慢慢朝不远处的棚户区走去。
“我们去哪?”兔兔问。
“去船员和码头工人临时落脚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可以进入港口的小门,管理非常松散,很容易混进去。”乔yá-ng说。
老秦惊奇:“你、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门?”
“因为我跟墨狐狸曾经走过。”乔yá-ng答。
兔兔剜了乔yá-ng一眼:“又是你跟墨狐狸的美好回忆?不如先说说你认为安全屋在这里的依据。”
乔yá-ng点头:“你们猜测墨狐狸再次用轮廓寻踪这个方式留下线索的确合理,但是这个线索跟之前的比欠缺一项重要因素,”他有点羞赧的清清嗓子,“咳,那就是,它不是独属于我跟墨狐狸的回忆。”
“……”兔兔和老秦沉默了一会,女生冒出一句:“你确定要在这时候秀恩爱?”
乔yá-ng的脸红了:“不是秀恩爱,就事论事……你们想,第一个线索是迷城网吧,我们靠兔兔的超强记忆把地点找到了,我最初甚至认为这个线索是专门留给兔兔的,刚刚才反应过来不对。”
“哪里不对?”兔兔皱眉。
乔yá-ng竖起一根手指:“时间不对。我是从老秦说的话里得到的提示:安全屋线索是墨yá-ng组建起来前就被安排好的,墨狐狸那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团伙里会有一个最强大脑。于是问题来了,如果没有你,还有谁能利用这条线索?答案很明确,”乔yá-ng将手指对准自己:“我。”
兔兔脸色y-in沉地把乔yá-ng的手打落:“这也未必,说不定墨狐狸一开始就想好要找个记忆高手,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另外一个人加入进来……”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第二条线索可以佐证我的观点:网吧二楼第三间挂着门帘的包间,第三幕。这个线索是独属于我跟墨狐狸的回忆,如果没有我你们不可能解开,这一点你承认吧?”
兔兔不吭声,踢了路边的小石子一脚。
老秦已经被说服了,连连点头:“的确……墨狐狸的安全屋线索都、都是留给你的……他留线索的时候就决定拉你入伙了吗……?”
乔yá-ng没考虑过这一点,此时被老秦点出,心里一沉。他深呼吸一下,强迫自己不要考虑这个问题:“墨狐狸的想法谁知道呢?咱们还是看钥匙的这个线索吧。”
“墨狐狸喜欢那部电视剧是墨yá-ng内人人皆知的事,仅这一点就让这个线索的隐蔽x_ing大打折扣,所以我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直到等出租的时候听你们聊天,我才有了解开线索的灵感:墨狐狸留下这些线索的时候并没在迷城长住过,讲道理他不可能像老秦以为的那样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在此之前,他只跟我一起来过这里,也就是说他可能的选择极其有限、就在那个夏天我们一起去过的几个地点之中。”
“于是我想起了我们迷城之旅的初衷。”乔yá-ng望着沉入海平线的落r.ì,夕yá-ng的红色染上他的眼眸,“当时决定来迷城,是因为我写剧本时体会不到灾难片主角的心情,那个剧本写的是海啸,于是韩墨说:暑假我们去迷城吧,那边经常有台风登陆,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迷城港,就是我们迷城之旅参观的第一个地方。”
说到这里,他们三个已经走进棚户区。乔yá-ng暂停解说,带着两个同伙安静地穿梭在下工的工人中间,脑子里自动重播着当时跟韩墨一起来这里的情景……
那年夏天,他们两个人打车来到这边,在正门被保安拦下。乔yá-ng垂头丧气地蹲在路边扒着栏杆盯着海,韩墨则扶着栏杆盯着忙碌的码头观察,看了一会他摸摸乔yá-ng的头发:“走吧,我找到了另一条路。”
凤眼少年带着他的小太yá-ng跑到棚户区这边,在棚户区里转了好几个圈终于找到一个小门。门外有个小值班室,里面有个大爷半合眼睛正在听戏。
两个年轻人俯下身从值班室窗下穿过,这才溜进了繁忙的迷城港。
走进港口,引入眼帘的便是穿梭来往的货车、五颜六色的集装箱与高耸入云的吊车,许多头戴安全帽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韩墨跑到一边向两个正在休息的工人租了他们的安全帽,跟乔yá-ng一起戴好才慢慢走向海边。
迷城港口跟两个北方娃想象的海边完全不同。在他们的印象里,海边就是宣传画中的金色沙滩和灿烂yá-ng光,还有打沙滩排球的壮小伙与比基尼女郎……而迷城港作为一个贸易港口,沙滩是没有的,眼前是幽绿一片的深深海水与坚固高大的水泥码头,壮小伙和比基尼也是没有的,有的只有一个个汗流浃背、兢兢业业的劳动人民……
“有什么感想?”在海边站了一会,韩墨问乔yá-ng。
“海腥味……”乔yá-ng耿直地回答。
韩墨笑:“恐怕这里不能给你什么灵感了……这么大的港口,寻常台风对它来说不会造成任何困扰,也怪我,想当然地就说来迷城。”
“我觉得来迷城挺好啊,不要瞧不起贸易港口好不好。”乔yá-ng利用身高优势搭住韩墨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虽然寻常台风啊海啸啊都拿这里没辙,但说不定哪天就出来个异次元怪兽或者机甲战士把这摧毁呢!”
“灾难片变成科幻片了吗……”韩墨弯着眼睛吐槽。
乔yá-ng哈哈大笑,连说带比划:“远处的海底出现裂缝,一个远古时代就沉睡其中的庞然大物钻了出来,开始攻击这个码头。它用身体顶翻了那一排排巨轮,一根触手就能砸碎我们站立的这个坝墙。这时一台五米多高的机甲从天而降,Cào作机甲的人用机甲手心里的激光炮轰炸那只到处乱拍触手,可那条触手像长了眼一样灵活,来回扭动,激光炮没有准头轰得港口遍地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