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顾轻狂的呢喃让陶修心一颤。
在陶修发愣的时候,一股怪力将陶修拉到了沙发上!
他以为顾轻狂又要强吻他,瞪大了眼睛,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
顾轻狂看到他下意识的动作,脸色有些难看,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沙发上,谁都不瘦,尤其两人都挺高,显得更加拥挤。
陶修想挣扎,一歪头,刚好看见顾轻狂帅得无可挑剔的侧脸。
还有那像蝴蝶羽翼般的眼睫毛。
心一下子就软了,也许顾轻狂只是因为太年轻,喜欢开玩笑罢了,也许自己没必要那么较真。
放下心来后倒是没什么压力地睡着了,每次回家陶修都身心疲惫,被顾轻狂轻轻抱着就睡着了。
顾轻狂比陶修早醒,近距离地看些陶修很久很久,他觉得今天陶修的状态很不好,都懒得挣扎了,整个人就像一个憔悴的娃娃。
顾轻狂小心翼翼地摘下陶修的眼镜,干燥的大掌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风吹动沙发后的洁白窗帘,这一幕看起来有些梦幻,却又格外真实。
顾轻狂偷偷吻了吻陶修眼角下的黑痣,又觉得不够,开始仔细地品尝他形状饱满颜色漂亮的双唇。始终小心翼翼,连撬开他的嘴都不敢,生怕吵醒疲倦的陶修。
顾轻狂温柔缱绻地吻了陶修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一滴透明的泪珠顺着陶修的眼角流了出来。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强吻了他,而他则流了泪。
顾轻狂吻去了那滴咸涩的泪,“为什么?”
陶修果然睁开了眼睛,被泪水浸润过的双眸格外清澈,看了顾轻狂良久,最后坦言道:“我的确喜欢男人,可我不会喜欢你的,所以,开玩笑也请有个度吧。”
“我没有开玩笑。”顾轻狂双眸深邃,似藏着狂风暴雨,又冷静得不像人。
“那你明白什么是喜欢吗?”陶修接着道。
“我……”顾轻狂语塞,他好像隐约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比我小将近十岁的学生。”陶修摇头。
顾轻狂看着陶修若无其事地戴回眼镜,冷声道:“我就是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
两人对视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顾轻狂很自然地让开,陶修坐起来整理了下衣物然后去开门。
“阿修,你要的两份鳗鱼饭,不好意思啊,今天店里有些忙,这么晚才给你送来。”负责送货的小张道。
“没事,忙你的去吧,钱就用我工资抵吧,直接扣就好。”陶修笑道。
小张点头,“新环境还不错,来了客人吗?”
“啊,有个学生刚好在我这里,我们先吃饭了,谢谢。”陶修关上了门。
顾轻狂黑着脸,学生学生,总是学生!信不信只要他想,谁是学生谁是教授还说不定呢!
对于顾轻狂这种天才来说,从来不觉得岁数大能耐也会大。
陶修根本就是在小瞧自己,男人又怎么了?自己是比他年龄小又怎么了?
“吃饭吧。”陶修将两盒鳗鱼饭打开,整个套间顿时充满了食物的香味,令两个饥肠辘辘的大男人也j.īng_神了不少。
顾轻狂冷哼了一声,捧着盒饭转过脸去吃。
陶修不禁乐了,平时上课的时候哪里见过顾轻狂露出这种别扭的表情?
他忍不住想起许多女生对顾轻狂的形容:高傲冷漠又目中无人,偏偏还帅绝人寰!
陶修低眸吃着饭,心想这天才在他面前倒是挺真实的,除了不能投入感情外,尽可能地对他好些吧,校长不是也让他多照顾注意顾轻狂吗?
第二十五章 只是个梦!
两人吃过饭后相安无事,顾轻狂也没有强行留下来,九点多陶修去洗澡的时候顾轻狂就走了,甚至没有说一声。
陶修穿着睡袍看着空d_àngd_àng的套间有些无语,顾轻狂大概是生气了。
像顾轻狂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对自己是认真的,顶多再几个星期,等顾轻狂厌倦了又或者有了新的目标,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陶修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明天是周末,要去寿司店上班,陶修躺在床上打开一本英文小说准备看几页顺便酝酿下睡意,却怎么也睡不着,左手手腕处痒得有些难受,陶修皱眉摘下长期戴在左手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道约有四公分长的疤痕。
疤痕已经有些淡了,但依旧很明显,为了避免大家不必要的追问,陶修不管去哪里都没有摘下过手表。
也许是心理原因,摘下手表后感觉好受多了,终于有了些睡意。
白天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不断重复出现,陶修在梦境中无助地摇着头,没有人帮他,没有人站出来帮他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因为他是个同x_ing恋而嘲笑他,就连家人似乎也觉得他罪大恶极。
在他痛苦到即将崩溃的时候,有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他温柔地揽入怀中,为他抵挡一切的流言蜚语,甚至低声对他说:“不要怕。”
陶修使劲地睁大眼睛,用手指擦亮镜片,可就是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知道肯定是个男人。
男人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离开深深的小巷,远离斑驳发霉的墙壁,远离一切的冷嘲热讽,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定。
“修,我爱你。”
“别怕,我在这里。”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男人的话一句一句侵入陶修的耳朵,陶修的双眸蓦地睁大,突然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
顾轻狂!
那道声音,分明和顾轻狂的声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