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消息来源和门路的死侍就坐在了这里。连同他暴脾气的室友，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差点把奇异博士打成残废。
觉得这世界真是小的斯特兰奇：“……”
还有，要是知道X教授说的人是这位，他真的打死都不会同意的好吗？！！
“别啊，既然来都来了，飞机也坐了，那就让我瞧瞧呗。”
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死侍倒是没什么抵触情绪。反而热情高涨，兴致勃勃地摩拳擦掌，准备在室友面前大显身手：
“找人这方面我可是专家，万一成功了呢？来来来让我看看雷神他弟弟什么样？”
“……”
提起这个，脸色就更加不好了。奇异博士犹豫了半天，才终于不情不愿掏出一张纸，慢吞吞地递了过去。
死侍兴冲冲地接过，和乔伊斯一起好奇地低头看去。然后，同时愣在了原地。
因为，即便是斯特兰奇涂鸦的灵魂画作，只要没瞎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那他妈根本不是人吧，而是——
“一只猫？！”
第42章 醒醒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拿着奇异博士的大作, 有那么一会儿，向来靠着满脑子s_aoc.ao作过活的死侍也不得不被这神一样的展开震惊得当场死机。并坚定认为，这一定是斯特兰奇记恨他对他家红斗篷爱的教育, 在不留余地地驴他。
“就算我是个傻×，我也知道雷神他弟弟是个人形的。”
捏着法师的灵魂涂鸦, 上面勉强能看出是个猫形的玩意儿正在纸上张牙舞爪，背上还特别标记出了一块难看的绿色花纹。死侍深吸口气, 坚决而冷静地这么开口道。但下一秒，他就想起这好像不是个人, 要用神一样的脑洞去揣测对方, 语气立刻摇摆了起来:
“还是说这是他终于露出原型了？一只猫？我想起来我们家就有一只这样的小畜生，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用, 爱丽丝是真的猫。”准确地识破了对方嫁祸的恶毒用心, 乔伊斯立刻开口澄清, 并同时一巴掌拍在了死侍头上。
差点把他的脑袋直接扇飞。
而就在一边生无可恋看着他们表演, 奇异博士将对自己人格的质疑照单全收，连那张长脸看起来都沧桑不少。这事对他确实是足够糟心了，先不说经常被他弟弟迷了眼的雷神到底会不会把丢了神的锅扣到自己头上，就算是他自己，一想到全纽约大街小巷那么多猫其中有一只就是洛基，他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的。
尤其是，想到那道把洛基变成猫的魔法, 本来很可能会作用于自己身上时。
“而且, 虽然雷神他弟弟因为被自己的魔法误伤, 现在是只猫。但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哪个时间突然恢复。”然后就又来搞一出猝不及防的事，简直让人头秃。
这么语重心长地朝着死侍开口道。斯特兰奇努力渲染着这个可能后果的严重x_ing，握着对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所以，找到它就全靠你了。”
这时候，他倒绝口不提‘早知道是这位，我真的不会同意的’这种说法了。
但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一脸懵逼地被对方委以重任，韦德消化了几秒这个事实，一句“可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奇异博士直接张口噎了回来:“钱不是问题，斯塔克和X教授有的是钱。”
被无辜拖下水的查尔斯:“……”
“可我真的——”已经表里如一地方成了狗，韦德看向最初提议找自己来的X教授，却只得到了对方充满爱和慈祥的鼓励。
“哈尼QAQ，”眼见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死侍最后带着一丝希望转向冷眼旁观的乔伊斯，企图做出最后的挣扎:“你能不能帮我……”
“我不能。”压根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乔伊斯抛出了铁一样的证据:“我不会找人，我连自己的爹都没找到。”
说着，他还默默把头扭到了一边，用行动完美诠释了“没门，不干”这几个大字。
于是，大局已定。
过早的把自己给卖了出去，结果再想反悔也来不及。死侍就这样悲痛万分地承受起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担。即便斯特兰奇承诺这次会好好把他送到自己的家里，他也无法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脸上写满了愁苦。
人间真他妈不值得。
在坐室友用痛苦换来的火圈回去之前，乔伊斯经过X教授的同意，以参观的名义在学校里晃了几圈。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对这个神奇的地方充满好奇，但实际上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再跟快银小朋友商量一下他那个便宜爹的问题。
