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谭叙回身就朝办公室走去。
没来得及拒绝,宿维安只能站在电梯前等着。
他拿出手机,给何宽发了条信息。
Anan:我能去总选举现场了!
何宽秒回:不是吧!怎么回事,你不是没抽到票吗?
宿维安把情况简洁说明了一下。
何宽:啧啧你这运气,不说了,你们公司几号的飞机?我订同一天的飞机跟你一块去。
之前好几场演唱会都是两人一起去的,何宽在日本有人脉,应援物也是一应俱全。
Anan:还不知道,不过公司应该会要求集体行动。[瑟瑟发抖.jpg]
何宽:[语音]
宿维安点开语音,把手机听筒凑到耳边。
“没事,到时你把航班和酒店都发我,我跟你定一样的呗。对了,我听说常安路那开了一家周边店,还有抽奖,能抽到定制海报和写真,你去吗?”
宿维安犹豫片刻,敲打出“我想想”三个字。
“什么年代了,还在聊QQ?”谭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宿维安吓了一跳。
谭叙挑眉,不是他想偷看,宿维安听语音的时候他就在了,凭借身高优势,在手机离开耳朵时看到了那个发抖的表情包。
他发现宿维安在网络聊天和在现实交流中是有些差异的,在微信聊天时,宿维安也喜欢用表情包。
“叙哥,您不用送我了,还早,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宿维安忙把手机攥在手心里。
“顺路,走吧,”电梯来了,谭叙率先走进去,见宿维安不动,谭叙索x_ing探出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进来。”
十分钟后,坐在车上看风景的宿维安在心里对自己说。
最后一回,下次一定不麻烦叙哥了。
谭叙喜欢抽烟,车里经常会有几条烟放在后备箱,上回被偷,第二天他就补了货,此时几大条香烟放在车后座,还没来得及被主人丢进后备箱。
宿维安憋了大半天,难得主动开了口:“叙哥,您烟瘾……真的很重。”
“恩。”谭叙问他,“抽过吗?”
宿维安摇头:“没有。”
谭叙淡淡道:“恩,很乖。”
过了五分钟,宿维安又出声道:“肺会黑。”
“什么?”刚好是红灯,谭叙停下车,偏头看他。
“烟抽多了,肺会变黑。”宿维安又重复了一遍。
谭叙这才明白过来,看着小家伙认真的表情,他没忍住笑道:“你在劝我戒烟吗?”
宿维安不回答他,继续说:“还会加剧变老,容易致癌。”
话还没说完,宿维安就感觉到一双大手按在了自己脑袋上,然后使劲揉了几下。
手下的人没什么反应,谭叙揉到闪绿灯才松手:“你是在念课本吗。”
宿维安红着脸,声音低了好几度:“……没有。”
到了公寓,宿维安下车后忙道别:“快递已经在等我了,叙哥再见。”
说完也不等谭叙回答,砰地关上车门就走。
听邓文瑞说,女方还没苏醒,小家伙的邻居被扣在了警局,所以谭叙也不是太担心,踩油门调头离去。
宿维安的头发很软,虽然漂了,但发质还是很好。
送他回家,能摸摸头发,也不错。
结果后来几天,谭叙都没能摸上头发。
第一天,他到办公室逮人的时候,宿维安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公司。
第二天,他有饭局,没法堵人。
第三天,人是堵到了。
宿维安抱着他的小背包:“叙哥……今天我有点事,不着急回家。”
“下了班不回家,要去哪?”谭叙问。
“和朋友约好了。”
于是谭叙只能又把宿维安放走了。
回到办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宿维安走出公司。
宿维安没撒谎,真的有个高高胖胖的男人在门口等他,两人肩并肩离开。
邓文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谭叙站在窗前,死皱眉头的模样。
“还好你没走,”邓文瑞把文件放到桌上,“签个名,对了,今天局里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安安那邻居被放出来了。”
谭叙表情不悦:“怎么这么快。”
“骗婚,在不涉及诈骗的情况下不犯法,”邓文瑞说,“他老婆醒了,对了下口供就放出来了,最奇葩的是,那两人居然不打算离婚。我得找个时间,跟安安讨论下换住所的事,跟这种人做邻居多危险,这回是泼j-i血,没准哪天就泼硫酸了。”
谭叙走过来,哗哗签上名,突然问:“之前定去日本的时间是几号?”
