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前杀手默默移开了视线。
“原来你们这么刺激的吗？”
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死侍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
“谢谢谢谢，也敲里妈的……但下次别跟人这么打招呼了，我教你一句别的。”
“……”红斗篷高兴地挥了挥衣领，凑上前去。
而死侍一脸正气凛然:“来跟我念——我，是，你，爸，爸！”
奇异博士:“……”
好了，你们一起死吧。
第25章 偷渡
他们差点直接打了一架。
奇异博士十分想把这两个混球从伦敦圣殿里赶出去, 并且已经付诸实施了一半，举起火链就要把死侍抽进楼梯口的陈年大缸里。但在他真的这么干了之前, j-i贼的死侍已经发现苗头不对, 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斗篷底下，随即光速转移到乔伊斯背后, 边跑还不忘指挥魔法小红去实践自己刚刚的伟大教学, 用友好的口气去跟它被冷落已久的主人打声招呼。
学习新姿势的红斗篷高兴地奔向了法师的怀抱。
而天知道当斯特兰奇听到一连串夹杂着‘敲里妈’和‘我是你爸爸’的问候时, 内心究竟是一片怎样的死寂和荒芜。
“……”
就做个人不好吗？
三人在火鞭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对视半晌，各自沉默。直到空气中开始酝酿出一片空白的尴尬，而王在一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奇异博士才不情不愿地散去魔法，改为用眼神对两人进行凌迟。
你问为啥？
开玩笑，那个精分的混蛋是能随便打的吗？万一把另一个护短得不讲理的人格打出来，他的伦敦圣殿还要不要了？他自己还能不能好了？！
算了算了。
伸手拎回自己不成器的斗篷，斯特兰奇深吸口气, 平复好自己波澜壮阔的心情，才冷静地朝乔伊斯开口：“所以，你到底来伦敦干什么？先说好我只负责把你弄过来, 最多再把你送回去，包吃包住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一脸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的表情，前杀手用自己最谴责的表情看着他：“你明明有这么大的房子。”
“有这么大的房子也得是我的啊。”
虽然曾经是高富帅, 但现在脑袋上只压着贫穷两个大字。斯特兰奇满脸痛心疾首, 真心诚意地展示着自己的有心无力：“而且我自己吃饭都是问题。你忘了我们当时是怎么为了那块三美元的煎饼打起来的了吗？”
“……”也对。
既然他能提起这个, 那就证明对方真的连底线也不要了, 乔伊斯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会儿，他环顾一圈四周宏伟的圣殿厅堂，决定还是看看能不能再争取一下：“那伦敦圣殿现在总归你管吧，就算不包吃，包住也行。”
“跟你说过几遍了，圣殿真的不是旅馆。”
朝天花板翻个白眼，表情明明白白表达着‘贫穷让我把你拒之门外’的意思，奇异博士摊了摊手，真心诚意表达着自己的拒绝：
“而且这几天我有事要回纽约那边，没法待在这里，楼上那么多珍贵的魔法物品，万一你们分不出来，唤醒了它们。你们缺胳膊少腿儿不要紧，它们蹭坏了哪里怎么办？”
乔伊斯：“……”
这话实在太诚实了，他真他妈的没法接。在心里默默反省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交的朋友都是这种货色，前杀手扭头瞪了无辜躺枪的死侍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问题：“你回纽约干什么？”
“不管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我这几年真的是在认真保护世界。”
提起这个就胃疼，奇异博士沧桑地抹了把脸：“雷神又跟他弟弟来中庭了，正在平流层里神仙打架，我得去看着，别搞出什么篓子把地球捅个窟窿。纽约那事有一次就够了。”
……行的吧，是个正经理由。
“你们当英雄的真辛苦。”
乔伊斯同情地看了眼对方，想起之前钢铁侠也跟自己抱怨过他们复仇者联盟也是每天管一堆烂事，辛辛苦苦不说还要被人质疑，由衷觉得这年头超级英雄也是一份辛苦的差事。
这个时候，他确实挺庆幸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那好吧。”
撇撇嘴，算是放过了在贫困线以下挣扎的斯特兰奇。乔伊斯认真思考了下他和死侍究竟要怎么在伦敦坚强地活下去，能活多久，随即惊喜地想起来，他们现在已经根本不用c.ao心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准确地从他的表情解读出来他的内心活动，奇异博士就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因为我刚刚给钢铁侠当了一晚上保镖。”
