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世 作者:你猜我叫什么【完结】(89)

2019-05-05  作者|标签:你猜我叫什么 前世今生

  宋白愣了一下,最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齐居延嗤笑一声:“我连杀我的人都记不到了,如何还记得到你?”

  他眸光一转:“那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他眼中透着一股狠戾,盯着他的模样有些可怕,宋白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甚是平静的说道:“你可以杀我,但现在不行。”

  “为何?”

  宋白的眼睫颤了颤:“因为现在我要帮你,现在也只有我可以帮你······等事情了结后,我任你处置。”

  齐居延认真的盯了他半响,觉得有趣:“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要害我的人。”

  宋白心里想着:“我也没有想过我会害你。”

  造化弄人啊!

  忽然又听齐居延道:“你不必内疚了,那些人都遭到了报应,人生而后死,一切听天由命,我大概是前生造了什么孽,才会落得今生这般模样。我以前也恨过,怨过,恨我的死,怨我的无能,但最后还是这样,时间过了这么些年,我甚至都忘了他们的脸,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我在这世间还有牵挂,要怎么让我离开?”

  他苦笑一声:“忘川河的河水我都泡过了,那般蚀骨的疼痛我都忍过来了,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我忍不了的?”

  一时间宋白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他,你前世并没有造过什么孽,你前世是英雄,这一世应当有善缘,本该平步青云,享一世乐,可都怪自己,他才会落得此般下场,可怜齐居延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承受上一世的恶果,他再怎么冷漠骇人,终归是那个自己认识的人,他本x_ing正直纯良,是个好人,他怨过,但最后甚至都忘了那些恶人长什么样子,至始至终都是因为塔中那人,他才会执念如此,自己到底是该喜该悲,喜他的善良,悲他的愚。

  他浑身的怨气大概是因为死时的怨恨久久不散,又因有太深的执念而不愿离开。

  “你要告诉我事情的始末,我才能助你。”

  大概是刚才的一番谈话,让齐居延渐渐的对他放下了戒心,他最后只看了他一眼:“跟我来吧。”

  他走在前面,宋白紧随其后,他忽然转过头来,好奇的盯着他:“你是只妖物,说说看,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还真有些好奇。”

  这期间的缘故太多,宋白一时竟不知怎么说起,他憋出了几个字:“那时的我,算是个人。”

  齐居延点点头,宋白怕他不信自己,又急急的添了一句:“你对我有恩,那时的你在路上救了我。”

  当时的齐居延救下了在路上窘迫不已的墨桦,他从没想过会因自己一时的善心,而引来杀身之祸。

  “知道了。”

  二人来到了那塔前,上面的锁沉甸甸垂在那里,泛着青色的铜锈,齐居延的袖子一挥,锁便啪嗒一声打开了,厚重的锁链自己绕开,垂在了一侧,解除束缚的门一下子像是失了重一般,慢慢的自己打开了,腐朽的门慢慢的向里面张开,转动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塔中回响。

  这门应当是很久都没有被打开过了,开的时候上面还有灰尘簌簌掉下,让宋白捂嘴咳嗽了两声。

  他看见那条缝慢慢张开,最后完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齐居延走在前面:“进来吧。”

  他边走边说:“这里面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地板都快腐朽了,你踩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踩塌了。”

  宋白嗯了一声:“好。”

  他小心翼翼的抬脚,果然,脚刚落在地上,便发出一声脆弱的“嘎吱”声,他打量着四周,这座塔和他从前见过的很不一样,进门后的左手边便是挂着蛛网的楼梯,黑黢黢的,一直蔓延到上面,这座塔有七层,楼梯都是傍着墙壁修的,每一层都是绕着塔壁,中心犹如被抽空了一般,可以看到最高处的房梁,他看不清那些木头上上雕刻的是什么,只觉得这个地方年久失修,到处都是一股尘土味。

  他随着齐居延到了塔的正中央,偌大的空地上面,一个纯黑色的棺椁放在里面,那棺椁看起来崭新,与周遭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里面的,便是那位对于齐居延来说,十分重要的人吗?

  但待他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棺椁中并没有人,那棺椁的中央放的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微微闪着绿光,是这黑漆漆的塔中,唯一在发光的事物。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个瓶子,却见齐居延看向那个瓶子之时,眼中透着一抹淡淡的温柔,只见他将瓶子给捧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搂在怀中,叫了一句:“依依,我来看你了。”

  宋白看着那个发光的罐子,一时有些恍惚,齐居延温柔抚摸了一下那罐子,如同对恋人一般。

  他看向宋白,眼中的温柔消失殆尽:“这是我夫人,曲依依。”

  他死的时候,还未与那女子成亲,宋白想,原来这女子已经死了啊······

  他张张嘴:“里面是尊夫人的骨灰吗?”

