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沉风沉着怒气,负手:“自己去领罚。”
什么小翠,魔花楼,这些魔在胡说些什么,师兄x_ing情高洁温柔,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而且他对师兄一腔愧疚之心清清白白可昭日月……师兄的声音冷冰冰的,但是又特别温柔,的确是怎么听都好听,几万年都不会腻……但那又如何了?
步沉风心里暴虐,他一点儿也不想师兄的声音被人觊觎,自此吩咐让看守的人都离得远远的,别靠近一点儿。
至于这么远的距离能否起到看守之效,步沉风都下意识地忽略。
他回了自己书房,开始翻看古籍,查询有关师兄的体质事宜。
什么才能让一个剑修的父亲慌着逼自己的儿子成亲?
空南真君家大业大,实力高强,绝不会是借此来满足自己的利益。
师兄醉心剑道天资奇高,也不可能是为了他的修为增长。
唯一的解释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事情让空南真君如此选择。
步沉风从纯y-in体质看到世间奇毒,最终确定的也不过是两点,第一就是师兄看着不爱搭理人,但实则渴望结道,通俗来讲就是高岭之花师兄喜欢被人照顾?
步沉风脸一红,他觉得应当不是这点,那么还剩一点,就是师兄以纯y-in体质修纯阳剑道,才会迫切需要人来调和自身y-in阳平衡,假如不调和,轻则修为尽失,重则命陨黄泉。
而男子间的纯y-in体质古籍上也只出现了一例,这种体质的男子不能修正常人修的道,所以空南真君瞒着师兄也能说得通。
步沉风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猜测的那两点可能,他焦头烂额之际也没忘了让人给燕子郗送吃的,嗯,他是说过这几天都没饭吃了,但没有饭还有点心,没有点心还有甜粥……
总不会真把人饿着。
结果却有魔禀报,说师兄已经不见了踪影。
步沉风心下着慌,自己亲自出去寻找,又派人仔细搜寻,都没见到燕子郗的行踪。在步沉风心中魔气渐深时,却不经意间看到燕子郗佩剑光明正大地走进法音寺里。
远远望去,他气质仍然出众似林海雪原,只是面色如雪一样苍白,比以往还要冷寂。
第96章 清冷莲花师兄受十二
步沉风瞧到他心里便一松, 还好, 师兄不是被他的仇家掳去了。
然而下一刻,步沉风脸色便不好起来, 师兄正大光明出现在此处,完全说明他是自愿离开的。
步沉风脸色y-in沉极了,大踏步走过去:“仙师。”
燕子郗本没发现他,见状也只颌首。
步沉风暗自气怒:“仙师不告而别, 是嫌我招待不周吗?”
燕子郗认真道:“照你的说法,我是吃了一颗糖才被你掳去, 现下已经如此多天, 再是多少颗糖也两清了。”
他看着一本正经, 白衣执剑如锋,事实是却空南真君给他的白玉令发密语, 让他办完虚海风暴的事就立刻回去。
燕子郗估量着自己被步沉风囚禁那么多天,再多的事情步沉风应当也办完了, 所以才独自出来。
步沉风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仙师何必敷衍我。你我都知道那颗糖不过是噱头。”
燕子郗眉眼不变:“那你也该知道既是你将我掳去, 我找时机出来再理所当然不过。”他手指微微将剑鞘抵开:“或者, 你觉得有哪里不对?”
步沉风毫不怀疑,他要是敢说不对,这个强权师兄就会一剑给自己削过来。
步沉风能杀得了重战, 却不得不避燕子郗的锋芒:“没有不对。”才有鬼, 步沉风伤感极了“只是我对你如此……”
“如此什么?”燕子郗将剑鞘按回去, 他容色胜仙, 白衣出尘, 真是貌美极了。
步沉风被晃得眼睛花,他想说我对你如此千依百顺,你喜欢剑法,我就给你找剑诀,你喜欢看月亮,我便特意让人从其他地方移了月桂过来栽在你窗前。
桩桩件件、师兄又不瞎,心里真没一点儿感觉吗?
他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吗?步沉风以为自己疯狂地想和燕子郗成为知交莫逆,他很想一股脑儿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可越到关键时刻,他心里就越害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步沉风倒退几步:“仙师总有一日会知晓。”到那时,希望你别被吓到。
燕子郗颌首:“好,我先离去。”
想走?步沉风忍无可忍,上前去捉燕子郗衣袖,却差点被一道剑光把臂膀给削下来。
燕子郗不喜欢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嗯,他的衣服都差点皱了。一脸高冷:“我还有比试,再会。”
撩了我的心和命还想干干净净地离开?什么比试能有我们的友情重要?
