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找到他。”顾轻狂深邃的双眸里掠出一抹势在必得。
“找到之后呢?”姜宸双手环胸,淡淡地道:“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顾轻狂拿起一杯酒,递给了姜宸,和他干了一杯,“也许等找到他我就知道了。”
姜宸无语地摇头,“你真是中了那个男人的毒了,我这边会帮你继续留意的,回家醒醒酒,先把手头上的活儿干好。”
中毒?可不是吗?
有一段时间,顾轻狂甚至叫姜宸帮他费力寻找右眼角下长着一颗痣的男人,顾轻狂也觉得自己疯了,就像一辈子都理智地活着,就为了疯这么一次。
“知道了,没事你就滚吧,让我自己静静。”顾轻狂没好气地道。
姜宸耸耸肩,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忙,拍了拍顾轻狂的肩膀,起身离开。
顾轻狂向后靠在高级的皮制沙发上,他累了,而且好像还有一点醉了。
手机铃声不断地响起,顾轻狂接了电话,妹妹顾轻雅催他早点儿回家,顾轻狂含糊地应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拿过外套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余光一瞥突然看到一道极为熟悉的背影,顾轻狂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了那道背影后,胸腔内的心脏突然跳得十分快速,顾轻狂猛地追了出去……
是他吗?会是他吗?
会是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老男人吗?
深邃的双眸将那道背影勾勒得越来越细致,就在顾轻狂快要追上那道背影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舞厅里越涌越多的男男女女遮挡住了他的视线,那道看似熟悉的背影一下子淹没在人潮中,消失不见。
顾轻狂不死心地在人潮中寻找了许久,可那道背影再也没有看见了,顾轻狂懊恼地一拳砸在拐角处的墙壁上,靠着墙壁渐渐冷静了下来,也许是他看错了,经过那一夜,那个男人应该对‘绯醉’产生了心理y-in影,怎么也不可能会再到这里来了吧。
是他傻,不甘心,所以才天天晚上到‘绯醉’这里等,希望有一天能够等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该死的!明明有教师资格证不是吗?为什么没有当回老师呢?”顾轻狂憋着一口气,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顾轻狂前脚刚离开‘绯醉’的时候,陶修后脚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脚步还有些虚浮。
知道自己不胜酒力,陶修也不敢喝多,差不多差不多就跟旧同事们说自己要先走了,到卫生间洗了个脸才清醒了一些。
手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零点,陶修想起自己明天还要上早班,用力晃了晃脑袋,赶紧离开了音乐嗨爆的‘绯醉’。
对于醉生梦死的人来说,零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可对于陶修这样的老男人来说,零点意味着该睡觉了。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舒服地洗了一个澡后,陶修坐在床上上网,戴着眼镜耐心地浏览着招聘网上的信息,这是他这一年多来的习惯。
每天晚上都要先看看网上有没有新的关于教师的招聘信息,才会睡觉。
之前陶修也有看到有学校招英语老师,可是打电话去问的时候别人却说已经招到人了,陶修只能失望而归。
l市的教师岗位流动x_ing小,因为现在想进入教育机构工作并不容易,一定程度上需要走点后门拉点关系,一旦进入学校工作的人很少会自己辞职,所以陶修只能边工作边等,在等待机会的同时做好准备。
招聘网上的信息很杂,有些时候即使有些学校在招聘老师,也是其他科目的老师,今天看的招聘信息也是这样,语文老师、地理老师、生物老师都有不同的学校需要,可暂时就是没有学校需要英语老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学校工作……”陶修关了电脑,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陶修透过窗帘缝隙看着窗外的星星,渐渐沉入梦乡。
柔和的月光温柔地流淌在他的脸上,右眼角下的那颗黑痣若隐若现,衬着陶修熟睡的柔和脸庞,带着一种忧郁的美……
第八章 冥冥中注定
陶修现在在一间规模比较大的寿司店工作,从开始的寿司学徒渐渐变成了寿司师傅,因为手艺好脾气好的原因,陶修几乎成了这间寿司店的形象大使,每天排他的队等他做寿司的客人都像一条蜿蜒的长龙,一直排出店外。
因为陶修的到来,寿司店的生意变得比从前更加好的缘故,所以店长也毫不吝啬地给陶修加了工资,所有同级别的寿司师傅里,陶修的工资是最高的。
即便如此,其他师傅也没有眼红或者嫉妒,因为陶修人缘好、工作认真负责,也从没有仗着自己客人多工资高就踩低他们,所以同事之间相处得比较愉快。
虽然在寿司店工作比较辛苦,每天要做许多不同的寿司,但陶修已经习惯了,站着上班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就像一年多前,他一直是站在三尺讲台上,对着一张张纯真无邪的笑脸,挥洒自己的汗水。
三尺讲台,三寸舌,三寸笔,三千桃李;
十年树木,十载风,十载雨,十万栋梁。
陶修记得,这是当初他的恩师对他说的话。
正是因为这一句话,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师成为了陶修的理想,曾经他也曾站在理想的讲台上,陪伴着每一个年级的学生逐渐成长,教他们知识以及做人的道理。
就连现在这间寿司店的店长都知道陶修早晚要离开这里回归校园,但依旧对陶修很好。
美好的清晨,陶修第一个来到寿司店,将店门拉开,摆上“营业中”的招牌,拉开每一个落地窗的窗帘,美丽的象征着希望的金色yá-ng光争先恐后地跃入室内,新的一天,一定要活得比昨天更好。
陶修穿着熨烫整齐的工作服,整个人显得j.īng_神奕奕,戴着的眼镜也亮得发光,透过眼镜,右眼角下的那颗痣透过镜片依旧能看得一清二楚,见过陶修的人,都不会忘记这颗痣,就好像是他独特的标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