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长得真是好看。不是粉丝所说的帅,不是媒体目光所说的五官好看,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就是长得这样好看,让他看了心旷神怡,分明是看了十几年的脸,却总可以在那个人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中看到不一样的他。
“怎么了?”他问。之前的别扭瞬间在对方的主动中消失殆尽。
汪东城笑了笑,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完全转过来,直直地面对着对方。
显然是一副要说什么重要的话的样子。
“关于前几天晚上我和你说的话……恩就是我说……”汪东城看着他,说话却有些支支吾吾,“我可能……是喜欢你的那句话——”
“如果造成你的困扰的话,你不用在意的。”唐禹哲打断了对方断断续续的话语,他确实从来没有指望过已经j_iao过好几个女朋友的汪东城忽然间对他的这份感情做出什么他期待的回应,也从没想过要让汪东城这个在工作上十分明白,但在感情上十分迷糊的人因此困扰。感情从来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不是的!”那人却赶忙摇了摇头。
“恩?”
汪东城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着他,似乎是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片刻后,搭着他肩膀的男人方才继续开口道:“我想说的是……我会尽快想清楚的,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明白的j_iao代。”
闻言,唐禹哲猛然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对方真挚的眼神。
真好。
真好。
他倏地笑了起来,不是礼貌的微笑,也不是特意勾起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灿烂而又yá-ng光的笑。
十年的陪伴,一朝之间的脱口而出,随后而来的尴尬,紧张与矛盾,还有时不时感受到的落寞,一切的一切,岁月里的风花雪月和平平淡淡的生活,为的就是有一天,不管这份感情能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被寄托着感情的那个人能够认真地对待它,不是逃避,不是惊讶,而是十分认真地告诉他,我会好好考虑。
就如同此时此刻。
“好。”他说,眼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汪东城得到了对方的回答,似是因为之前的直接而感到迟来的窘迫与不好意思,急忙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的车子。
唐禹哲却没有马上走过去。他只是站在原地,转过身,看着那个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在夏r.ì的炎炎烈r.ì下,一片青山绿水中,留给他一个安心的背影。
感情只要得到同等程度的对待,并不在乎结局是否是最好的期望。
相爱的人也不一定非要相守。
只要在年轻的岁月里,有那么一个人,被他所喜欢着,知道他的喜欢,思虑过他的喜欢,给他的喜欢一个确切的答案,j_iao织着十年相伴相守的岁月,伴随着曾经的青ch.un里一起承担过的泪水与一起分享过的喜悦,这就是人生流逝的时光留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他看着汪东城的背影,看着那个人坐进车里。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禹哲,你站在这里发呆做什么?”
是剧组的一个比较重要的演员。
他眼里仍旧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抬起头,看了看被yá-ng光笼罩下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没事,只是感觉青ch.un又回来了。”他说,朝那人笑了笑。
随即他转回头来,迈开了步子。“空气真好,不是吗?”
助理早就看到了走过来的他,给他拉开了车门。唐禹哲坐进车里,随之而来的是助理关上车门的声音,他还依稀能够听到清风吹过山林的声音。
透过拉起的车窗,他看了一眼旁边汪东城所在的保姆车。
接下来——只要等待结果就好了。
第30章 Chapter 30
Chapter 30
“哥!看那里!”赵清歌举起手,指向船只的左上方。
轻便的小舟在被两岸岩壁夹在中间的溪流上飘d_àng,钱尹言手指折扇,风度翩翩地站在身着蓝色的绝色仙子身旁。赵仇的长剑挂在肩背之上,他停下手中的船桨,顺着妹妹所指的方向看去。
垂直而又陡峭的岩壁之上,无数的木桩笔直地c-h-ā入岩壁的高处,三具古棺分别沉寂地横躺在两个木桩之上,与其余错乱地木桩一齐呈现在岩壁之上,散发着一股岁月久远的诡异气息。
钱尹言细细观察着眼前的奇景,不发一言。
背着长剑的少年侠客轻轻地将船桨放在小舟之上,自怀中掏出一卷陈旧的羊皮纸。他小心翼翼地摊开,似是在仔细阅读着其中的内容,却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岩壁之上的诡异景观。
