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没有看到希望的时候,他一直苦苦吊着一口气,他要看着这一双儿女被救出去,才能安心。
“爸!”顾轻狂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轻狂,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好妹妹,以后两兄妹要互相扶持,幸福地活着……”顾爸爸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可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却是那样的惨白。
顾轻狂咬着嘴唇,左手攥着爸爸的手,右手握着妹妹小小的手,逼着自己把眼泪咽了回去。
直到外面传来割据铁皮的声音,顾爸爸终于松了手,抚了抚顾轻狂的脑袋,跟着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离去,留下了一双儿女。
“爸爸!妈妈!呜呜!雅儿好怕!妈妈!哥哥,呜呜呜……”稚嫩的哭声冲击着顾轻狂的耳膜,顾轻狂很早熟,通过电视和网络他看过无数的事故,明白死亡的含义。
可那时候顾轻雅不明白,她只是哭叫着,见父母都没有睁开眼睛应答,便更加惊惧。
直到顾轻狂拉开父亲搂抱着顾轻雅的手,将小小的妹妹抱在怀里,安慰道:“别怕,有哥哥在,他们只是睡着了。”
顾轻雅闻言停止了哭闹,两人皆被救了出去……
后来,顾轻狂一直照顾着她,虽然他不擅言辞,不懂安慰和诱哄,偶尔也会凶巴巴地骂人,但顾轻雅一直知道,顾轻狂是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好的人。
父母离开后,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血脉相连的人,她的一声“哥哥”令顾轻狂不管吃再多苦头也不让她皱个眉头,在外面受了多少鸟气也从不在她面前提一个字,顾轻狂看起来对谁都冷漠,其实对在乎的人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珍惜。
所以当这样的顾轻狂奋不顾身地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是谁,都注定逃不过。
顾轻雅擦了擦因为回想父母离开时的场面不断滑落的泪水,想起昨晚那个一直对自己死缠烂打的男生见自己不回微信便紧张地打电话给她,絮絮叨叨了半天一直不肯挂电话的场景,顾轻雅便忍不住想笑。
昨晚是因为那个男生她才抛弃了韩剧,其实那男生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不管她怎么胡闹,他都满足她。
冷笑话,一个接着一个讲,没营养的童话故事,没有顾轻雅的哼声也不敢停,顾轻雅听着听着终于睡着了,男生也没有挂电话,一夜无眠地陪着她。
直到清晨顾轻雅幽幽醒转,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用充电宝充了一会儿电后手机开了机,那个人的电话马上打了进来,顾轻雅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焦急的神情,只是简单的一句声音沙哑的“没事吧?”,一股暖流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涌进了顾轻雅的心田。
一颗少女的心就这么在无人的房间里悸动、d_àng漾,她的脸红得像无暇的苹果,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顾轻狂外,对她好的就只有花花几个朋友,现在多了个陶修,可他们所有人对她的好都只是对待家人以及对待朋友的那种好,而他,是象征着爱情的好。
上了初中,追求她的人比以往更多了,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只会耍耍嘴皮子,或者耍耍无赖,使用的招数幼稚至极,只有那个男生除外,所以顾轻雅才会找顾轻狂考验他。
顾轻雅绽放出清丽的笑颜,幽幽的眼珠调皮地转动着,这些感动还不够,她要放长线钓大鱼,“许大鱼,我很好。”
名叫许奕的男生一脸莫名,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外号了?也没纠结几秒,男生握着手机,只要顾轻雅没事,他就可以放心地补眠了……
第七十六章 学校股东
顾轻狂自从得到了陶修后,每天的心情好得跟飞上天似的,以前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满脸冷漠,整一个冰块依旧那么受欢迎,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大二的教室里,顾轻狂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他的课桌以及旁边的课桌连带着椅子上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情书以及大大小小的礼物,顾轻狂嘴角不断抽搐着,正准备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扫进教室后头的垃圾桶的时候,顾轻狂注意到刚走进来准备上去的陶修正在看着自己。
顾轻狂腹黑地轻笑,修长的手指随意拿起一封粉红色的情书,慢条斯理地打开,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班里的女生们见顾轻狂第一次对情书感兴趣,纷纷攥着小拳头,不是期待那封情书是自己的,就是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用粉红色的信封!
陶修的眼里也透出紧张,虽然他已经二十九岁了,可对于感情依旧像孩童般,前段感情虽然刻骨铭心,周航予以前却没有顾轻狂这么受欢迎,老男人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以前没有在一起的时候,陶修还能装作满不在乎,现在看到顾轻狂忙桌子的情书礼物,倒是真的有些郁闷起来。
重点是顾轻狂明知道他在眼睁睁地看着,竟然还随手打开了一封情书!
陶修呡着唇,稍微忍耐了一下,没有在他的学生面前表露出什么。
就在顾轻狂放弃戏弄陶修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起来,“咳咳,请顾同学先把桌子收拾一下吧,各位同学,你们已经大二了,距离踏出这个社会只剩下两年多的时间,我希望你们能够以学业为重,校园恋爱不是不可以,但不能造成别人的困扰……”
见顾轻狂放下了那封情书,许多女生十分失望,顾轻狂反倒朗朗一笑,霍然站起身走到教室后面,拖出了垃圾桶,干脆利落地把那些礼物情书全扫了进去,可怜那些女生不知道准备了多久的礼物、写了多少遍的情书,统统变成了无用的垃圾,这一下,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颗芳心破碎。
“陶教授说的对。”顾轻狂看着站在讲台上的陶修,冲他暧昧一笑。
陶修躲开顾轻狂的眼神,“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下课后,陶修果然被顾轻狂逮住,轻轻松松地被抵在旧楼梯口的墙壁上,“老男人吃醋了?”
“怎么可能?”陶修嘴硬地反问。
顾轻狂了然地点头,“以学业为重?校园恋爱不是不可以?”
陶修艰难地点了点头,因为顾轻狂边说边往他的耳朵里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