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事情?我陆沉峻喜欢你,爱你,却也不是那种你要负我我还祝福你的好人。
陆沉峻无动于衷,眼神略过燕子郗的唇, 手里不但不放开,还示威地紧了紧。
他身形高大威猛,燕子郗本来就偏文弱, 现在毫无反抗之力。
燕子郗挣不脱, 他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拉拉扯扯, 只寒着脸:“陆沉峻, 旨已颁完, 你还不放开本世子是要做什么?”
不就是赐婚?他总能躲开。
在两人身后站了许久的总管公公听这话, 谄媚地一笑:“世子, 西南王向陛下求了旨意,您今日后便是西南王妃了。”西南王妃的品阶可比世子高两阶呢。
燕子郗气得眼里都快沁出水来:“花德全,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他受制于人,态度也强硬得不得了:“本世子八尺男儿,身为天家贵胄,哪里用得着靠嫁人来谋取爵位?你那么喜欢西南王妃的名头,不如趁此机会嫁给陆沉峻,岂不如了你的愿?”
猖狂。
这是陆沉峻的第一个想法,当着他的面,都敢那么明晃晃地嫌弃他。
想日。
这是陆沉峻的第二个想法,阔别已久的爱人重归自己怀里,不管爱人傲不傲娇,陆沉峻都抑制不住身心的冲动。
燕子郗越跳,他越想把他按住使劲欺负。
“走。”陆沉峻简洁道。
燕子郗冷哼一声,把脸别过去,明显是不愿走。
陆沉峻眼沉一瞬,这人简直不管不行。
花公公在一旁调节气氛:“王妃又拿咱家打趣了,咱家就是想嫁王爷,王爷对您也是忠贞不渝啊。”
燕子郗气得很,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花公公没情商胡乱说话,花公公这样的行为,只说明是皇帝在警告他顺从陆沉峻。
这种卖掉皇室成员求荣的皇帝,难怪江山支离破碎。
燕子郗只恨之前同那皇帝接洽时,没提前杀了他。
“走。”腰间的手紧了紧。
燕子郗脾气一上来,没被按住的那只手啪一下打在陆沉峻手上,清脆响亮,他傲气道:“西南王要让本世子走,不该先放手?”
他嚣张任x_ing惯了,动手一点都不收敛。
陆沉峻手背都红了,沉默一瞬。
燕子郗正在气头上,完全不顾及陆沉峻的感受,在他耳边威胁道:“将军……”他说出这个熟悉的称呼:“你若以为一道圣旨就能迫本世子就范,未免也太天真。你真将我惹急了,休怪我真同你翻脸。”
为了心里的冲动,得罪素有“王佐之才”名声的燕子郗,无疑是赔本的买卖。
陆沉峻无动于衷:“随你。”
燕子郗有些没听清,陆沉峻低声道:“毕竟,你也不是才同我翻脸。”他说完此话,手臂一用力,掐住燕子郗的腰,往肩上一抗,稳稳当当地向前走。
饶是花公公都惊讶了,这陆将军看着长得英俊沉稳,怎么行事像个土匪?
可怜了柔柔弱弱的世子……唉。
花公公堆出笑容:“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燕子郗趴在陆沉峻肩膀上,头昏脑胀。他没在众目睽睽下受过这种屈辱,当下脸色全部涨红。他曾经下属、陆沉峻的军队、所有人都看见他被陆沉峻轻薄了!
他知道了陆沉峻现在的脾气,也不敢挣扎,生怕更丢脸,只咬着唇,一点不发出声音。
陆沉峻一路都没感受到燕子郗的挣扎,颇为奇怪,他也拉不下脸来看,只想着是不是燕子郗回心转意,知道了自己的好。
他脚步匆匆,带着燕子郗来到屋内。
陆沉峻也没叫人进来点灯,自己单手将灯点上,幽幽的灯光顿时笼罩在室内。
他走向床,就要把燕子郗放下来。
燕子郗小声道:“本……”他现在寄人篱下,不适合那种嚣张的气焰:“我不想睡床,你直接在这里将我放下来。”
陆沉峻很气燕子郗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本不想搭理他,可是现在二人一独处,他的气就消了大半。但他还是生硬道:“放你在地上?”
燕子郗颌首:“是。”
陆沉峻轻轻地将他放下来,触着燕子郗的肌肤时,特别想上前拥着他。
可燕子郗一下地,就往后退一步,抵触之意不言而喻。
陆沉峻立刻把心里蓬勃的温柔都压下去:“你躲我?不想睡床也是为了防我?”