良久,赵仇方才神色慎重地开口对着身前的两人说道:“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赵兄的意思是,宝藏的重要线索,就埋藏在高悬在岩壁之上的这三具古棺当中。”钱尹言转过头,直直地看向赵仇,眼神中透露出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赵仇下意识地对上那人的眼睛,却在一瞬间倏地低下头去,似是想要隐藏什么无法控制的情绪,不愿让那人看见自己的神情。
“这羊皮卷上画的是一条刚好过了十八个水湾形成了九曲溪流的小溪,而另一幅图,则是凌乱遍布的木桩横c-h-ā在岩壁之上,四具棺木被木桩支撑着挂在岩壁之上,九曲溪流本就稀少,天下不出几家,更何况是溪流之旁必须有着高耸的悬崖,岩壁之上还必须横c-h-ā着木桩,悬挂着棺木。”他低着头说道。
赵清歌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对着身旁的黄衣男子说道:“如此奇景,天下确实唯此一家。”
那人不置一词,手中折扇一挥,闪起清风徐徐。
他抬头看了片刻岩壁上的情形,方才开口对着同行的兄妹二人说道:“可画卷上所画的场景,分明是有四具古棺。这崖壁之上,却只有三具,着实太过玄乎。”
“这个羊皮卷是二十年前黄泉阁在内乱之时潜入皇宫所得,消息来源我不便告知,但图上所述绝不会假。”赵仇似乎对这个男人十分耐心,好不拖沓地解释着对方的疑问,“古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不得而知,但既然这图二十年前就有了,那么这些棺木必然存在了超过二十年之久,低下是深度不浅的溪流,几十年的风雨洗礼,其中一个棺木从岩壁上落入溪水当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潺潺流动的溪水。
溪水着实不浅,入目所及皆是满眼的青绿,根本无法直接看到溪水底部。
倏地,三人还未来得及仔细探究,小舟四周的溪水各处突然水花四溅。数名衣着统一的黑衣人自水下飞出,虽是溅起无数水花,他们身上却无半点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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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脱下有些被水浸s-hi的戏服,被闷了一个上午的身体直接接触到休息室里开了许久的暖气,他忽然感觉有些冷意。
没有多想,他穿上自己的短袖,从更衣间走了出来。
汪东城早已站在更衣间的门口,受伤拿着毛巾和矿泉水。更衣室里的人一出来,他便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被古装的戏服闷了一个上午的汗水,刚才接触到冷气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方才从对方的手中接过矿泉水和毛巾。他那毛巾擦着额间的汗水,对那人说道:“这不都是助理的工作,怎么敢劳烦大明星亲自动手啊?”
“他和我的助理都在外面挡粉丝呢。”汪东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小心着凉啊。”
唐禹哲点点头,“放心啦体质没那么差。”
放下毛巾,他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大口地喝了好几口。随即朝休息室的门口走去,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停下脚步,忽然说道:“外面……粉丝很多吗?”
“恩,是啊。”
“我不想出去了,今天好累。”得到肯定,唐禹哲似乎有些丧气地说道。
那人愣了一下,忽然抓起了唐禹哲的手臂,“粉丝都在大厅,我们从休息室出去有另一条路去后门,跟我走。”
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拉起唐禹哲朝门口走去。
唐禹哲却没有回答只是,只是被那个人拽着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离自己极近的背影,眼神中有些空洞有些迷茫——显然是出了神。
直到汪东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的眼睛里方才恢复了一些清明。
“诶,阿阮,这条路我走过,记得出去就是溪流不远的地方,没有什么游客会走到那里,我们这几天不是拍戏就是为了勘察场景,我们要不一会好好走走?“
即便那个人走在他的前面,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他仍旧勾起了一抹微笑,“好啊。反正许导说了今天拍完放假两天休息,再开始拍摄打戏。今天也没什么事了。”
听到他的回答,汪东城也没有多说什么。
路没有多长,不过多久他们就走到了外面,汪东城不知何时已然放下了唐禹哲的手臂。毕竟此时此刻唐禹哲已经不需要他的带路。
他们在的地方确同汪东城所述的没什么差别,目前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在。
刚一停下,汪东城便转过头来看向唐禹哲。“到啦。”
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