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说完将门钥匙一扔,冲上了车子,开着车子就往沙尘暴中而去。
方泽拍了拍门,试图踹开门,可似乎没用,无论他怎么踹,门一动未动。
方泽无法,转身就往窗户跑去,他推开了窗户,从窗户爬了出去。
他只看见学长的车渐渐驶进了沙尘暴,随着学长的进入,沙尘暴似乎熄了火,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方泽冲了过去,只看见车子半截陷在了土里,黑色的外壳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沙,再看不出原来黑亮的光泽。
方泽跑向了驾驶座,没人。
他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
整个世界寂静了下来,一阵风吹了过来,地上开始长起了绿植,几乎只在眨眼之间,整个工地变成了美妙的花园,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一场梦。
不知昏迷了多久,意识渐渐回笼,方泽睁开了双眼,光有些刺眼,他抬手遮挡了一下,眨了眨眼,拄着床坐起来。
学长呢?就这样消失了吗?刚刚发生的事情?是梦?
方泽环视一圈,没看见有灯,整个实验室很亮堂。屋里再无他人,他躺着的地方,也不是床,而是实验台,旁边有个控制器,上面闪烁着一串串的代码。
周围密密麻麻堆着各种未知的仪器。整个实验室颜色出奇的单调,除了金属散发出的银白光泽,再没其他颜色。
方泽有满腹的疑惑想问,他跳下了实验台,几乎是同一时刻,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他在拐角处见过的那个人。
那人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他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步伐,他推了推眼镜,说:“方少您好,在下奉命送您回去,您请吧。”嘴上虽然说着恭敬的话,可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方泽收拾了情绪,一手扶着实验台,扯起嘴角笑了笑,眼神死死盯住了他,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方士。”
“方式?我还渠道呢!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未经允许私自将我绑来,你们和绑匪有什么区别!”
“方少您说笑了。”方士说着推了推眼镜。
“你把我抓来是想干嘛?”方泽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我从小到大就没什么地方异常的,应该不值得你们把我抓来切片吧!”
方士没理会他的问题,“抱歉方少,在下奉命送您回去。”
方泽眼见问不出什么,而且他忧心学长一事,也不再纠缠,“既然如此,那送我回去吧。”
方士点了点头,熟悉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宛若咒语,“睡吧”。
一听到这两个字,方泽眼皮就不受自己控制,无论他怎样挣扎着想睁开眼,还是倒了下去。
方泽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拿起手机,一看时间,下午八点,距离清水桐的庆祝大会,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又错过了一次见秦允的机会。
他鼓起勇气,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心脏疯狂跳动,还是点开了微信,“秦允,今天有事,没赶上庆典,你上次说的饭吃不成了,很抱歉!你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要是明天没空,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的!”
没一会方泽就收到了消息,“嗯,我明天有空。”
方泽兴奋得不能自已,举着手机在床上蹦得老高,像个蚂蚱似的,他满脑袋都是约会,只差疯魔了,抬头却看到了个物件——r.ì记本。
多年来,方泽唯一保持下来的一个习惯,便是写r.ì记。从最开始爷爷与父亲的离世,到现如今,每次遇上特殊的、异常的、有意义的事,方泽都会将其记录下来。
今天也是特殊的一天,方泽看到r.ì记的刹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他收敛了笑容,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书桌前,记下了今r.ì的异常之事。
他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询问关于学长的事,学校没给出任何消息。他试着给学长打了个电话,可号码已经是个空号了,他试着向同学们打听,都没得到任何的消息,仿佛从毕业开始,程文这个人就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方泽原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可眼皮越来越沉重,压的他的双眼有些透不过气,大脑也渐渐放弃了思考,终于还是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他突然惊醒,他梦见了学长,梦见学长已经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了。
他起床走到了窗边,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仔细地回忆着昨天相遇的点点滴滴。豆花——真的就能确定那不是学长吗?
那句——“方泽,我没有机会了”,是开玩笑吗?
最后的拯救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出所以然,他走回了床边,看了看手机,五点。
距离出门还有两个小时!他又点开了秦允发的微信,突然发现——昨天太兴奋了,他没回消息!
乐极生悲,悲从心来!这还约什么饭啊?现在回复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