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狂一下子愣住了,任凭他再怎么聪明,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环,他以为只要他买下的时间没有结束,‘绯醉’的老板就不会把连城再定给别人,就算是要定,也应该提前知会他一声!
毕竟只有二十岁,毕竟社会经验有限,顾轻狂第一次尝到被人当猴子耍的滋味,不禁愤怒地道:“你说什么?十二天都没有结束,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把他定给别人?”
“为什么不可以呢?顾先生,‘绯醉’不是慈善机构,是做身体买卖的地方,除非您真的有本事一直包下连城,否则连城迟早会被别的客人定下,我们当然不可能有钱不赚,也不可能为了您一个客人就得罪所有的客人。”大老板言辞凿凿地道。
顾轻狂攥着的拳头泛起了青筋,是他太天真,害了连城,也害了姜宸,眸底尽是难言的愤怒,顾轻狂咬牙切齿地吼道:“真见鬼,你个混蛋!”随即挂断了电话。
迎上姜宸布满痛楚的目光,顾轻狂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好,把事情办砸了,现在真的只剩下十二天了。”
姜宸扬起一抹绝望的笑,“不怪你,‘绯醉’有千千万万种方法从我手里夺走他,谁让他本来就不属于我呢,顾轻狂,你说,我们就这样了吗?只能……咳咳咳,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这是我的错,我会帮你的……”顾轻狂还没有说完,发觉姜宸已经睡了过去。
不,不是睡,他看到一个护士拿着一根针筒,对着姜宸的手臂扎了进去。
顾轻狂狠狠地瞪了那个护士一眼,“你给他注s_h_è了什么?!”
“只是镇定剂而已,因为姜少已经有两天不曾合眼了……”护士解释道,再加上打镇定剂也是司令授意的呀,要不然给她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呀!
顾轻狂最后看了姜宸一眼,缓缓地转身,看着姜民安,无比笃定地道:“恕我说句不尊敬长辈的话,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儿女好,却总是用错了方式,您这样对姜宸,您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忽略姜民安眼里滔天的愤怒和惊恐,顾轻狂扬长而去。
顾轻狂回到家一言不发,陶修看到顾轻狂脸上受了伤直皱眉,立刻翻箱倒柜地找着药箱,替他擦药。
顾轻狂握住陶修的手腕,满眼愧疚,“修,我把事情办砸了。”
“发生什么事了?”陶修只不过问了一句,顾轻狂已经抱住了陶修的腰,把脸埋进了陶修的怀里,坐着的顾轻狂此刻就像一个做了错事不知所措的孩子。
顾轻狂闭着眼睛,“我见到姜宸了。”
“他怎么样了?”
“很不好,似乎病了,然后还被他父亲关了起来,我是和警卫大打出手最后才进了军部大院的。”
陶修呼吸一窒,“难怪受伤了,然后呢?”
“姜宸让我多加一个月,我打电话过去后,‘绯醉’的老板告诉我,我们的十二天结束后,连城已经被十位客人包下了十天,就算我们再有钱,也只能买二十二天后的时间了,姜宸……很绝望。”顾轻狂心情极差,如果姜宸和连城没有好结局,他也是其中一个刽子手。
是他太傻、太天真,以为上次续期那么轻松,只不过涨了价钱而已,就没多留个心眼,现在怎么办好?
“怎么会这样……”陶修也错愕不已,他虽然快三十了,可‘绯醉’那种地方,去过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出来,自然不明白这些肮脏的生意手段。
陶修只知道,顾轻狂很愧疚,因为觉得对不起姜宸和连城,现在即使再有钱也帮不上忙。
“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可以找叶晨鸣帮忙吗?”
顾轻狂摇头,“叶晨鸣可是公安局副局长,被牵扯进这种场所对他没有好处,而且‘绯醉’既然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说明背后功夫做得十分到位,肯定不会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再加上连城的契是死契,就是属于‘绯醉’的人,在合法的情况下,谁能动得了他们。”
陶修也急了,“那我们就过去守着连城。”
“那是别人的地盘,我们想守住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顾轻狂苦恼地道。
即使花钱雇人帮忙,估计那些人也进不了‘绯醉’的门,连城又出不来,这个方法如果行得通的话,姜宸早就这么做了。
“还有一个办法……”陶修突然贴在顾轻狂的耳边,灵机一动,想出了个法子。
顾轻狂听了后,跃跃欲试,“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试试,修,你真是我的福星!”
陶修微微一笑,“虽然说得容易,但实施起来肯定有些麻烦,到时候你需要什么我尽量帮你。”
“不用,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也该露两手师父教给我的绝活儿了,可惜没办法再见姜宸一次,这次闹过后,军部大院守备的人一定会增加,只能让姜宸担心半个月了,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顾轻狂深邃的双眸里跳动着自信的光芒。
“我相信你。”陶修歪着脑袋笑道。
“等处理完这件事,我就跟你回家见你母亲和弟弟。”
陶修点头,有顾轻狂陪着,他什么都不担心。
一周时间在姜宸忧心忡忡间流逝,他见不到连城,也没有办法联系顾轻狂,天天只能跟个木头人一样发呆,姜民安每天都过去病房看了他几次,不管对他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仿佛他的世界已经失去了颜色,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多看一眼。
姜民安面对这样的姜宸,只能不断地叹气。
连城通过顾轻狂得知了姜宸的境况后,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姜宸只要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他相信姜民安是不会伤害姜宸的,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