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南面的几个附国君主,听闻寇国献公主的事后,一个大骂寇国不要脸,同时又担心大梁皇上若是收下寇国公主,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这些君主坐不住了,从自己的女儿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找出了样样貌出众的,又聪慧过人的,也打算献女儿,只是才透出消息,便被上国拒绝了。皇帝后宫多年没有大小选,便不会收下各附国献上的美人。
南边的诸多属国君主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事,便等着看寇国的热闹,哪想寇国的公主还没出发,木奉国的公主已经到了边关。
守着边关城门的某王爷,看着木奉子国的小轿,再听闻来使的意思,挑了下眉,木奉子国的君主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没事抽疯和寇国学什么送公主,皇上都多大年岁了,现在已经开始把一些事情交给皇子打理,送这么公主进宫,木奉国的君主脑子绝对是被人打过,犯蠢。
王爷没让来使再往关内走,派人去京城送个信,如何处理得皇上下旨。
木奉国君主还真不是向寇国学的,他是被上次大船临海放炮的事吓的,把貌美如花的妹子送给皇上,只想保住君主之位,原本他是想送儿子的,可是由皇后生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哪里受得了奔波之苦,送去别的儿子,木奉国君主又怕被大梁挑出错,只能把亲妹妹送上,妹妹的美名远播,连寇国君主都曾想求娶,只是木奉国没看上寇国,怎么可能把妹妹嫁过去。
木奉国公主很美?王爷觉得寇国的君主是位眼瞎的,就这水平,在皇上的后宫里一抓一大把,连宫女都比她水灵,还美人,别逗了。
京城内,听说木奉国君主把亲妹妹要献给皇上,大家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木奉国君主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而是木奉国公主还是不是处子。木奉国君主年纪不算小,木奉国公主美人之名也传了多年,几年前寇国君主求娶的时候,大梁也是有传闻的。
王修晋和李菻善却是没有时间听八卦,船坊的事耽误了王修晋很长时间,今年工坊和铺子全都压在了王掌柜的身上,他这段时间要去转转,而且他还在想考虑要不要去一趟秋城,那是他开得最远的工坊,几年间他也没时间过问,他是信工人,但林子大了,谁也不能保证飞出来的全都是好鸟。来去秋城的时间可不短,王修晋的计划刚刚道出,就被家人否决,尤其是雅昶,抱着王修晋的腿不松手,他不想小爹跑那么远的地方,“小爹若是非要去,便带上雅昶。”嘟着嘴,雅昶一脸的委屈。
无奈的摸了摸儿子的头,“不去了,不去了,等过段时间,小爹带你去王村转转。”王修晋想到父亲再一次提起的事,便想回王村看看。
李菻善听着王修晋应着儿子的话,心里松了口气,“什么时候去,我随你们走一趟。”
“秋后吧!”王修晋打发儿子去读书,然后又提起养女儿的事,“我倒不是觉得养儿子不好,而是自从开起了头后,王村那边总是惦记着,让我心里不舒服,过去若是遇到合眼缘的女娃,便接身边养着。”王修晋说得并不假,他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王村那边时不时的递个信,谁家生了个儿子,看着极其聪慧,谁家得个大胖小子,憨头憨脑可招人喜欢,谁家……总之明着暗着的问他什么时候去认个儿子,这感觉放谁身上都会有些不爽,或许他们没有其他的想法,但偏偏就会让人多想。
“听你的。”李菻善没有反对王修晋的决定,只是心里仍没有放弃让王修晋从王村挑一个同宗族的孩子养在膝下。
去王村的事,不是今天决定了,明天就出发,还有些时日。李菻善仍是忙着练兵,训练水兵的事现在已经由刘青全权负责,他并不会经常去看,便是被刘青请过去,他也不会提意见。
刘青觉得现在的日子可没有给李菻善打下手过得滋润,虽然他有了权,但管的事也多了,让他觉得特别的不自在,总惦记着回去给李菻善打下手。李菻善无奈,只是让他暂时先管着,等皇上有了旨意,水兵就会从他们这边分出去。刘青这才松了口气,面对干兵也有了一些好脸。
王修晋知道后,便觉得刘青这人挺有意思的,难怪能给李菻善打了这么多年的下手,若是个贪权的,怕是早就被李菻善踢到别处去。
宫里还没对木奉国公主的事有个表示,就传出木奉国公主跑了的事。王修晋的听没当真,回到府里听到不怎么说八卦的李菻善提起,王修晋才知此事是真,并非谣传。“公主住的地方应该有人把守,怎么还能跑了?”
