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人回答,盘柳赶紧摆手:“他知道了,知道了,两个大男人赏什么花,哎哟,你快给我带路,他们那酒回来再说。”
昌离捡起一颗石子弹在盘柳头上:“老吃货。”
老吃货哎哟了一声,捂着头快快的右转了过去。
封三在一片花海中寻到了一处凉亭,从怀里摸出两个白瓷小瓶,递给昌离一个。昌离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瓶中的酒绿如翡翠,一看就价值不菲。
昌离小小的抿了一口,叹道果然是好酒。真是喝上一口,真愿长醉不愿醒。
封三的目光凝聚在那片朝暮花上。
他的眼光幽远宁长,不在今事在过往。火红的朝暮花更像是一片火焰,让封三想起了萧红衣放的那把火,那把火烧毁了整个幽冥教,烧死了萧红衣自己。萧红衣的脚下是她自己的鲜血,年幼的封三眼见通天的火焰一点一点的把她吞噬掉。可是封三似乎永远能看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对着他不断的说,封三,你要活下去。
昌离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他歪着头迷惑的看着封三被酒染得红润的双唇,想起它们的好味道。拎着白瓷小瓶昌离慢慢靠近封三,他站在封三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栏杆上的封三。
封三觉得一片黑影压下来,他抬头正看见昌离低头俯视自己。封三眯眼笑道:“有事?”昌离别过头去:“没事。”
昌离别过去的脸上红彤彤的一片,他本来就生的好看,现在脸上通红一片又映着火红的朝暮花,简直就可以用妍丽来形容了。
封三看见昌离这幅模样心情大好,他细白的手指捏住昌离的下巴,把昌离的脸转过来,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昌离别扭的非要把脸扭过去,他的脸变得更红了,坚持声称:“我说了,没事。”
站起身,封三凑近昌离,他还捏着昌离别扭的转过去的脸,他在昌离耳边笑道:“没事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近,没事你脸红什么?”
昌离看着近在咫尺的封三,突然上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封三的唇,然后昌离面无表情的道:“现在终于没事了。”
封三脸色突变,啪的一个巴掌的甩在昌离脸上。甩完封三却笑了,这笑古怪,透着几分诡异的味道。
昌离的手中的短刀一晃,封三的一缕头发就落地,脸上一道血痕,昌离冷着一张脸叫:“封三。”
“我在呢。”封三说话的时候,唇边还带着那抹诡异的笑,他轻轻挑起昌离的下巴,在昌离耳边喃喃的说到:“你知道吗,如果有人夸我是倾城,那么你就是可以倾国,倾国绝色啊。”
说着,封三细白的手指轻轻的顺着昌离的眉目慢慢的蜿蜒之下。他细白的手指落到昌离唇角,在唇角摩挲。
昌离听见封三说道:“我来教你,什么叫食髓知味。”
昌离被这诡异的发展情势给震惊住了。他双颊通红,却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任封三细白的手指在他那张妍丽的脸上来回游移。
唇边冷笑,手指游移。封三素面黑发,缓缓的低下头去。
昌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封三动作,他的眼中生出了一团火焰,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焦躁。
软的唇擦过昌离的脸颊,停在了昌离的耳边,封三在昌离的耳边说道:“怎么这么大的岁数了想跟茗月学了,虽然晚了点,但是好在你还长着张能看的脸。”
昌离眼中的火焰完全转变成了怒火,最后快速熄灭。他一手握住封三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然后笑了。昌离笑着狠狠的拽着封三的头发,他扯着封三的头发凑近封三的耳朵,一字一顿:“不,我只是想把你当姑娘用。”
说完昌离狠狠的一拳就揍在封三的小腹。封三腹部剧痛,他被昌离拉扯着头发向前。昌离的唇挑衅一般舔上封三的唇,并且在封三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完,昌离痞笑:“好姑娘。”
封三的指尖一划,昌离手中的头发断开。昌离看看了手中握着的断发,就见封三握着一块白瓷片表情清冷的站在一片朝暮花前。地上是横流的碧绿色的酒,和一地的碎瓷片。
神情依旧清冷,唇边带着冷笑,尖锐,刻薄,封三扔了手里的瓷片,骂道:“脏东西,可惜了我一瓶好酒,全都灌进了狼肚子。”
封三打算离去。他需要一壶好茶,来漱漱口。封三的心里忽然就生出些无奈,他站亭子里眯着眼睛看着一片红火的花海,他觉得这连命蛊是错的。这头狼崽子越发的恶奴欺主,杀都杀不得。封三并不计较这一时的得失,他只是觉得自己该显示显示主子的威势了。
第二十七章:司马夜探
踏出了亭子,封三就听见一声:“少爷,小心你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要是跌了上去,那你可就是连菜花也不是了。”这是习文的声音。
习文的声音刚落地,朝暮花里就钻出一个人来,就见这个人头上插着两三朵朝暮花,耳朵上还插着一朵,衣服上插着一堆,翘着兰花指,弯着小腰,嗲着嗓子问:“习文习武,看少爷我像不像花姑娘?”
这不是司马兮是谁。
习文哭笑不得,赞扬:“你真像是卖花的姑娘。”
习武冷着一张脸撇嘴:“真给我们丢人。”
习文习武看见站在了亭子里的昌离,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对司马兮说:“一,二,三,少爷,回头看。”
回头,司马兮看见昌离。昌离也因着习文习武的说话声恰巧朝着司马兮看过去。这二人看见对方,一时各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