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张银行卡，乔伊斯此时终于体会到有一个土豪雇主究竟有多么重要:
“佣金，还有奖金，应该能买下你这栋房子。”
从此以后还不用再缴房租了，完美！
已经一脚迈出了穷人的行列，乔伊斯洋洋得意地看着依然是个穷光蛋的奇异博士，丝毫不顾曾经和对方一起买不起煎饼的情谊。
典型的穷则菜j-i互啄，达则拼命碾压。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塑料友情。
……玛德。
手痒痒地想糊个魔法煎饼在这个兔崽子脸上，被残忍抛弃在贫穷之中的斯特兰奇嘴角抽了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嫉妒。
他要不要什么时候也去给斯塔克当几天保镖？
远在纽约的托尼突然打了个喷嚏。默默思考究竟是哪个倒霉儿子又惦记上了爸爸的美元。
“好了，不说这个了。”
在王又一次提醒的咳嗽声中意识到他们已经离题太远，这等着说正事呢。斯特兰奇看了眼旁边正跟死侍玩的开心的斗篷，已经放弃了掰正它的教育的打算:“你还没回答我你来伦敦干什么？”
“我不是给你发的有短信？”乔伊斯诧异挑起眉。
“太长，没看。”而斯特兰奇理直气壮地回答。
“……”
忍住不当场把金属臂抡他脸上耗费了乔伊斯很多精力，但他并不觉得对方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就真的一无所知。果不其然，眼见把前杀手噎得差不多了，奇异博士也见好就收，手举在身前示意不要冲动，他虽然真没看短信，但该知道的他还是一点不落的都知道。
“昨日我夜观宝石，纵览大千世界……”
“说人话。”乔伊斯眼皮一跳。
“……大概知道了你究竟想来问我什么。”因为被毫不留情打断而瞪了对方一样，斯特兰奇继续道:“但很遗憾，九头蛇的动向我虽然看得到，但没法跟你详细说明，而且通过阿戈摩托之眼看到的实质上只是万千可能x_ing中的一种，到了现实或许会出现偏差。”
“你只需要告诉我关键的线索，剩下的我自己会去追查。”
也没指望对方能跟神棍一样直接把九头蛇的老窝告诉自己，乔伊斯对此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
而见他如此也不再犹豫，奇异博士手腕一翻，从半空拽了张报纸出来，递到乔伊斯手中。
“这个人，他和你想要调查的东西有关系，或许能给你很大的帮助，你可以去找他试试看。”
说着，他示意对方翻开新闻栏头版，指了指照片中那个穿着长风衣、有这一头奇异卷发的男人。
夏洛克·福尔摩斯。
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乔伊斯猛地一愣。
“这个……”他带着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去，对着那张一模一样的长脸，冷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出声:
“是你儿子？跟你这么像。”
斯特兰奇:“……”
等等，为什么是他儿子，自己难道看起来就比这个卷毛老吗？！
“我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奇异博士用力瞪了对方一眼，“我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我知道。”
就只是想堵对方一下，乔伊斯耸耸肩，将报纸叠起来揣进自己兜里。随即再度抬起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看向对方的眼神突然有了明显的不同。
更加凝重，也更加严肃。
“那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前杀手的语气很平静，但奇异博士能够听出其中隐藏暗流。而他也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乔伊斯从最开始一个短信找上门来，让自己带他进入伦敦圣殿，嘴上说着要寻找九头蛇的线索，但实际上从头至尾想要得到的，都只有这一个答案而已。
“这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把每个字音都咬得很重，乔伊斯看着也严肃起来的奇异博士，眼前却浮现出了之前那个三番两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直让他感觉无比熟悉的神秘男人。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深吸口气，他这么沉声问道。
——比如说，用那块能够控制时间的宝石，把什么奇怪的人从哪里偷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