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借口起身去顾瑀那边,就被打钟富佬拉住了手,江寄不明所以地看了富佬一眼,就见富佬举起了方才他手里的那杯暗棕色的酒水,朝江寄递了递:“买卖不成仁义在,给你点的,给个面子喝一杯?”
江寄摇了摇头:“抱歉,我不喝酒。”
富佬道:“这是咖啡,爱尔兰咖啡,不信你闻闻。”
江寄看着被举到眼前的酒杯,狐疑地低头微微嗅了嗅,发现还真是满鼻子的咖啡味。
他往顾瑀那边看了两眼,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虎,这富佬虽然品味堪忧,但从头至尾态度一直不错,这时候还真不好落他的面子。
这么想着,江寄便拿起杯子意思意思地喝了两口,朝富佬那递了递,便起身走了。
没走几步,他就觉得脑袋有点酒眩,酒气开始上头,“爱尔兰咖啡”这个名字在脑子里绕了几圈,猛地一个灵光霹雳打进了江寄的脑子里。
江寄费劲眨了眨眼,飞速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刚才富佬说的“爱尔兰咖啡”。
映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
“女孩们注意了,以下十种失身j-i尾酒,你知道吗?
……top5,爱尔兰咖啡。”
江寄:……
他倔强地往顾瑀的方向又迈了几步。
如果这时候不努力爬到顾瑀身边,或许这一醉之后,他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长·胡汉三·策又肥来了!( ????? )
第32章 电梯
他倔强地走了好几步,可还没来得及走,就已经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身子。
江寄酒精上头的脑子一团乱麻,登时跟只被提了脖颈的j-i仔似的僵在原地,他往顾瑀方才坐的地方看去,却惊异地发现顾瑀已经不在原地了。
江寄捏着口袋里的手机,按照记忆打开微信点进顾瑀的聊天框——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摁了谁,也有可能他连微信界面都没点进去。
“要我帮忙吗?”从后面搀着江寄的打钟富佬明知故问。
江寄深吸两口气:“谢谢,不用了。”
“对了,我不是小明星。”江寄做着最后的挣扎,努力笑了笑,也不知道后面那位富佬能不能看得到,“……其实我是来泡小明星的。”
富佬十分大度:“这个我不介意啦。”
江寄:“……”
江寄:“那真是谢谢你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环住了酒吧里装饰的金属钢条,正当他以为今晚必定要人财两失的时候,被人从侧边一把捞进了怀里,江寄回头一看,正是冷着一张脸瞪人的顾瑀。
江寄顿时为自己的盲点水平骄傲,幸亏自己平时没少玩手机。
他配合地环上了顾瑀的肩膀,正要说话,就见一旁的顾瑀正两眼冒火地看着眼前的打钟富佬,一副随时随刻要喷火的怒气模样。
顾瑀对富佬凶巴巴道:“我带来的人,你摸什么呢?”
江寄:有……有点可爱。
富佬见到以凶闻名的小霸王顾瑀来了,露出了个扫兴的表情,却仍是扯了个笑出来:“原来是顾少爷啊,我以为您最近和那位姓司的好呢,既然这样,冒犯了。”
“谁跟你司不司的,转头又去给我碎嘴,这是我哥。”顾瑀没好气地道,“别再让我看到你!”
富佬走远了之后,江寄攀住了顾瑀的肩膀,转头朝他揶揄道:“原来你把我当哥看,我可实在是太感动了。”
顾瑀觑了他一眼:“你笑死我了,几分钟没见就被个废物灌了酒,如果不是有人来找我说你即将失身,我都懒得来管你。”
江寄闻言一愣:“什么?你不是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才来的吗?”
顾瑀扯了扯嘴角,嘲讽道:“那你是给我发了个空气?”他一边说,一边把江寄领到吧台那边,向调酒师要了点醒酒药,递给江寄。
顾瑀看到江寄低着头小口地咕噜着,顾瑀忍不住槽了一句:“从小喝酒就红脸,别人给的还敢喝。”
江寄垂着眼睛没说话,一边把手机从裤袋里捞出来,一摁开锁屏就发现自己确实给人发了无数条乱码,那个人也不是谁,是尹斐。
江寄:&地址,我在xx路xx酒吧
江寄:为所有奥哦睡觉哎啊聚聚阿卡
江寄:我撒娇寄几就在家电脑桌面宠物小精灵
江寄:我洗澡不喜欢吃虾还喜欢大孙子好知足嘎嘎
江寄:“……”
顾瑀在旁边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哟。”
江寄看着已经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的乱码消息,生无可恋地在臂弯里埋住了头,蹭弄着发疼的额角,好半晌才闷闷地说道:“……尹斐会不会觉得我有病啊。”
一个肯定的语气。
还没等顾瑀回答,江寄又自己闷闷地说了下去:“我和他快一周没说话了,我不敢找他,他不会找我,结果我一周之后给他发了个这些。”
“我就怕他心里期待过我的消息。”江寄的头紧紧地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就当我自作多情吧,我就怕他期待过——当然,没有最好。”
顾瑀道:“你把尹斐的聊天框置顶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手滑这件事吗?”
江寄在心里“啊啊啊”了半天,脸上只是沉默半晌,接着虚弱道:“你,闭,嘴。”
顾瑀无所谓地笑笑。
江寄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装死。
顾瑀在街边拦了辆计程车,将脑袋发晕嘀咕着要回家的江寄塞进了后座,自己转头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刚刚坐稳扶好口罩,却在司机打开的近光灯中,看到一个匆忙走进酒吧的熟悉背影。
顾瑀愣了愣,扒住窗户还要再细看,一边的司机却已经开动了车子。
顾瑀看着越来越小的酒吧门口,又转头看了看后座闭着眼睛养神的江寄,心想方才自己应当是……看错了。
*
江寄从小就不是个能吃酒的,第二天就脑袋昏疼地起了床。
因为恰好赶上周末,他不用上班,便换了一身常服打算下楼买点早餐。他住在三十几楼的高层,正巧和两个女孩一齐坐电梯下行着。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三楼,电梯门一开两个女孩走了出去,江寄惺忪着眼,抬头便要去摁闭合键。
不想这眼睛一抬,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黑色口罩全副武装的人,正从斜对处的楼道间的折角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