  齐居延的眼中漫上一股悲戚,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盯着那个瓷瓶发了一会儿呆:“这里面装的,是她的魂魄。”

  宋白扫视了一下四周,原来这锁魂阵,是锁的他夫人的魂。

  他感到不解,为何齐居延会如此做。

  只见那人将脸在那瓶子上面蹭了蹭,微微将头偏向他:“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何会这样做?”

  “嗯。”

  他摩挲着瓶子,又深情又温柔:“她没犯什么错,也没有十恶不赦,只是一个纯良温柔的女子,只是魂魄不全罢了。”

  他的眸光闪了闪,语气中带了点忧愁,继续道 :“若是我不锁着她,她便会魂飞魄散了啊。”

  塔中一时寂静无声,宋白听了心中大惊,这个女子,魂魄不全?

  “我所求的不多,我甚至不求来世与她相遇,我只求她能顺利的投胎转世,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他所求的,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我帮你。”

  就像你说的那样,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能帮到你,我都在所不惜。

  宋白觉得自己亏欠他们的都太多了,可现在,他能补偿的,也只有齐居延了。

  都说什么因果轮回,他母亲从前总是这么告诉他,老一辈人说的总是对的,他想。

  齐居延看他:“你要怎么帮?”

  他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用手点着下巴,眉毛轻蹙:“我想知道那些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想知道齐居延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想知道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开新文了,存稿中,新的小说准备用十二分的热情与态度去对待!旧文所有的不足都会吸取,希望新文开更的时候还能再与你们相见。

黄粱的开头:

余明朗之所以叫余明朗,并不是因为他的x_ing子有多明朗,而是生他的那个下午,太阳明朗,温热的阳光透过树荫,从窗子直s_h_è 到走廊上面。

余振严站在那里,从管家的手中接过浑身上下还带着血迹的他。

在接过孩子的同时,管家告诉他:“夫人刚刚咽气了。”

后来他又说:“先生节哀。”

余振严看着这个孩子,皮肤皱在一起,丑的很,小手张牙舞爪,张着一张小嘴,哭声嘹亮,他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小心翼翼的捧着。

初为人父的余振严抱着孩子的姿势僵硬,有那么一瞬间,管家以为他会失手将孩子摔在地上,但那是孩子的父亲,他怎么敢上去阻拦,只有站在一边,小心的候着。

余振严看着孩子的脸,想从里面找出一点自己妻子的样子,却徒劳,这么小,怎么看的出来。

他又抬眼看了眼产房,里面躺着的是他刚刚离开人世的妻子,而他手上抱着的,是他刚刚出生还温热的儿子。

他忽然对管家说:“就叫明朗吧。”

管家站在一侧赞叹道:“明朗,好名字。”

余振严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婴孩小小的额头,那里仿佛还带着母体的味道,他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刚刚刮了胡子,孩子的皮肤这么脆弱纤薄,怎么经得起这样磨蹭。

他在余明朗的小耳朵旁对他说道:“明朗,爸爸只有你了。”

婴孩哇哇的哭着,作为对父亲的回应。

母亲带来了自己,在孕育他十月之后悄然离开了人世,他叫明朗,真是讽刺。

  ☆、恶鬼

  “你想知道?”

  宋白点头:“若是你不愿意,那便不必了。”

  他不想戳人痛处,只是想知道他的苦楚,他不能一无所知。

  齐居延笑着摇头:“告诉你也无妨,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开始谈起自己的事情,死前的一切他都没有讲,只从他的尸体从上京运往万和开始。

  他死的时候,还没面见圣上,在驿站等着支配,最后却被人发现暴毙在了驿站的厢房中。

  朝廷的命官忽然暴毙,毕竟是皇帝钦点的人,在当时也算作是大事,涉事的官员从接待到管辖一刻不停,便就是要查出这事的真相,奈何什么都没查出来,御医也看了,都说不出个名堂,又不是中毒,身上也没有外伤,众人无可奈何便向外人宣称,新来的齐大人犯了隐疾,暴毙而亡,众人只叹这人没有福气,本该是前程似锦,却是个短命的,皇帝听闻后也扼腕叹息,他曾经听说过齐居延的芳名,痛丧了一个好的臣子,年迈的帝王伤心了一小会儿便下旨将人的尸体送回老家,厚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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