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头儿，”原本坐在陈洋右边的女警站起来，递过来两个文件夹，“这是大虎和小鼠的资料。大虎真名是宋虎，小鼠真名桑梓蜀，他们俩都有前科，过失杀人。”说完，她对乔yá-ng挥挥手：“你好呀，我叫路锦瑟！”
“你好。”乔yá-ng有点应付地点头，注意力全在杨天河手上的文件上，“大鼠和小虎过失杀人，怎么回事？”
杨天河翻开两份文档快速浏览，眉头紧皱：“是以蓄意杀人被起诉的，请律师辩成了过失杀人，判得不重，最近刚出狱。”
“老秦说他们是诈骗新秀……”乔yá-ng喃喃。
“假的，大虎、小鼠昨天是第一次行骗。”路锦瑟干脆地说，“还算有天赋，是不是？调查称他们是犯罪组织麓的人。”
“妈的，”乔yá-ng用粗口宣泄压力，“也就是说，韩墨身边现在不仅有一个穷凶极恶的老秦，还有两个手上沾过血的杀人犯……这种时候我却不在他身边，保护不了他。”
乔yá-ng无法保护韩墨。
这个认知让乔yá-ng的心跳骤然加快，手心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昨晚被识破身份后开始充斥他头脑的麻木被撕破，恐慌和担忧咆哮着奔腾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
韩墨昨晚在山上说过的话开始在乔yá-ng脑海中回放，他眼中的失望、脸上的表情、嘴角勉强的弧度……乔yá-ng发现，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清楚地记得韩墨语含讥讽地对他说：“厉害了乔yá-ng，这就是你的永远相信、永不背叛，这就是你的从生到死，不离不弃。”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根利箭向乔yá-ngc-h-ā来……
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使乔yá-ng脸上褪去血色。
桌边的其他人没有察觉到乔yá-ng神色的变化。
坐在杨天河右手边第一个的盛渺把手从笔记比电脑的键盘上移开，转一下屏幕给杨天河看：“我破解了老秦昨晚在深网回复的一个帖子：发帖人是恶名远扬的文物贩子地老鼠。我查了一下，他前段时间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搞到了一张古墓的地图，这次要找几个人加入他的盗墓团伙去倒斗（盗墓）。老秦应征了，说他们有四个人。”
杨天河用手指叩叩桌面：“嗯，看来乔yá-ng昨天的话还是刺激到老秦了……他这个决定有点反常。盗墓？墨yá-ng以前从不掺和这种勾当……倒是个捉住他们的机会，盗墓很容易抓着犯罪证据。”他仰头看乔yá-ng。
乔yá-ng却抿住嘴：“没记错的话，盗墓是重罪，情节严重要死刑。”
“嗯。”
“所以韩墨不能去盗墓，我得阻止他。”乔yá-ng说，看陈洋：“你是不是负责盯着墨yá-ng？送我过去。”
“啊？”陈洋看杨天河。
杨天河安抚乔yá-ng：“先别急，等我们分析一下情况……你怎么了，脸色忽然这么难看？”
乔yá-ng摇头：“我没事，只是不想等。你们在这里分析吧，我自己坐车去找韩墨。”他掉头就走。
“乔yá-ng！”杨天河站起来抓住他，“你去找韩墨会碰到老秦！你昨晚刚在老秦面前暴露，现在再找回去是要送死吗？”
乔yá-ng焦躁地挣脱：“我会小心的！再说韩墨不会让我出事……他单独跟老秦那伙人相处我不放心，我要回去提醒他不能去盗墓，这个目标有问题！”
杨天河再次拦住他：“你都看出有问题，韩墨看不出来吗？乔yá-ng，冷静点，坐下！”
“坐不下！”乔yá-ng猛得发力推开杨天河，后者不提防竟被推得后退两步。
眼看乔yá-ng一意孤行，已经快步走到会议室门口，杨天河也把持不住火气上涌，抬高嗓门说了重话：“站住！乔yá-ng，你发什么疯！？脑子清楚点，你这样跑去找韩墨，除了给他惹麻烦之外不会有什么作用！更何况，韩墨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你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懂吗？！”
乔yá-ng停住脚步转回头来怒目圆睁：“韩墨不信任我是谁害的？是你，杨天河！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窜梭我潜入墨yá-ng，我怎么会欺骗韩墨，怎么会失去韩墨的信任？！那时韩墨已经选择放我走了，是你出面把我拉下水的！”
“把你拉下水是因为我看得起你！”杨天河用力拍了下桌子，“把你拉下水是因为韩墨信任你！我相信韩墨的眼光，以为你能帮他、保护他、救他！可你呢，你看看自己这幅德行！离开韩墨身边就连主心骨都没了，遇到一点挫折就开始感情用事，像一条疯狗一样乱跑乱咬！”
乔yá-ng喘得像头斗牛，肩膀一上一下。
杨天河指着门口对他说：“你想走是吗。可以，走啊，去送死吧！你今天敢出这道门，就永远别想再参与经济特别行动署针对韩墨的任何行动！等着在社会新闻版面看韩墨被判死刑的新闻吧，或者连新闻都看不到，直接听到他的死讯！”
乔yá-ng用力咬牙，下颌骨都略微鼓了起来。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两下，缓慢地走回乔yá-ng身边，拖了张椅子坐下。
杨天河也坐下，清清嗓子，转向大气都不敢喘的盛渺：“刚才说到哪了？继续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杨天河：心累（躺平）
很难说现在是墨狐狸更伤心还是小太yá-ng更伤心……
第76章 亲如父子
韩墨睁开眼,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10点半。房间里没人, 老秦不知到哪里去了。韩墨从床上下来, 拉开酒店豪华房间的窗帘，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熙城的街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