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郗压抑身体反应,说了许多话,眉目是真的有些疲倦,就要令顾沉出去。
可是下一刻,他瞳孔便微微一缩,顾沉飞快地用手捂住燕子郗的嘴,将人带着往地下倒:“太子殿下,末将揍人从不留下把柄。”
他身上凌厉气息透了出来,将燕子郗狠狠按到地上。
与地面相触那刻,燕子郗眼里即刻泛起水光,身子止不住地软下去,他此刻连责怪顾沉的心思都忘了,越与地面相压,骨头就越酥~麻。
何为秀才遇上兵,燕子郗算是彻底体验了一把,他现在只想赶紧站起来,摆脱窘态,顾沉却死死按住他:“太子殿下现在知道怕了?”
他当真举起拳来,作势要打下去,燕子郗挣扎着躲避拳头,身后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他脸色越来越红,xiu~耻的声音被竭力压抑在喉咙里,眼里媚~态收也收不住。
身下的人美如绽放画卷,明明心如蛇蝎,看着却漂亮无害。顾沉举拳的手就是打不下去,他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红晕的燕子郗,极为困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动不动就脸红?虽然脸红得的确很好看……
还有那双眼睛也……顾沉假装若无其事地不去看燕子郗的眼睛。
他想了想,拧着眉要劝燕子郗不要露出此态,一个男人这样,不好。顾沉正要开口说话,帐营外传来禁军声音:“太子监军,将军,宫里派人来军营巡检了。”
这是个不得不重视的消息,顾沉微一愣,放开捂住燕子郗嘴巴的手。
他的手放开得突然,燕子郗一下没忍住,表情难耐,喉咙里逸出一声喘息,又媚又软,清晰地传到顾沉耳朵里。
那一瞬间,顾沉头脑充血,这是什么声音?
他半天才回神,看了眼底下衣衫微乱的燕子郗一眼,又立刻挪开眼睛,心慌地说教:“太子殿下适才在做什么?堂堂男子,说话理应声如洪钟自带中气,绝不该发出如此虚弱的声音。”
燕子郗以手撑地,自地上坐起来,还是不敢大动。
他并不想被人知道他和安王的事,抚额压着嗓音:“本宫今日抱恙,将军不必大惊小怪。”
他忍着身后的酥麻起来,双腿一软,急忙扶住案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什么病能这样,顾沉紧紧皱着眉,这个太子行为实在太过古怪。
他还未想出来时,燕子郗已经尽力恢复正常:“将军杵在这儿,还不出去准备巡检?”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章节
第11章 报复社会y-in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十一
宫里来的人又是汪远。
燕子郗同他不时交谈几句,面上始终挂着疏离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正是一个皇子对着父皇宠信的太监时该有的态度。
汪远因此时代表的是皇帝,略微领先燕子郗半步,他眯着眼打量军营,细声细气地道:“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啊,陛下日日都夸太子殿下同将军治军有方,咱家看着,也就是这个理儿。”
燕子郗略微一笑:“凡大翰军营都是如此,此处也不过因为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所以军记格外肃穆些。”
汪远点点头,抬步就要往西边营帐走,那里住的皆是最优秀的禁军,同顾沉接触最多,私下里也格外崇拜他。
燕子郗嘴角一勾,一只拴着铁链的黑犬险些冲出来,对着汪远大吼大叫。
这铁链声令燕子郗有些不适,仍是提声令人将黑犬带下去,汪远却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拍着胸口:“吓死咱家了,军营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恶犬。”
燕子郗解释道巡逻之用,汪远却留下了y-in影,脚下一拐弯就往东走去。
他们中途也说些话题,燕子郗知道这些问题自然是皇帝授意问的,也就打足了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里面涉及了许多人事,燕子郗刻意说得清楚些,在顾沉面前游刃有余地剖析开朝中关系。
这是个极费力气的事,在汪远提出要看禁军演习时,燕子郗终于松了口气:“顾将军听清楚没,练兵之事,还需由你来。”
他唇色分明艳若桃花,面上却一派冷淡,同适才在营内的样子大相径庭。顾沉皱眉“嗯”了一声,沉稳地开始练兵。也不过就是他指挥,禁军进行变阵的事。
汪远看得津津有味,燕子郗得了空,头一次不顾形象地抱手,上身靠在墙上,脖子轻仰,眼里有些放空。
顾沉一直注意他,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燕子郗勉强回神看向顾沉,无声道:“滚、开。”
顾沉辨认出他的嘴型,气得七窍生烟,直接不再看他。
只是他越抵触自己去看燕子郗,心里反而不断浮现他的样子,这个古怪的太子殿下,时而骄傲恶劣,时而心肠恶毒,可醉酒时又乖巧得不像话,还有适才的异常……也很乖。
顾沉皱着眉指挥完毕,汪远真心赞叹,拿出圣旨宣读一番便离开。
燕子郗忍着身上不适就要前往帐中休息,就见顾沉又冷着脸走过来问道:“太子殿下,我们之前的事还并未算完。”
燕子郗半点不想理会,就要越过顾沉离开,顾沉伸手挡在他面前,沉着脸不发一言。
燕子郗微笑:“顾将军,现在还想强迫本宫?你想救陈柏伟,可即便本宫现在告知你方法,你还敢用吗?”
