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柜台订房的时候王道平才发现坏了,他刚才气急败坏地匆匆出门,一路上又是胡思乱想,根本没发现手机钱包银行卡一概没带,连叫个人来帮忙付钱都做不到。一时间王副总脸色极端难看,气得心里直骂娘。
“请问……多少钱?我这儿来。”边上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袁志翔将还没来得及存入银行的两千元现金从身上的破包里翻出来。
酒店前台小姐笑眯眯地对他说:“这位先生刚才订的豪华套房每晚一千八百八十八,含明早的中式自助餐。”
今天酒店有几个大型会议基本住满,现在只剩下少量豪华套房在售,王道平刚才想也没想就订了一间最贵的,真是雪上加霜。得亏是大酒店员工见多识广训练有素见怪不怪,否则一个身穿地摊货的土气小青年领着个衣着光鲜的大叔来酒店开`房还一掷千金,怎么也得引起点八卦话题。
酒店的服务生立刻领着付钱的金主去房间,王道平摸了摸鼻子,慢慢走在后头——他已经记不起多少年没这种待遇了。
额……其实这篇文也没剩下多少字,只是LZ很没节操地萌上一对三次元CP,于是就将有限的生命投入进去了……总之我会尽快写完绝不留坑,若是大家讨厌便秘党的,可以选择我贴完再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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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们什么也没做,王道平没心情,小强则是在外面楼道里等了半宿又冷又困,早就撑不住了。
不过后来王道平一直都忘不掉在酒店的那一晚,不光是因为付不起钱,更多的还是因为那孩子在入睡前迷迷糊糊地对他说了一句话:“以后有什么话您要直接跟我说,不然我猜不到,老是惹您生气……”
看着小强熟睡之后没心没肺的样子,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的王道平头一次主动将他揽紧,不知不觉就这么搂着他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袁志翔醒来,发现酒店宽阔的套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王道平。
搬家已经超过三个月,袁志翔总是想找机会将碧海公寓的钥匙物归原主,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屋主。他甚至去碧海公寓守株待兔过一段时间,最后愕然发现那套房子已经卖给了别人。
这下再迟钝也知道王道平是不打算理会他了,袁志翔心里总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比当初知道傅明程交了女朋友还要难受五倍。
最近公司里的气氛莫名紧张,据说上头人事变动很厉害。
其实以小强这种职位和这种个性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异常,他最直接的感受莫过于,公司几乎每层楼都站着保安,随时对陌生的进入者进行盘查。每个通道里都装上监控摄像头,还增设了门禁,不轻易让外来者进出。甚而至于,张春和经常用一种带点疑惑和可惜的表情看他,还不时向他打听有没有什么关于王副总的消息。
小强显然不会有什么内幕可爆,每次都是愕然摇头。他越是如此,越是让张春和认定事情已经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袁志翔接到王知墨的电话,才知道王道平早在半个月前就出事了。
“我是王知墨。我爸高血压犯了,现在医院里,你过来看看他。”王知墨小小年纪已经很知道怎么和各色人等打交道,也知道对着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乍听王道平生病入院,小强的心一下子就乱了。那人有高血压他是知道的,不过王道平一向控制得不错,平时又是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小强从未想过那个颐指气使的男人也有躺在病床上的一天。
至于王知墨为什么要打电话叫他去看望,袁志翔则根本没考虑过。
下班之后小强晚饭也没吃,匆匆赶到医院。
病房门口王知墨一见他就皱眉,“怎么这么晚?”
发现他这个神态口气几乎跟王道平一模一样,袁志翔微微一愣,“呃,我一下班就赶来了……王副总他还好吗?”
“你就不会请个假啊!让我等了半天。”王公子嗤了一声表示严重不满,“这么没眼色,怪不得我爸懒得理你。”
“嗯,他到底怎么了?”不太清楚王知墨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强满心都是王道平生病住院的问题,“没有危险吧?”
“我爸……”王知墨望了小强一眼,踌躇了一下终于说出来,“可能要有麻烦了,国家审计署派人来查他。”
“啊?”小强迷茫地回应,在他的脑海里任何有关“国家”之类的名词,和他的距离无异于等同月球。
“原本查案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花点时间摆平而已。”王知墨冷笑,然后呸的一声,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那不要脸的女人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我爸闹离婚,我婶婶又趁机撺掇我叔想搞走他一大笔钱,一群白眼狼,都他妈不是东西。”
袁志翔这才摸到点风,大概是王副总最近遇上大麻烦,所以气病了。
两个人走进病房,王道平正躺在床上,旁边的桌子上煞有介事地摆着许多不知名的仪器,让小强看着就一阵心慌。
王道平看见儿子和袁志翔一起进屋,缓缓坐起身来。
“王副总……”不知为什么,袁志翔看见他有些难过,记忆中的王道平从来都是光芒万丈神气活现的,私底下一条毒舌更是闲不住仿佛能喷遍全世界,几时见过他如此灰头土脸。
“你怎么来了。”王道平深深呼吸了一口,似乎中气仍有些不足。
小强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探病却什么礼物都没带太过失礼,不由得十分局促,连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
“坐啊。”王道平见他那副久违的傻样子,仿佛于周遭的灰霾中撕开一隙亮光,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你不会又在想该还点什么东西给我吧。”
“啊,哦,是的是的。”小强突然想起那把钥匙和门禁卡,“真对不起,碧海公寓的钥匙……”
王道平听他这么一说,突然间有种“狗改不了吃屎”的气愤甚至是沮丧,但是在儿子面前万万不可发作,“小墨,你先回学校去,爸爸有些事要跟小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