李菻善简单的把木奉国君主为何献公主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又道公主是被压至大梁,下榻到客栈后,便一直寻机会想要逃,于是便从内室里解手的小屋窗口爬了出去,逃了。
“还……真是大胆,有勇气,她就不怕皇上圣怒之下平了木奉国?”王修晋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木奉国公主,这事木奉国君主办得不地道,但是公主这样的行为也不妥啊,你是成为烈女了,但是后果却不是非常不好预测的。
朝堂上,不少人跳出来吼着要给木奉国好看,木奉国欺人太甚,当废了木奉国的君主,另立他人等等,总之非常要团结一致的要帮着皇上找回颜面。
皇上看着上串下跳的文臣觉得特别有意思,居然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没有人说什么仁君之类的话,让他看不成戏,有些无趣。再看看武将,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他们便带兵把木奉国给灭了。
木奉国的君主听说妹妹跑了,整个人都瘫了,然后不管儿子是不是在襁褓之中,要派人带儿子去大梁京城,做质子。
君主的反应十分快,在皇上还觉得无戏可看没趣时,便先派使臣把信送到,信是在朝堂上念的,文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继续吼着给木奉国好看,还是要话锋转向接受质子。
“皇上,臣以为养质子的事,亏了。”王大人走出列队,向皇上表述,“质子还在襁褓中,从幼年要养到木奉国皇帝故去才能放回,这些年的花销,虽由木奉国出,但养在天子脚下,年节当赏赐,累算下来便不是一笔小数,质子回木奉国继成君主之位,又能给大梁带来什么样的好处?”王大人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臣以为养无用的质子浪费银子,有银子不如投建学堂,让大梁多一些识文断字孩童。”
有文臣听着王大人满口市侩的言词,十分的不爽,却不敢跳出来反驳,原因便是王大人最后的一句话,往外人身上花钱显胸怀,人家能记得好?搞不好还会心怀憎恨,有这个钱,还不如用在自己人身上。文臣自动自觉的把孩童换成“自己人”。
皇上觉得王大人说得十分有道理,“回了使者,朕本就没想收下那什么公主,但公主的行为让朕不愉,念质子幼小,体木奉国君主为父的不舍,便不用送儿子来了。朕乃一国之君,不能将事CaoCao了算,当给百姓一个交代,以后木奉国进贡之物,十年内,朝贡之物依去岁三倍,不得有误。”
第296章
对皇上的旨意, 朝内无人反对,想提什么仁义之德的文臣, 被皇上几次又是杀又是打的吓怕了,脑子也有些没转开, 脑子里还转着王大人言语里的亏和赚, 然后便认同了皇上收木奉国三倍的朝贡, 哪里去想木奉国有没有那么多东西, 还摆出上国已经很仁义的势态,等一些文臣回家回过味来,事已成定局,而再想在天子面前摆圣人的姿态, 怕是不行了,文臣们对王大人咬牙切齿, 直念着一些怪罪的言辞, 甚至有人想要上书,言王大人丢人圣人的脸面,至于有没有写,写了有没有递, 递了折子能不能到皇上的案前, 便不得而知了。王大人依旧是王大人,一些眼红的, 磨牙的,依旧暗戳戳着。
王修晋听闻皇上要三倍朝贡,并没有觉得不妥, 木奉国一直哭穷,并不代表他们真穷,木奉国不是喜欢划地盘吗?这是他们的,那是他们的,哪天爷心情不好了,便直接把木奉国打下来,彻底消失了他们的。
木奉国的君主听到传回来的消息,差点没晕过去,三倍朝贡,他去那里弄,还是去岁的三倍,还不如让儿子去做质子,可再不情愿,他也不敢反抗,只有认栽,恨只恨逃跑的公主,她最好一辈子被别抓回来。君主磨着牙,大臣们把王室公主骂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也想着各种折磨人的法子,却也只是想想,人没抓回来,想再多也只是空想。
逃跑的木奉国公主,过得并不容易,倒是逃窗跑了,只是从一魔窟跑到了另一个,全因长了一张还算不错的脸,穿戴看起来还不差,便被贼注意到了,把人敲晕扒了衣服,卖给了老鸨换了不少银子,转身进了赌坊。公主醒了后,开始了真正的苦难日子,哪怕她叫着自己是木奉国公主,可她说的话没有人能听懂。
丢了公主的木奉国,哪里能大张旗鼓的找人,连告示都没贴,只是在街头问着人,哪里能知他们的公主被卖到烟花之地。王爷倒是知道了,却没有告知木奉国的人,他们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怪不得他。至于那位公主会不会吃苦头,又关他什么事。
木奉国公主在大梁丢了的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寇国天皇的耳中,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天皇觉得可以联合木奉国,打着向大梁要木奉国公主的旗号,让木奉国冲锋陷阵,他们可以伺机而动,若成功了,便抄了木奉国的老家,抓了木奉国君主,他们就可以白得大片大片的土地,若是失败了,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大梁的怒火只会冲着木奉国发。天皇觉得自己的法子,可谓是天衣无缝,便派使者前往木奉国,说服木奉国的君主。
木奉国的君主傻吗?这一代的君主可比天皇聪明得狠,待寇国的使者画完大饼后,木奉国群主直接把人抓起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向大梁卖好,而不是与大梁为敌,大梁能把蛮人赶出Cao原,就能把他们赶下海,他宁可穷一点,也不想下海喂海怪。派来的使者被木奉国君主直接送给了大梁,以期盼,大梁皇帝念他有功,把三倍改成以前那些,免了朝贡的事,他是想都不敢想。
寇国天皇派出使者后,左等右等也不见传消息回来,只以为使者还没有说服木奉国的君主,或是消息就在海上飘着,再等等就有信了。
京城里,王修晋和李菻善准备着去王村的事,两人要带的东西不少,两人去梧县并不打算住王村的王家老宅,而是城里客栈留宿,王家的老宅虽在王修晋的名下,但毕竟姓王,王修晋入了李家门,并不代表老宅归了李家,王修晋若只带着孩子回去,住在老宅里倒不会惹出闲言碎语,但李菻善过去,在没有长辈在的情况下,住在老宅里,便会传出一些闲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准备在城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