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的眼睛有些涩,眼眶发红,他的声音粗粝沙哑:“不······”
灌来的一阵冷风,又将他给吹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的影子模糊,马车好像停下了,有人撩开帘子,他背后是月光。
那人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该怎么办啊······”
他看见那人躬着身子进来,跪在他面前,宋白嘴唇干燥,他伸舌舔了一下,那人伸手,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下他的舌头。
好凉,好舒服······
他又舔了下,宋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这手真凉,那手的主人颤抖了一下,拇指抚着他的脸颊,将他的脸抬起来,望着他迷离的双眼:“我帮你,可好?”
宋白脑中的一个声音响起,带着迷离:“好啊,好啊~”
他睁大眼睛,望着抬着他下巴的人,黑暗中他的眉眼不是很清楚,但一笔一画,都那么的精美,这人,是盛沅啊······
是曾经都让墨桦痴迷不以的盛沅……
是墨桦当年在京都,只是一眼,便丢了心魂的盛沅啊······
他记得盛沅的笑,他记得盛沅的温柔,他记得盛沅牵起他的手,他记得这是墨桦又爱又恨的盛沅,他记得他以前是盛沅的墨桦。
“好啊,你帮我······”
脑中响过一人痴缠的声音,带着点痛苦的挣扎,那人道:“别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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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头上那人含糊的叫了声:“小花”
当墨桦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早就站在了上头,应当是正午了,他浑身上下十分的酸痛,此时正俯在车厢的软垫上面,身上还盖了件自己的衣服。
他只着中衣,衣摆处有些凝固的痕迹,那痕迹,他知道是什么,昨夜他虽然是懵了,但脑中的记忆还在,掀开中衣,那腰处还有点暗红色的痕迹,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昨夜······昨夜······
他在墨家这么多年来,所教授的思想还算是保守,昨夜却迷迷糊糊跟人厮混了起来!若是让他娘知道,不是要把他撕了!
小腹那处此时还有点酥麻之感,昨夜释放的太多了······让他腰酸背痛的,那人的手······
莫要再想了!都是男人,昨夜的情景他明白了个大概,还好是个男人,谁没有个失态的样子呢······那人也算是帮了他。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狼狈的爬起来穿上旁边被叠的整齐的衣服。
结果又踩到衣摆了,一个踉跄又摔了一跤。
动静闹得有点大,前面的人听到了,他问道:“墨兄可是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墨桦的脸红了红,他拽起自己的衣服套上,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
又听见那人说:“你身上的药效还没有过,可以再歇息一会儿,再走几里我再将车停下来。”
墨桦木然的拴着自己的腰带,觉得有点难堪,虽说那人用的是手,但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到了受不了的时候,他居然还很不要脸的亲了上去,自己当时一定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小菜,在微博(? ??_??)?年关将近,比较忙,最近更新不定时,可能几天都不会更,大家初七来看吧(多存几章)~新年快乐哈哈,
☆、莫不是那白日青天
盛沅看他啃东西的样子,心中忽然一动,握着树枝的手紧了紧,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兔r_ou_鲜嫩,竟是比家中的吃食都还好些,墨桦啃的起劲,啃了半天才发现没有人理他,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打了个嗝,又问:“盛兄,昨夜你是如何知道的,那店是个黑店。”
他开口道:“招牌上面不是写着吗?”
招牌······“今日客栈”,墨桦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
“他们只做今日的生意,只要过了子时,你便不是他们的客人,而是猎物。”
原来盛沅,看的如此透彻······
墨桦捧着兔子骨架,讷讷的道:“昨夜那个就算天色暗了下来也要离开的人,便也是知道的,他知道,此处是不能住下,若是打尖,便是正当生意,若是住店······”
“他为何不告诉我们······”
盛沅嗤笑一声:“你与他又没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告诉你?别到最后好人没当成,还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招来一身的腥。”
不知为何,墨桦的心情有些低落,人心啊······他一人客居他乡,一个举子,去京城的途中说不准还会有什么风波,还会不会碰到些流寇土匪,他心中再次庆兴,幸好,幸好有盛沅。
他心中忽然有点动摇了,他本来想等到下一个地方就与他分道扬镳的,但此时他心中却存了一点私心,盛沅大概,是喜欢他的,他知道这是一家黑店,却还是在那里守着,并没有离开,为的是什么,墨桦心中有些明了,他都说了,没有人愿意为不相干的人,惹上一身的腥。
他啃兔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余光看见,盛沅用刀把兔子r_ou_从骨架上面刮了下来,送入嘴中,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贵气,不禁让墨桦有点呆。
盛沅将手中的兔子的最后一块r_ou_送进了嘴中,问他:“你怎么了?”
墨桦又打了个饱嗝,道:“有些吃不下了。”
盛沅用帕子擦了擦刀:“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去湖边净下手,待会儿就出发。”
“好······”墨桦往湖边的方向小跑过去,他心头有点异样,为何,盛沅与他说话的样子如此熟稔,就像是曾经说过很多次一样。
他用手荡着水,有些心不在焉,身后发出了脚踩Cao地的声音,十分的细微,墨桦听到了,他将手上的水摔干净后,站了起来,果然盛沅站在他的后面。
他道:“盛兄,走吧。”
盛沅颔首,看着他,说:“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掉进去了。”
墨桦对水,有了些y-in影,想到自己这几次的经历,又心酸又好笑。
他打趣着自己,道:“是该学学,怎么泅水了。”
没想到盛沅忽然对他道:“我会泅水。”
“啊?”
盛沅坐在车上,扯着缰绳,目光闪闪,道:“我可以教你。”
我可以教你······我可以教你······
墨桦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生生的脸,一下子就挂起了可疑的红云。
盛沅大笑两声,高声道:“快上车吧,前方的路还有些远。”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三个,抵达了沪城。
沪城没有彭州大,是个小城池,却因城守是个清廉的人,这座城池被管理的井井有条,他们在快要进城之时,被人给拦了下来,原来沪城只要一到天黑,城门进出的人便要被严格的检查,沪城的周围,不是很太平。
听那个守卫说,早十年的时候,沪城里面也十分的乱,是个小有名气的流寇聚集地,专门抢劫从彭州出来的人,彭州里面富户多,但碍于那边有支小军队,也不敢造次,也只敢在这两城的途中为非作歹,后来沪城来了个新城守,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来,就挑了个土匪窝,周边也安生了些。
这个城守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出三年,将这一片管理的井井有条,匪寇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为非作歹了,百姓们的生活也是过的蒸蒸日上,他不仅治理匪徒为民造福,还为此地的农名减轻了赋税,不论是谁,都会感激的称这城守一句,青天大人。
那个守卫说到此,又不禁叹气,这城守大人功绩如此,早就引起了圣上的注意,过不了多久,便会将他调回京去。
这么好的一个父母官,无论是谁,都是舍不得的。
等过了城门,墨桦忽然发现,盛沅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关心的问了一句:“盛兄,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半响,他才开口:“并不。”
这天色一暗,街上的行人都少了好多,店铺大多打烊收摊,就听见马蹄“哒哒”的声音。
按理说,沪城不大,要找个客栈,要不了多少时日,但是盛沅却拉着他,走了很久,成进在后面,被饿的哼哼唧唧,他一天未进食,就喂了点水,墨桦此时十分迫切的想找一家客栈,成进再这番下去,定是要折腾出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