“我……我我我跟你说实话了，除了都笑得很可怕以外，你跟他真的不像啊！”
在打游戏的中途被人一把拎了起来，皮特罗扭头看去，差点没一口气堵在胸口噎死：“而且你会后悔的，你真会后悔的！”
“我没打算跟你抢爹。”对快银小朋友为何如此抵触半点都不了解，乔伊斯疑惑地眨了眨眼，还以为是对方不想就这么被分走了父爱：“我就是想确定一点事情，还会把他还给你的。”
……不，那你还是都拿走吧。
表情更加幽怨了。在劝说挣扎均以失败告终之后，快银小朋友终于只能不情不愿‘昂’了声，在前杀手读作低声下气写作威迫利诱的请求中点点头，承诺如果他知道万磁王又要在哪儿搞事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乔伊斯，并将他带到现场的。
两人还彼此开心（？）地交换了电话号码，然后挥手作别。看着乔伊斯的背影消失在奇异博士的火圈里，皮特罗脸上写满了“高兴”，垂头丧气半晌，最终还是一头扎进校长办公室，去找查尔斯问他爹的消息去了。
……
回到租住的公寓，乔伊斯立刻就扎进床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基本上，他现在就处于‘老子刚搞完一摊子破事，得养足精力去搞下一摊’的状态里。虽然总体来看出去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无论是在加拿大还是伦敦都又打人又挨打，足够折腾人。更别说短短几天时间内Zero还出来了两次，他也吐了两回血被打了两管子基因稳定剂，就算他是铁做的，现在也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累趴下。
而显然也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不行。死侍摸进室友的房间里看了半天，还是没敢把人摇起来，只能自己出门苦逼地找猫……哦不，找洛基去了。
这一觉乔伊斯睡得很长。
作为一台行走的杀人机器，Zero很少做梦，乔伊斯原本也如此。但自诞生之后过得越久，经历得越多，他也开始有了可以做梦的资本。不过这一次，大概是实在过于疲惫，乔伊斯并没有在栽进那些光怪陆离却难得温柔的梦境里，闭上眼时晨光微曦，再睁开眼就是夕阳西下，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时间就这样瞬间逝去。
死侍还没有回来，公寓里难得安静得像个坟场。乔伊斯头重脚轻地从床上爬下来，一头栽进盥洗室，往脸上泼了好几把冷水才彻底清醒，还没决定下一步要干点什么，他饥肠辘辘的胃已经用激烈地抗议替他做出了选择。
那就出去晃晃呗。
随便呼噜了两把乱翘的头毛，乔伊斯穿着他的沙滩裤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门踏上了觅食之旅。出门时顺便把自己沾满血渍则作战服塞进了它该去的地方，并欣慰发现，隔壁的活鬼魂先生最近似乎并没有再偷用他的洗衣机，里面的残留的火.药味已经很淡了，以实际行动为邻里之间的友好相处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已经考虑很久要不要半夜去恐吓一下对方的前杀手满意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过，在经过对门的寡妇家时，乔伊斯发现对方依然没有学会锁门，而一张美元仍旧可怜兮兮地挂在门上，和平时一样，等待着有谁把它领走，再把又一次离家出走的猫咪爱丽丝从垃圾桶里翻出来。
今天的咖啡钱又有着落了。
前杀手同学愉快地路过，顺手抽走了钞票。
一般来说，虽然爱丽丝十分擅长把自己变成一条从门缝里挤出去，但它活动的范围并不会超过这栋公寓楼十米。而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楼下的垃圾桶盖，或者门阶上，以一个端庄的姿势宣布对整座公寓的所有权。在它的威慑下，周围半公里内的流浪猫都不敢在附近露半个脑袋，都十分有眼色地知道爱丽丝饲养了一栋楼的两脚兽，俨然街区一霸。只有隔壁偶尔溜达来接受乔伊斯投喂的流浪狗才能跟对方叫板几声。
而作为找猫的一把好手，乔伊斯在端着星巴克晃悠回来时，本以为这也跟平时一样，是一项极其简单的任务的。
然而。
当他翻了四个垃圾桶，绕着公寓转了五圈仍然一无所获之后，前杀手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爱丽丝？”
探头喊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喵回答自己。乔伊斯扔掉咖啡杯，蹲下身仔细观察起公寓门口的地面，分辨其中隐藏的每一丝痕迹，企图从中找到爱丽丝的行踪。完全没有觉得把自己顶级杀手的追踪技巧用来找猫有什么不对。
所以都是找猫，为什么你就不能一起找了。
于是，带着一无所获的怅然空手而归，死侍回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而在蹲在乔伊斯身后看了半晌，见证了一个杀手的追踪究竟能细致到什么程度之后，他不由得想起对方不久之前拒绝给自己帮忙时的坚决，再度感受到了这个人不如喵的世界的黑暗。满心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