两人独处,燕子郗一点都不怕陆沉峻:“我为何躲将军,将军难道不知?”先是二人是爱人的流言,再是圣旨赐婚,最后更是直接当着军民的面将自己抗了回来。
陆沉峻也气:“我又为何这样对你,你难道不知吗?”你离我而去,次次设计害我:“我做的事哪一样又错了?你我难道不是爱人?我们难道不是本来就是夫妻关系?既是夫妻关系,我背你回来又怎么了?”
“是,你不喜欢这些。可是你可有想过我是否在意?我想和你堂堂正正地牵手拥抱……包括你不留一言离开我,这些我难道喜欢?阿顷,你做事时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的确,燕子郗任x_ing自大,他要陆沉峻为帝,就离开他、对付他。
陆沉峻会心伤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燕子郗也委屈,他不离开陆沉峻,陆沉峻拿什么成长?他要真想对付陆沉峻,就不会只小打小闹,和陆沉峻僵持这么久。
陆沉峻这个混蛋,这么对他,下他的面子。
燕子郗冷冷一笑:“你都认定了这些,又来质问我做什么?陆沉峻,我并不欠你什么。我曾效力于你,助你夺得江山。后来我不愿再辅佐你,属于好聚好散,前后因果我都不差你什么。谁规定了谋士只能择一主公?“
陆沉峻被他的话刺得遍是心伤:”我说的是感情,燕顷,你答应过我对我不离不弃。“
他说这话时,九尺男儿声音却差点被憋在喉咙里。
燕子郗心里一下子就不好受了,他的确承诺过……现在他看陆沉峻眼里很多血丝,模样也显得憔悴许多,但是特意穿了最好看的一身甲胄,正是之前燕子郗窝在他怀里时,夸他穿这身最好看的那件。
但燕子郗从来没向陆沉峻低头过,而且他本来就有任务在身,算不得大错……一向包容他的陆沉峻现在这么对他。
男人作起来一向要命。
一个傲娇的天之骄子作起来更要命。燕子郗伪装得非常好,他像是毫不在意陆沉峻的感受:”我一生说过的话许多,将军要我条条都遵守不成?“
他既不愿意否定对陆沉峻不离不弃的诺言,又不想向陆沉峻服软,便选择这样哽他。
陆沉峻切齿:”你是不认?“
燕子郗拂袖:”随将军怎么理解。“他说完就往后走,陆沉峻再忍不住,一下扑过去,按住燕子郗的肩膀扑到床上。
燕子郗被死死压制:“陆沉峻!你究竟要对本世子如何?”他本来不怕陆沉峻,可现在陆沉峻这样生气,他很怕痛,整个人都有些畏惧。
陆沉峻脑袋一下翁鸣。
“顾沉!你究竟要对本宫做什么?”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情境,身下的人一样的美、一样的气质斯文、一样的坏。
陆沉峻像是要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却瞬间溜走。
他也不管这些,也说不出什么流氓的话讨人欢心,只低头一下攥住燕子郗的唇瓣,疯狂亲吻,嘴里很快弥漫了血腥味。
气息交缠间,陆沉峻恨不得把燕子郗揉到骨头里。他从掠夺到温柔,燕子郗毫无招架之力。这整整一天,燕子郗的情绪起伏都非常大,被亲完什么反应都没了。
陆沉峻只以为他是在拒绝,克制欲念起身,硬梆梆地撂下狠话:”燕顷,你别想着说的话能不兑现。三日后就是良辰吉日,我们会在那日成亲。“届时你不想兑现也不行。
陆沉峻狠了心要对燕子郗强硬一点,半点都不敢看燕子郗的脸,大步走了出去。
燕子郗垂眸,起身整理有些皱的衣服。
房门响了两下,却是庞先生。
庞先生惊讶道:”主公居然这么快就走了?“他还以为他们会不可描述一番。
燕子郗知道庞先生的意思,扫他一眼后,拿出茶杯泡茶。
啧啧啧,这心理素质,弄得就不像一个才被逼婚抢到府里的人一样。庞先生坏心眼道:”祭酒,你嘴怎么肿了?“怕是主公强吻的哇。
燕子郗冷淡道:”蚊虫叮咬。“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也不惭愧。
庞先生也不敢真把自家祭酒逗狠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和主公……
庞先生道:”这次主公把祭酒你带回来的事,我也没想到。主公今日未免有些鲁莽。“应该很不讨祭酒的喜欢。
燕子郗不说话,继续品茶。
庞先生叹一口气:”可此事也不能全怪主公。祭酒你离了主公那么多天,不只没消瘦,反而风姿更胜以往,一见便知过得极好。可你看看主公,他就没再睡过一次好觉。“
庞先生同燕子郗是好友,也忍不住为陆沉峻鸣不平:”你要是不那么喜欢主公,当初为何又要招惹他?现在他一门心思都陷进去,要逼你成婚,看你如何办。“
一个有谋主之才的谋士,现在要嫁人了……这想想也知道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