“四号,”邓文瑞说,“评比是五号,来得及。”
谭叙沉吟半晌,掏出手机,给戚茹奕打了个电话。
虽然是下班时间,但戚茹奕依旧接得很快。
“把去日本的行程调到二号,”谭叙说完,强调,“后天,改机票,去通知”
“好的。”对方也不拖泥带水,电话马上挂掉。
挂了电话,邓文瑞问:“去这么早干什么?”
想起之前宿维安抖着外衣上雨水的模样,谭叙起身,套上西装外衣:“去泡泡汤。”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出...来...给...大...家...比...个...心...
第二十四章
宿维安收到改期通知已经是第二天, 十月一, 何宽刚给他发过来机票、酒店购买成功的图片。
何宽:买好了,那我们几点集合, 我去你家找你, 然后一块坐车去吧?
Anan:……我们公司改期了。
何宽:?
Anan:改成二号出发了。
何宽:……
跟何宽说明了情况, 宿维安关上聊天框,开始收拾起东西。
虽然这次改期比较仓促, 但对一个国庆假期都呆在家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要带的行李不多, 他很快就收拾完了。
航班是早上11:20的,以免迟到, 晚上十点宿维安就躺到了床上, 给自己订了个早八点的闹钟。
眼睛刚咪上没一会儿, 枕边的手机就响了。
谭叙:明天八点半,准时下楼。
刚从即将睡着的状态中出来,宿维安还有些懵。
他揉揉眼,回了个问号过去。
谭叙:一起去机场, 不要迟到。
十分钟后, 刚从浴室出来的谭叙才回了这么一条信息。
而宿维安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宿维安起床时看到谭叙两分钟前发的那句“我现在出发去你家”时是崩溃的。
他拉开被子,捋着翘起来的头发,匆匆进了厕所。两分钟后又刷着牙出来,腾出一边手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
直到上了谭叙的车,宿维安才松了口气。
一上车,谭叙就递过一份早餐, 打开一看,肠粉、排骨、蛋黄包,色香味美。
“……谢谢。”宿维安接过,没打开。
谭叙:“打算留到机场在同事们面前吃?”
宿维安:“车里会有味道。”
谭叙打开窗,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于是宿维安只能两手捧着那份塑料盒,默默地吃起来。
“叙哥,您吃了吗。”他吃到一半,小声问。
谭叙:“吃了。”
宿维安点头,继续埋头啃那个蛋黄包。
这次一同去的,包括他两一共九人。
到机场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见到宿维安是跟谭叙一起来的,好几人都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拿了机票,大家才发现谭叙的机票居然也是经济舱的。
谭叙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因为临时换票,已经没有商务舱的票了,就连这几张经济舱的票都费了一番心思。
座位是连在一起的,谭叙,宿维安和沉晨坐在一块。
沉晨的座位在中间。
一上飞机,沉晨就凑到宿维安身边:“安安,我们能不能换下位置,我坐外面,你坐中间?”
宿维安想都没想就答应道:“好啊。”
结果还没五分钟他就后悔了。
经济舱的空间太狭窄,谭叙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坐得实在是难受,腿太长,伸不直,只能曲着。
宿维安怎么躲都躲不掉彼此的身体接触。
两人的手臂和腿都挨着,虽然隔着布料,他还是觉得挨着的地方烧得慌。
“安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沉晨侧过头问,“发烧了?”
她说着就伸手想去探宿维安的额头。
宿维安刚想说什么,额头就被一个大手掌按住并往后带,他的身子就跟着这股力道向后仰——直接贴到了身后人的身上。
“没烧,”谭叙的声音低低沉沉,“他的脸很容易红,不用太在意。”