他微笑的样子真好看。这是顾沉心里第一个念头,可是很快他就皱眉唾弃自己,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全是不屑和恶劣,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顾沉实际也不知道他为何拦住燕子郗,嘴上却说道:“只要太子殿下说出来,末将自己会判断。”
燕子郗倒真欣赏他的‘勇气’:“好,本宫可以告诉你,只是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或者全为假,全靠将军自己判断。”他一笑:“并且,本宫被你屡次逼迫,心中不爽,此次你若选错了,陈柏伟必死,如此你还愿意?”
顾沉只犹豫了一瞬,便斩钉截铁道:“末将愿意。”
燕子郗立即说了几个方法,令顾沉自己拿去判断,他说完之后,一眼不看顾沉,往自己营帐中走去。
顾沉根本没有拦住他的理由,只在错身而过一刹那,燕子郗身上的冷香传到他鼻子里。
高不可攀,又难以捉摸。
顾沉不想再去想燕子郗,回味着燕子郗说的几个方法,他的声音真好听……方法也看着都对……
顾沉黑了脸,这都是表象!那个含章太子一言不合便想置人于死地,说不准这几个方法全是错的。顾沉静气凝神,拿出一张纸誊写燕子郗的话,并回想着他回答汪远的言论,开始仔细思考。
而此时,安王的马车在军营门口停下,他走下来按惯例先拜访主帅。顾沉看着故友也有些不解:“王爷为何来此?”
安王风趣道:“本王来探望顾贤弟,不行吗?”顾沉将手中纸覆回去:“随时欢迎。”他自然是不信的,但也不会落故友的面子。
安王一笑:“多谢贤弟不揭穿本王。本王今日是同太子殿下约好比箭,不知他现下在何处?”
含章太子那箭术,还敢同人约好比箭?顾沉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也确实是燕子郗做得出来的事情。他分明连靶子都s_h_è 不到,看着表情却常一脸从容。
顾沉怀着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思起身:“末将带王爷前去。”
他带着安王来到燕子郗营帐前,本来顾沉都是直接撩开燕子郗帐帘的,今日却一顿,他也不让亲卫进去通报,只沉声道:“太子殿下,安王前来拜访。”
无论在什么时候,安王这个名字都足以让含章太子身体一激灵。燕子郗从条凳上起来,眼睛从茫然到有神,他心里不爽,却还是出去见安王。
燕子郗出来那一刻,安王眼前就一亮,香肌生晕,满面春风,偏偏又满是冷漠。
他满意地细细扫过燕子郗的脸,果然在眼里发现了一丝媚态。安王大致知道,这只猫今天勉强算乖巧。他道:“太子殿下,比箭时间到了。”
燕子郗点头,同安王走入靶场,顾沉没有理由上前,只皱眉站在原地不动。
等离顾沉远了些,四周又空荡荡地无人时,安王才面色正经地对着燕子郗道:“太子,今日可有好生听话。”
他知晓燕子郗身体上的弱点,正大光明地朝他凑近一些,看着就像兄弟感情十分和睦一样。
燕子郗果然脸颊微红:“听话……王爷,这里是军营,你离远些。”
安王一勾嘴角:“怕什么,本王又没当真对你做什么,你这样小的胆子,以后可如何是好?”
他从场上取出两把弓箭,递了一把给燕子郗,甚至不着痕迹地触了触他的手:“太子殿下,如何比试?”
燕子郗抽回手,心思缜密地想着大局,便压抑着对安王本能的惧怕,眼神中带了丝躲避和羞涩:“随便王爷如何比试。”
真是有趣的反应,安王看在眼里:“那就十箭定输赢。”
见燕子郗不反对,安王弯弓搭箭,极快地s_h_è 完十支箭,全都正中靶心,他心里得意看向燕子郗:“现在轮到太子殿下了。”
燕子郗眼神软软地看向安王:“我可能s_h_è 得不好。”
顾沉早借故待在外面训练禁军,他虽然听不见燕子郗在说什么,却大概能看到他模样,一样的脸,含章太子在面对安王时就是比对旁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