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白皙的肌肤上呈现着他亲手掐出的一道道如血的红印,他无比满足的勾唇而笑,想着不知那人在他身下沉沦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也许在旁人的眼中那人不是他可以随意宵想的,但在他符生眼中没有谁是他得不到的,他想要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不论花费怎样的代价,他都要得到他。
折腾了一夜,次日符生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寝室,而房中两个被□□践踏了一夜的少年早已不成人形,许是麻木了,下人们面无表情的收拾着残局,亦或他们也不敢轻易流露怜悯之情,在这残酷的炼狱中唯有无情方能麻醉自己保护自己,他们能做的就是请府里的大夫来看一看这些可怜的孩子。
一连几日,符生都吃了东宫的闭门羹,小圆子每每都说殿下去了宫中与陛下议事,若是晚了便宿于宫中,让符生不必等了。皇宫与东宫本就一墙之隔,这明晃晃的借口分明就是不想见他。就连谴周使的事李望舒也全权交由礼部尚书接手,如今符生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这两日气急败坏的一点就着。
“洪涛,本王等不了了,那件事你这就去安排,尽快动手。”
“是。”汝南王身边有一文一武两个亲信,季恒为文,洪涛为武,要让洪涛办的事定然是无法和平解决的。
“速战速决。”在洪涛快要退出门时符生还是补了这么句,跟了汝南王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主子的心x_ing,见他如此心急如焚,洪涛也不敢怠慢,转身便亲自去办了。
三日后,清风和熙拂过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接到边境的密报,一早安国公就让人将雷阙叫了去,趁着难得的沐休日李望舒便带着两个孩子在湖心亭晒太阳。
“真不知这肃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汝南王至今仍在康城逗留,边境却动作频频。”安国公在书房和两个孙子及几个亲信讨论着这两日肃慎国的奇怪行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先让人盯着他们。”雷阙自是知道那个令人生厌的汝南王为什么还赖在康城,他绝不会告诉旁人那家伙是为了他家的殿下,就连爷爷他也不会说。
刚出了安国公府,一支箭便不偏不倚地s_h_è 在了雷阙的脚前,他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可疑人物,捡起来,看到箭上绑了张纸,他打开,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纸上的那一行字:舒有难城外竹林。
此时的雷阙根本无法思考,他本能地上马,向城外竹林飞驰而去。
“殿下,小心。”
见四周越聚越多的黑衣人向饿狼般扑向李望舒,侍卫们都惊出了一声冷汗,暗卫也早已加入了战局,李望舒身边的都是个中高手,可双手难敌四拳,敌人实在太多,更何况其中不少实力不凡。
众人眼见形势不妙,逐渐缩小了防御圈,渐渐向李望舒靠拢,将人护在中间。李望舒很快便发现对方并没有要向他下死手,当时他想对方也许是知道他的身份要生擒他为质,他是宁死也不会让歹人得手的,他手上握着匕首,随时准备着。
眼见敌人就要突破防御圈了,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雷阙赶到,后面跟着不少安国公府的府卫。这些新鲜的血液足以扭转乾坤,黑衣刺客眼见功败垂成便四散撤离,被捉的则当场自刎,让线索在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中。
在重重护卫中雷阙向握着匕首的李望舒飞奔过去,将人抱在怀中,不停地呢喃:“舒儿,你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李望舒回抱着雷阙,一下一下地拍着。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讪讪分开,若非生死攸关情急之下夫夫俩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
雷阙此时才注意到李望舒手上的匕首,他眉角皱了下,很快便清楚了李望舒的用意,随即双目涨红,声音暗哑,带着哭腔道:“舒儿,幸好这次有惊无险。你知道吗,我不敢想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下去,以后不准再动这个念头,知不知道?”