步沉风薄唇抿起,暗地里悄悄催动黑沉的魔丝,勾连到燕子郗衣袍处。
他本来以为以师兄的洞察力,这数根魔丝只要有一根成功缠上,就已算不错,谁曾想燕子郗毫无所觉,被细微的魔丝缠上后才眉头微蹙。
“勾魔丝?”他看了眼身上稍纵即逝的黑气,不过片刻就判断出来历。
步沉风心情大好:“仙师好见识。”他们此刻在结界里,说话做事根本不会有外人知晓:“仙师先同我回去,我便给你解了这勾魔丝。”
“否则的话……”步沉风声音压低:“之后仙师无论走到哪儿,我可都知道你的行踪。”甚至等他血脉觉醒完毕,通过勾魔丝,他能看到师兄夜晚就寝衣衫半褪……步沉风大部分时候都是个正人君子,他觉得自己仅仅最多就看看师兄在月下练剑而已,那些红尘俗媚的东西,他才不会去看。
“旁门左道。”燕子郗倒一点也不在乎,步沉风实力未痊,他完全能自己抽空解开勾魔丝。
现在他要去进行虚海风暴的比试。重战已被人杀死,瞻远大师是超度的一把手,对于战斗来说,却基本没什么建树。
燕子郗要做的是,在满足步沉风谋求东西的同时,最大限度地打压魔族。
他马上就要去比试,因此不多停留,直接准备离开。
勾魔丝都没办法阻止师兄,步沉风真的头疼,跟着燕子郗往比试场走。
燕子郗地位极高,没比试时都坐在上首,同瞻远大师他们一路,隔得远远的,极有疏离感。
步沉风在魔域的地位也很高,但他现在带了面具,摆明就是不想摊开身份,因此也混在人群中。
他隔得老远望着师兄,还是觉得他太过出众,一眼看上去就挪不开。
师兄旁边的那些和尚、道人,步沉风全都看不顺眼,简直想把他们通通扯下来,让燕子郗一个人坐那儿。
他正胡思乱想之际,燕子郗已经执剑上场。
步沉风明显感受到人群中喧闹的声音一下安静起来,他面无表情,却悄悄布下魔气,在场人眼上瞬间如蒙了一层雾,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旁人,自然也看不清燕子郗。
步沉风心里这才舒坦许多,一个人享受地看着师兄比剑。
嗯,师兄剑招不多,但是剑影飞鸿,就是惊艳如雪山将崩不崩。步沉风是真觉得,就算师兄修为不高,别人也甘愿死在他这一手剑术上。
他一边如痴汉般的欣赏,一边带着面具正气凛然,就算是看见自己的下属牛魔上台时,也没有多大感触。
牛魔实力本来就不如师兄,步沉风自己y-in私手段也对师兄用了,总不可能现在还厚颜无耻地让师兄让让牛魔。
台上牛魔节节败退,燕子郗倒真没打算赢他。
他已经比了好多场,额间带着细汗,眼神倒一如既往地冷静,执剑的手也极稳,一点都看不出他才经过车轮战。
步沉风都想把牛魔叫下来,啊,他心疼师兄。
“燕青。”一个脆生生的男声响起:“你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这么欺负一个才出魔域的魔族算什么本事。”
一名长相清纯身着白衣的修士跳上比试台,眼神纯净:“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真是猜不透,正又如何,魔又如何,非要将魔族全打压下去才甘心吗?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正道该享受的虚海风暴机遇,凭什么魔族就不能同等享受了?”
很新颖的说法。燕子郗倒不是不能赞同,只是他为人处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则,他是正道的人,当然该维护正道的权益,这是他享受了那么久正道提供机遇的回报。而且现今正魔趋于平衡,魔族若是得到虚海风暴里的太多东西,这个平衡势必会被打破。
有的东西一味追求公平,反而会使事情变得更糟,该心狠手辣时,绝不能犹豫。
燕子郗还未说话,底下人已经叫嚷起来:“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质问燕青师兄?”在修真界,实力低的人称呼对方为师兄再正常不过,燕青师兄一柄寒光剑以一己之力抵抗众魔他们是看到的,他们全都心服口服。
男人,喜欢看脸不假,但是光有脸只能让人心有邪念,唯有实力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
林子宴眼睛里满是不屑,他虽然早知道燕青 y- ín -荡虚伪,但也真没想现在扩大到这种程度。
明明之前燕青只是在虚仙宗内勾引人而已。
林子宴俏脸一虎,喝斥道:“你又是谁,我在同燕青说话,你凭什么多说。”
他长得太无害,喝斥人也不会使人觉得太凶。
可惜燕子郗不喜欢任何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寒光剑上光华顿作,牛魔一下被击下台去。燕子郗眉眼冷淡,不看林子宴准备下去休息,这是他今天的第十七场比试,魔族用的车轮战,他当真十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