李望舒猛地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雷阙话中的意思,他是曾有打算若是贼人真是以他为质与孝武帝交换条件,他便以死报国,他绝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他万没有想到他的爱人早已洞察了他的内心,看着铁血男儿赤红的双眼他的心温暖如春,有夫如此死而无憾。
第 53 章
大周东宫,太子寝殿
“我出门的时候你不是陪着两个孩子吗?怎么去了竹林。”雷阙有些想不通今日李望舒本没有出门的计划,怎么就被人在城外袭击了。
李望舒凝视着雷阙,手指绕着他散落的头发无意识地一遍一遍地绕着玩:“今日我本在湖心亭陪着两个小的,突然接了消息说育幼堂走水,这才临时赶去看看,不曾想回来的路上出了事。”
雷阙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下,觉得这手法似曾相识,闻着怀中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他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育幼堂是祁明珏一手创办的,是收养那些因战祸而失去家园,失去父母成为孤儿的孩子,祁明珏不但收养他们,还请了文武老师,教他们拳脚功夫,也让他们识字明理,有时祁明珏还会亲自去给孩子们授课,他不是要培养文武状元,他是为李望舒培育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拥护者,对是要忠于李望舒的,而不是忠于皇室的。
祁明珏很清楚大周皇室现今能同心协力,只因为如今的大周有个明主,雄主,而孝武帝对他的一心一意,又让宫中除了李望舒,并没有其它的皇子,可这并不意味着皇室中就没有其他觊觎皇位的人,那些人也许早就在黑暗中磨着尖锐的獠牙,挥舞着锋利的爪子伺机而动。他们在自然能顾着儿子护着儿子,若他们百年之后不在了往后李望舒就得靠自己了,若想安枕无忧就一定要有绝对忠于自己的可用之人。
这些在战祸中失去所有的孩子,自是最清楚战争带来的后果,也最懂得感恩让他们活下去的人。祁明珏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知恩图报的,但这些孩子是他最好的选择,只要其中有一成能饮水思源就够了,只这一成那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这是他作为父亲留给儿子最宝贵的财富,也因此他希望儿子能多多和那些孩子接触,让那些孩子在潜移默化中知道他们要效忠谁。因为李望舒这个小小的私心,他也为日后的大周培养了无数的名臣良将,成就了大周朝的第二个巅峰。
平定惊魂之后,李望舒思绪渐渐回笼,他也察觉到了事有蹊跷:“这场火来的太过离奇,怕是有人蓄谋已久,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竹林出了事?”
雷阙开诚布公,直接将飞箭传书的事说了出来,李望舒对这简单的七个字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纸上没有明确的标记,字迹明显是从书上剪下来用鱼胶粘在纸上的,看来报信的处事相当谨慎缜密。
李望舒能明确这次的事件是有人背后指使,可这指使之人是谁?这报信之人又是谁?李望舒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夫夫两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小圆子匆匆来报说孝武帝携皇后来了。两人匆忙换了件衣服稍作整理便急忙迎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两个父亲定然是接到了他被袭击的消息,李望舒本也没打算要瞒着父亲们,这种事就算他有意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他可不会自不量力的以为他有能耐同时封锁住两位父亲的谍报网。
“舒儿,有没有哪里伤到了?”祁明珏一听到儿子被袭的消息,就十万火急地去了御书房,毫不顾忌在场众人抽筋的表情,直接将孝武帝拐来了东宫。不等儿子行礼,祁明珏便拉着人好一通打量,见儿子没有明显外伤总算稍稍放下了一路提着的心。可终究有些心有余悸,怕儿子有内伤,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非要儿子亲口回答他才肯完全放下心来。
“爹爹,儿子真的没事。”李望舒岂会不知这么一折腾定是让两位父亲担心坏了,李君然虽没有宣之于口,但他看得出父亲眼中的心疼和柔软,他故意转了两圈,用事实告诉两位父亲,他没事,还难得的孩子气的撒了个娇,“爹爹您看,儿子真的好好的,毫发无损。”
“可知道是谁的手笔?”知道儿子没事李君然便彻底放心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揪出这幕后黑手,在他治下若连他的儿子也保不住,遭人黑手,那他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暂时还没什么头绪,”雷阙犹豫了下但还是道出心中所想,“不过我倒是觉得肃慎国的汝南王有很大的嫌疑。”
“哦?符生?”李君然眉毛一挑,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雷阙在他眼中一向公私分明,做事向来有理有节,绝不会像今天这样仅凭感觉臆断。
李望舒知道这男人还在吃味,他也不喜欢那个色迷心窍的汝南王,不过就他对雷阙的了解,他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才会如此说,他好奇的问:“原因呢?”
不过这次李望舒真是想错了,雷阙还真的就是凭直觉,他只是把所有异常的现象联系了起来,低沉优雅的声音响起,他将疑点一一道出:“肃慎使团已经离开了,汝南王万没有留下的理由,就算如他所说的是为了谴周使一事,这也不需要他堂堂王爷亲自过问,这事礼部尚书早就接手了,他根本不需要在一次次吃了闭门羹后还屈尊降贵地为这事来东宫登门拜访,这不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
“爷爷,皇爷爷”还没等李君然这些疑点发表意见,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叫着跑了进来。这小哥俩冲刺似地一下就跑到了祁明珏的身边,一人一边顿时祁明珏腿上就多了两个超大型的挂件。
李君然嘴角抽了抽,而后又抽了抽,他都做好准备要接住其中一个孩子了,结果竟是两个中没有一个选他。他斜昵了眼两个孩子,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无奈,他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怪孙子们选祁明珏,他的珏儿那么好,若是让他来选,也定然是选祁明珏的。
被两个孩子这么一闹,大家都暂时忘了正在商讨的正事。既然疑窦重重,那便有迹可循,藏得再深,也有露马脚的时候,要抓狐狸尾巴,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